“快随本大人去看看”
闻得楚军渡的消息,清安庆知府张楷哪里还有闲心在府衙处理政务,连轿子都没坐,就火急火燎地带着十余个衙差直奔乃头山大营。
他是关心则乱,因为安庆乃是武昌门户,皇帝御驾又从湖口进了鄱阳湖,若发匪水师过了安庆,那关系到清军主力后路的湖口城,就完全暴露在发匪的眼皮子底下。
张楷上了乃头山大营后,就发现长江对面的黄石矶一线,密密麻麻布满了火光,显而易见,就在他赶赴前线的时候,发匪水师已然发动。
听着江上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和激昂的战鼓声,张楷一把扯住安庆总兵胡守忠的衣袖,急吼吼地问道:“胡总镇,发匪夜渡,若是被他们冲出防线,我东征大军的后路可就危险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大人,我军之所以屡次击退发匪水师,靠的就是长江两岸的炮台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再辅以水师战船助战,故贼不能促入,这黑灯瞎火的,我军水师的楼船又笨拙难行,若是贸然出战,一旦被敌船抵近,那可就危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炮火封锁江面,就算敌船能越过安庆,但肯定要也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有足够的力量打湖口了。”
胡守忠是胡茂祯的大儿子,也是他爵位的继承人,顺治年间,一直跟随胡茂祯东征西讨,可谓是久经战阵,精通兵事的他可不敢把有限的水师投入到这未知的战场上。
“那还不开炮”
张楷表现的很是着急,他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他承担不了被楚军水师突破安庆的责任,更承担不了湖口被楚军兵临城下的责任。
“大人放心,我看江上的火光距离黄石矶炮台还有一段距离,卑职的副将孙世禄定然会给予发匪水师重大打击的。”
其实胡守忠很是瞧不上眼前这个文官知府,又不通军务,还一天天地往乃头山阵地上跑,就好像大清就你一个忠臣一样,只不过军中的钱粮还需要张楷支应,故尔面上却客气的很。
又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视线中的火光终于进入了黄石矶炮台的攻击范围。
清黄石矶守将孙世禄断然下达了攻击的军令,江面上顿时炮声大作,密密麻麻的炮子从黄石矶和西塞山炮台倾泄而下,砸进了正往南岸靠近的“楚军船队”中。
炮声中,不断地有火光突然熄灭,不断地有木料断裂的声响从江中传来,“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
“赵总督,怪不得楚王殿下对您另眼相看呢,你这个办法果然不错,老夫平素瞧不起读书人,但老夫对您是真的服气,可惜咱们陆师不多,要不然也可以顺便吸引下乃头山的火力,趁势拿下安庆,如此南都便可确保无虞。”
望着前方不断被水师小船推上南岸的八仙桌,水师旅旅帅杨延迪脸上几乎笑开了花。
近一个月,他在安庆城下损兵折将,就连最亲密的战友王进都葬身江中,令他即愤恨又心急,可他却对严密布防的安庆束手无策,好在赵国祚于日前抵达,并带来了破敌之策。
“杨帅缪赞了,本督此计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还是杨帅有先见之明,想到将石头和火药装在无人的小船上,只要小船被清军炮子火力命中又或者是火把燃尽,便能引发殉爆,如此,便更能取信安庆守军。”
杨延迪是楚王殿下最亲密的战友之一,赵总督虽然爵位并不比他低,但亲疏有别,和杨延迪打好关系,对赵国祚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他对杨延迪也是没口子的夸赞起来。
“赵总督过誉了,过誉了”
年纪大了,就喜欢听阿谀奉承的话,杨延迪也不例外,见赵国祚如此推崇,嘴上虽推辞,但脸上却满是得色。
杨延迪和赵国祚在商业互吹的同时,安庆知府张楷则是死死地盯着南岸的江面,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江上面传来的响动却令他神情紧张到极点。
每一次听到江面上有爆炸声传来后,张楷就激动的高呼一声,然后重重地挥了挥拳头,若是看到有火光突破南岸炮台的封锁,他就是气的跌足长叹。
安庆总兵胡守忠却不像张楷这样精神紧绷,他只是在默默计算有多少“发匪战船”突破了黄石矶火力的封锁,至于其他,他根本没时间去想。
随着天色慢慢放亮,江面上的火光终于慢慢变少,清军的炮声也越来越小,打了大半夜的炮,清军的火炮几乎都接近了射击极限,炮膛烫的通红,就连炮管上都冒着白色的烟雾,忙忽了大半夜的清军炮手也顾不得休息,都在紧急使用洗把降温,因为他们发现,江面上还停泊着一支数量庞大的船队。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本将听的很清楚,光是殉爆的贼船就有百十艘,发匪哪里来的这么多水师战船这么多”
望着缓缓向黄石矶逼近的楚军水师船队,乃头山清军大营前,一直在默算楚军战损的清安庆总兵胡守忠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山上的泥地上,一边拼命地揉着眼睛,一边捶胸顿足地嚎啕大哭着。
楚军水师来犯时,他就专门派斥候查探过,发匪的船只拢共只有三百余艘,他想不通被炮火覆盖了大半夜的贼船数量居然几乎没有变化。
安庆知府张楷也傻眼了,因为视线中的楚军船队已经驶到了黄石矶近前,有好几艘甚至公然停到了黄石矶炮台不远的区域,并开始对清军炮台放起炮来,那些个装载士兵的平底沙船也如离弦的箭一样向黄石矶炮台逼近,过了好半天才扯着嗓子嘶吼道:“完了,全完了,快派人向芜湖行在、扬州行营和武昌报急,快派人去报急,莫要被发匪水师袭了湖口。”
“快备战,快备战”
西塞山炮台守将孙世禄这会同样恍若梦中,此刻,他几乎分不清眼前的楚军船队是真还是假,江面上铺满的断木碎片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发匪水师昨夜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直到楚军水师迫近到黄石矶炮台,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呼喝山上的守军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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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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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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