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队伍刚启程,有人骑着马从巴黎方向狂奔而来。
“弗罗斯特先生”喊声从来人那边传来。
安宁在马背上挺直腰,向那个方向望去。他看见沿着路奔来的马背上坐贝多芬。
安宁:“你来给我送行吗太客气了”
“不,您误会了,我是打算跟您一起去孔塔。”
安宁疑惑的问:“那你的歌剧呢”
“我只是个作曲家,我已经完成了歌剧的全部创作工作,就算没有我剧团也能继续在巴黎公演。我作为一個作曲家,需要生活给我的刺激和感悟才能有作品,我已经预感到这次随军会给我带来大量的灵感
“将军阁下,请您允许我跟随您的军队”
安宁挑了挑眉毛,带上贝多芬也没啥问题,以后自己的部队要军歌什么的就简单了。
于是他点头道:“我允许了。但是这段距离非常远,如果您不习惯骑马的话,恐怕会把大腿给磨出血,很痛苦的。”
贝多芬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确实不太经常骑马,实际上从巴黎出城这段路我的屁股就已经开始痛了。”
贝多芬大概是一听到安宁开润的消息,就快马加鞭赶来了,马在奔跑的时候颠簸超级加倍,特别磨腚。
安宁指了指部队的辎重车队:“你可以坐辎重车,马可以交给骑兵姑娘们带着一起走。”
这个时代骑兵有时候为了保持冲击力,一般都会带更换用的战马。
贝多芬点点头,立刻扭头往走在队伍后段的辎重队去了。
他经过士兵队列的时候,士兵们正在高唱贝多芬作曲的“马赛曲”。
贝多芬来到辎重队的时候,精神上有些亢奋。
他在往辎重队来的这一路上,刚好看见了安宁这支新军的独门绝技:拉歌。
这是安宁进行的小改良之一,效仿自己在军训中的经历,让士兵们有事没事比一比唱歌,而且不比谁唱得好,就光比音量大。
实践下来,安宁确认了一件事,拉歌这个活动,确实能大大提高部队的凝聚力。
在拉歌的时候,每个排就构成了竞争关系,而“敌人”的出现,大大加强了每个排内部的团结。
现在,这个拉歌的行为,显然震撼了贝多芬。
他十分的兴奋的想:“将军阁下把音乐变成了凝聚部队的手段,我在这些士兵们身上看到了远超一般部队的向心力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
“我应该尽快创作这种可以用来斗唱的轻快乐曲”
贝多芬还不知道安宁教给部队的行为叫拉歌,所以自己整了个合适的词汇。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辎重车的车板上坐下,然后开始琢磨起曲子来。
作为一名音乐天才,贝多芬不喜欢用纸来随时记录自己的想到的优美乐句,他一般记在脑子里。
所以此时此刻,贝多芬用指尖轻轻敲打辎重车的车板,打出拍子开始在自己心中编织曲子。
这时候赶辎重车的马夫扭头跟贝多芬搭话了:“这位先生,您又是哪位啊”
“啊我是个音乐家,将军阁下亲自允许我在他的部队里采风。”
马夫一脸凝重:“什么叫采风”
贝多芬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用了个拉丁文词汇,于是赶忙解释道:“就是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启发一下自己的创作。”
马夫挑了挑眉毛:“听起来就像间谍做的事情。”
“我绝非间谍”贝多芬赶忙澄清道,“我真的是音乐家,他们唱的那个公民们武装起来,就是我作曲的。”
马夫立刻惊呼起来:“你您就是那首歌的创作者那首歌,好像一下子全帝都的人都会唱了一样我也经常唱。”
说罢马夫来了一段马赛曲的副歌:“前进,前进用敌人的脏血,去浇灌我们的田地”
贝多芬:“对对,就是这首。”
马夫感叹道:“真是一首好歌啊,您做得非常好呀”
“不,”贝多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不是我创作的曲子,是莪记录下将军阁下哼的曲调,然后做了一些修饰。真要算的话,这首歌应该是将军阁下的作品。”
马夫大惊道:“居然是将军阁下的作品嘛这太惊人了,为什么会有这么被偏爱着的人,他能屡次挽救议会,能带兵打仗,可以和国民议会的先生们讨论未来的政策,现在居然还会作曲”
“呃,这么说来,确实,将军阁下有点过于多才多艺了”
马夫:“将军还会讲九国语言呢”
贝多芬倒抽一口冷气:“九国语言吗这太惊人了我学三种语言就已经很吃力了,他居然会九国语言”
马夫:“是啊,将军阁下真是太有才华了。我是巴黎人,加入将军的部队当马夫才几周,我听老兵们说,那首国民自卫军之歌也是将军阁下自亲自教大家唱的。当时根本没有乐谱,将军就那么唱一句教一句,愣是教会了全部人唱。”
“竟有此事”贝多芬惊讶得合不拢嘴,“我还以为一首曲子只是偶然,现在看来”
正好这时候,辎重队前面走的部队开始高声唱国民自卫军之歌了。
贝多芬再一次认真听这首歌,然后评价道:“旋律本身没有太多的技巧性,可以说平平无奇。但是这个旋律足够朗朗上口,只要听一遍一般人就能把曲子大概记下来。
“仔细听一遍之后,我发现这是一首功能性非常强的曲子,它应该是故意写得这么直白的。
“妙啊,音乐也应该重视实用性,不应该以优美为第一标准”
贝多芬连连点头:“很好,很棒我这才刚刚踏上旅途呢,就得到了一条非常棒的感悟我也应该多写这种容易唱,容易记的歌,为战士们斗歌提供曲子”
安宁大概打死也不知道,贝多芬的创作倾向,就特么这么被他给改了。
与此同时,巴黎国民自卫军总司令部,拉法耶特听到贝尔蒂埃的话,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他去孔塔了”
贝尔蒂埃点头:“是的,去孔塔了。我派遣骑兵去庄园查看过了,庄园现在只剩下一些原本属于奥尔良公爵的仆人,就连弗罗斯特先生的贴身女仆都不见踪影。
“庄园门前有大量的脚印和车辙,看起来确实有一支部队从庄园出发,往背向巴黎的方向开进。”
拉法耶特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茫然。
就在这时候一名中尉在门口高呼“报告”。
拉法耶特对他说:“进来吧。”
中尉走进来,对拉法耶特和贝尔蒂埃敬礼,然后说:“总司令官阁下,议会今天下午将会再一次讨论巴黎国民自卫军总司令的人选问题,请您务必到场。”
拉法耶特长叹一口气:“国民议会的先生们,大概不知道他们寄希望的那个人已经离开巴黎了吧”
中尉犹豫了一下,说:“呃,据我所知,议员们想要推举居斯丁接替您的职务。”
拉法耶特拍案而起:“什么居然是那个家伙我不能接受”
看起来,独立战争的英雄,美国国父拉法耶特侯爵,还有很多事情要烦心的。
不知道当他有一天从忙碌中摆脱出来,会不会羡慕已经先润到偏远地区去的安迪弗罗斯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