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善变的老男人,虞晚送了他一记白眼,“刚刚是谁说要先送信回来,让他提前准备来着,哎呀,哎呀呀,是谁说的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对啊,是谁啊”靖安帝梗着脖子,大声问道。
在看到虞晚跟皇后那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的眼神时,他干咳了两声。
“那什么,是朕说的,总行了吧”
看着虞晚跟皇后同步点头,靖安帝算是明白了,只要是他们仨在一块,这俩人指定是一伙儿的,专对付他这个孤家寡人的
他看着手上的证据,越看脸色越不对劲,最后索性将所有的证据合拢不看了。
脸黑如锅底,呼吸急促,咬牙切齿道:“这俩王八犊子,就这么杀了,可便宜了他们了,他们还有没有家人啊,我要诛他九族,必须诛”
“别激动,别激动,气大伤身”
虞晚拍了拍靖安帝的肩膀,道:“这九族你估计是诛不成了,白敛那边能杀的我都杀了,没杀的,贬为庶民了,你就下道圣旨就好了,其他的也不用你操心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至于罗侯荆,他有九族吗他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一旁的皇后看得啼笑皆非。
靖安帝瞪眼,“你个臭丫头,没大没小的,舅舅的肩膀也是你能拍的”
虞晚不甘示弱,瞪了回去,“这些年来,我拍的还少吗”
哼ノД
她才不怕呢,舅舅就是个纸老虎,雷声大,没雨点
皇后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阿杏说的是”
那可不嘛,就虞晚这性子,就不是怕权贵的人。
靖安帝还是意难平,气呼呼的道:“那我就什么都不做了”
“你胡说什么呢这不是让你下道圣旨呢嘛,你不下旨,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估计你桌子上弹劾我的奏折都能堆成山了”
说到这个,靖安帝更气了,“你还知道有人弹劾你啊我这好不容易压下来了,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时候回来,这下好了,明天的奏折都可以煮一顿饭了”
“没那么严重吧”皇后看了靖安帝一眼道:“阿杏刚回来就进宫了,估计还没人看到她,要不让她在我宫里躲躲”
靖安帝一听,眼睛都亮了,双手一拍,“这个主意好待我把圣旨下了以后,你再出来就没事了”
“晚了”虞晚摸了摸鼻子道。
靖安帝不明所以,“什么晚了”
“好多人都见过我了,我从启夏门进来的,一路走过了朱雀街,还吃了两个饼,在那里还遇到了周宛清。”
虞晚想着,反正收拾烂摊子的又不是她,索性就都说出来了。
“你你”靖安帝气得指着虞晚的手都在颤抖,“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家里缺你那口吃的”
“吃的不缺,缺两个饼”靖安帝还没说完,就被虞晚打断了,“不知道说啥,那就别说了呗,他们为什么弹劾我,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实权,看我一个弱女子好欺负,但凡我有个牛xx的身份,你看他们谁敢说我一句不是”
靖安帝都被她气笑了,“这是变着法跟我要奖励呢”
“呀你听出来了”虞晚故作惊讶,“我还在想要怎么说出来呢,你听出来就好了,你看我这出去一趟也不容易,又要替你剿匪,还要替你惩治贪官跟卖国贼,就连西南缺粮都是我带她们去挖的野菜,这才度过了难关,更何况北境缺药材也是我解决的,我觉得你这奖励,但凡给少了,那都说不过去啊”
靖安帝瞪眼,“有个金牌还不够啊”
“有金牌就够了”虞晚反问,“这金牌就是免死的,我又没啥事,这金牌有没有都一样啊,你要给我个打王鞭什么的,那结果就大大不一样了”
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招惹她
靖安帝被虞晚的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他知道虞晚会讨赏,却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这普通的金银之物还满足不了她了
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斩奸臣,这打王鞭要到了虞晚手里
靖安帝打了个寒颤,“你想得到美,打王鞭不行,你换一个”
“怎么就不行了”虞晚拉着靖安帝的衣袖,使劲摇晃着,“舅舅,舅舅,你就给我嘛你看我也不容易是吧,那西楚偷袭那天,我还受伤了呢,我这么多功劳,但凡换个普通人那官肯定是蹭蹭蹭往上升啊,我要个打王鞭不过分吧”
靖安帝:“”
突然觉得很有理是怎么回事儿
这给了她,她不会把朝野上下给打一遍吧
看出靖安帝在犹豫,虞晚加了把火。
只见她垂下了头,揉着眼睛,开始抽抽涕涕的哭起来,“我就知道,舅舅不疼我了,区区一个打王鞭都不舍得给我,你给了我,我肯定会好好珍惜的,我又不会随便打人。”
哭着哭着,她用余光看了一眼皇后,随即整个人扑了上去,“舅母,我舅舅不疼我了”说完就嗷嗷哭了起来。
皇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对着靖安帝道:“一个打王鞭而已,你就给她了又会怎么样”
靖安帝:“”
是他认知出了问题吗
这两人,一个说区区打王鞭,一个说一个打王鞭而已,区区而已
有没有搞错,那是打王鞭,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他头疼不已,扶了扶额,“别哭了”
少女没动,还在那哭,听到靖安帝说话反而哭得更起劲儿了。
“给你,给你,别哭了,打王鞭给你了”靖安帝算是怕了她了。
听到给她了,虞晚停下了哭声,压着嗓音,让它听起来哑哑的,“真的”
“真的,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朕还是天子,岂有食言之理”
虞晚小声嘀咕,“君不君子的还难说了”
“你说什么”听她嘀嘀咕咕的,靖安帝挑眉。
虞晚直起身来,看向靖安帝,笑得甜甜的,“我说,谢谢舅舅,舅舅最疼我了”
看着少女嬉皮笑脸的接过打王鞭,脸上更是一滴泪都没有,靖安帝指着她,“你你没哭啊”
少女乖乖的站着,“我哭了”
靖安帝被气笑了,“眼泪呢”
“空气太干燥,蒸发了”虞晚一本正经道。
“我信你个鬼,你把我的打王鞭还给我我不给了”
靖安帝说着就伸手去抢。
虞晚身子一扭,将打王鞭背在身后,“我不刚刚是谁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你是天子,更不会食言了,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放个屁还没臭完呢,你就反悔了”
“你也说了,那是君子一言,我又不是君子,要什么驷马,一马就可以追了”靖安帝也是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虞晚敢拿假哭骗他,他就敢耍无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