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嗯,你说。”
“喂,吴姨,忙着呢,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送来。”
“开会,不用了。”
“嘟,嘟,嘟。”
“喂,怎么还没回家呢我给你炖了肘子,还有红烧肉。”
“今天有个酒局,推不掉,你自己吃吧。”
“嘟,嘟,嘟。”
“不是,吴佩兰,你住公司里了是吧这都几天了,你不回家的是吧”
“最近有点忙”
“忙你大爷的”
“嘟嘟嘟”
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刚练完车,坐在路边的余淼翻了个白眼,收回了手机。
是吴佩兰没错了。
可能是跟吴姨在孤儿院待过的经历有关吧,上辈子遇到什么尴尬的事情,也一下就要躲起来,缩头乌龟似的缩壳里,连她的脚脚都看不见。
那天余淼伸手把东西还给吴姨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吴姨就出去了,四天了,回来了两次,还专门挑余淼出去学车的时候回来拿东西的。
问了曾秘书才知道,吴佩兰搬办公室里边住去了,
“躲着吧你,总有办法把你挖出来。”
余淼一撇嘴巴,吊儿郎当的伸了个懒腰。
“三水,你嘀咕什么呢吴姨还没有回家吗你也真是,怎么又惹吴姨生气了啊。”
吴姨他们都熟,之前就知道,被余淼气急了,就会触发离家出走的被动,跑去办公室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所谓担心兄弟过得苦,害怕兄弟开路虎。
就像他被自己老爸用皮带抽了,余淼这狗日的总会嘲笑他,你看看你还要被你爹打,你又瞅瞅我,你看我爹敢打我吗借他五个胆子
吴文好几次愤怒的想给他几下正义的铁拳。
所以此刻,吴文的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也不意外。
余淼懒得理他,“是吴佩兰惹我生气了,哄不好我,我还打她屁股的那种。”
吴文只当余淼在开玩笑,嘴硬。
余淼不看这幸灾乐祸的臭小子,而是突然侧头看向正在小口小口喝西米露,甜滋滋的,小腿还开心的一摆一摆的孔白芷,距离表白已经过了一周了,余淼和孔白芷明面上已经恢复了他们青梅竹马的日常。
白芷没被余淼气着前,就是一个很安安静静的女生,声音也是轻言细语的,就算很生气了,骂出口最严肃的话都只是笨蛋的小女生,你能指望她有多凶。
“白纸。”
余淼突然唤了她一声。
今天打扮的很清新,上身纯白色胸前贴了个小爱心印花的t桖,少女已经绽放的身子衬出一道弧线,下半身是浅蓝色的牛仔裤紧贴着那条大长腿,特别是屁股只坐了一小截挨在路边的木椅上,能看得出屁股不是一般的挺,脚上是一双耐克的运动鞋,可以看见她端着冰冰凉凉的塑料小碗,疑问的看着余淼。
“你知不知道吴姨这次为什么又跑去公司住了”
“那为什么嘛”孔白芷心里知道,但这姑娘还是会捧余淼的梗的。
“肯定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呗,就像上次高考刚刚结束,他和刘爽他们出去上网,在外边疯玩了三天三夜,吴姨管不住他,气的也离家出走在公司住了五六天,他不是还指示我们跑去吴姨公司卖惨,说他在家都快饿死了”
“憨批,你闭嘴,那叫我给吴佩兰一个台阶下,你懂个篮子。”
余淼骨子里已经是个已婚男人了,抛开一些小意外,两段婚姻都是幸福的,本能肯定有些嘴硬的,家庭地位在家里就不提了。
在外边,我让吴姨站着她不敢坐着,让她坐着她不敢跪着的好不好。
他不想理吴文,等他大学和他那个初恋分手,找自己哭,说哥们心里难受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和吴姨亲嘴。
“那这次你到底为什么惹到吴姨生气了”
还是白芷好。
“说来话长了,你们也知道,咱们班主任的老婆是吴姨手下的员工,她个大嘴巴把咱们同学聚会上边,我给白芷表白的事情全部给吴姨说了”
闻言,孔白芷连忙把手中的西米露放在一边,漂亮的眼睛期待的问,“然,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她说了呀,孔白芷说我们不合适,狠狠的拒绝了我,我就抱着吴姨可劲哭,她嫌我没出息,然后就跑去办公室,不想看见我没出息的样子。”
“”孔白芷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余淼叹息的说,“都怪你,请你速速去帮我把吴姨找回家。”
“”
孔白芷蓦然的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低着头,恶狠狠的用她的小拳头锤在余淼的肚子上,“大笨蛋,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着,孔白芷就气鼓鼓的先行回家了。
留一脸吃瓜像的吴文,余淼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滚蛋你敢把老子被拒绝的消息传出去,我让我爸半夜去找你”
吴文拼命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不会。
然后余淼下午刚到家,就看见高中几个玩的不错的男生发消息过来了,“噗哈哈哈,余淼,听说你被孔女神甩了”
“哎,兄弟,被孔女神拒绝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怎么,今天晚上出来上网不完事凌晨咱们吃顿小烧烤,我开导开导你。”
这下,可算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白芷没关系了,没有流言蜚语传到吴姨的耳朵里,看她“白芷比我更适合你”的这话,还说不说得出口。
把手机丢到一边,余淼出去跑步,摔了一跤,白色的t桖脏兮兮的,穿着短裤,膝盖好像也破皮了,
等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把自己整得惨兮兮的余淼给曾秘书打了声招呼,就守在了吴姨门口。
等到办公室门开了,哒哒,熟悉的高跟鞋声音清脆的传来,抬头便是吴佩兰惊诧的目光,她本能的就一缩,结果就注意到余淼脏兮兮的衣服,手臂上,膝盖上,还有可怜巴巴的伤口,心没由的一紧,哒哒两步就慌神的赶紧靠近了两步,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余淼看见吴姨眼圈就红了,把脑袋先扭到一边,手臂往眼睛上边一抹,转头过来,不解的质问吴佩兰,
“我天天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在家里做家务,给你送身份证,我想着我马上要去京城了,对我姨好一点,我,我做错什么了呀”
我,我,吴姨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心好像一阵一阵的抽抽,没有说话,心疼的摸了摸余淼手臂的伤口,努努嘴想说什么,又暂时没发得出声,
“果然还是得对自己狠一点啊。”
余淼看到这种缝隙,不可能不见缝插针的,于是,倔强得把她的手扒拉开,咬着嘴唇,装作伤心的又一抹眼睛,说,
“吴佩兰,你躲着我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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