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赵姬忙是环顾四周。
见得四下除却她和嫪毐之外,并无一人。
当下才是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狠狠的瞪向面前的嫪毐:“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政儿乃是我儿,你欲杀我儿”
这个时候的赵姬。
怒目圆瞪。
甚至一把拽住了嫪毐的衣襟,眉目间甚至带上了一丝杀意。
在这么一刻。
仿佛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时候。
但是。
也仅仅是这么一刻罢了。
嫪毐一把抓住了赵姬的手,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扳开。
那满是疯狂的目光,直直的望着面前的赵姬:“嬴政是你儿,我儿便不是你儿”
“我嫪毐坐罪,死则死矣然而,你可曾想得吾等的两个孩儿”
“若吾做罪,他两人必为嬴政所知。若嬴政所知,你且想,他欲如何待得他们认他们二人为兄弟”
嫪毐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赵姬,是一字一句道:“别傻了,若他俩人为嬴政所知,必死于嬴政之手”
“你心疼嬴政,便不心疼心疼他们两人么”
赵姬依旧是紧紧的拉着面前的嫪毐。
那通红的眼眶间,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是夺眶而出:“哀家会为政儿求情,政儿他政儿他定会谅解于你的”
“定会谅解于你的”
嫪毐静静的见得面前的赵姬。
到了这个时候。
嫪毐的神色,倒是平静了下来。
只是那眼眸中依旧蕴含着的疯狂,依旧是在证明着,此刻的嫪毐并没有因为赵姬的话,而有任何的动摇。
“你觉得,便你求情,嬴政会放过我,放过两个孩子么”
“事已至此,嫪毐已没有退路而你,也没有退路了”
嫪毐一字一句的说着。
可谓是步步紧逼。
而这边。
赵姬捂着脑袋,状如疯魔的呼喊着:“不会的不会的我是政儿的母亲,政儿他,定会定会听我的话的,定会听我的话的”
此刻的赵姬激动之下。
眼眶之下,已满是泪痕。
然而嫪毐死死的抓着赵姬的肩膀,语气是愈加的森冷:“岂不闻,自古以来,这王室中人,那王位之上,父杀子,子弑父;兄戮弟,弟刺兄之事不过比比皆是。你以为,嬴政会原谅你吗”
“他不会的。”
“从此以后,吾及吾儿皆死;而你便为秦国太后,亦失之势,终生囚于深宫,不复踏出半步”
此刻的嫪毐,如同一个恶魔一般,在赵姬的耳边,不住的低语着。
堂堂秦国太后。
此刻却是瘫软在地上。
紧紧的捂住耳朵。
不住的嘶吼着。
然而这一切。
却终究不过是掩耳盗铃:“此后,亦不再是嬴政之母,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秦国太后,不过一个受人唾骂,祸乱后宫的罪人。”
话还没说完。
这边。
赵姬披头散发,目光赤红。
咬着牙,径直的将嫪毐拦住。
“嫪毐,哀家收你入宫之时,如何没见得你有如此狼子野心”
面对赵姬之言。
嫪毐却也不过轻轻一笑:“这一切,你早就该想到的。”
说完。
嫪毐顿了顿。
深深的见得面前的赵姬,是一字一句道:“吾实言于你,方才之时,吾便已伪作秦王御书,加以太后玺印,遍召宫骑卫卒,加之吾府宾客舍人。”
“只待吾一去,便以讨贼救驾之名,围得祈年宫,杀得嬴政届时,你以太后之尊,扶得吾等孩儿上位为王,你为太后,我为太上皇,则大事可成”
听得赵姬见得嫪毐,却是惨笑道:“入祈年宫,杀政儿你斗得过他么”
而嫪毐却只是冷笑:“我知嬴政不是易与之辈,然而他却做错了两件事。”
嫪毐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指,是一字一句道:“其一,太过傲慢,坐视吾得势,而置之不理。”
“其二,他最不该的,便是来这雍地”
嫪毐疯狂的大笑道:“你可知,吾为了今日,已准备了多久这雍城之中,早已是我嫪毐的天下”
“王翦伐魏,蒙武驻守赵之边境,而白淑此前称病嬴政臂膀皆已无依便此番使颜泄调得大军而来,至少也需得三日”
“而眼下,我不过大手一挥,倾刻间,大军门客便可为我杀入祈年宫去取他嬴政性命
此刻的嫪毐,神色是越来越激动,整个人仿佛已经是彻底的陷入了疯狂,面朝殿外,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于嬴政而言,我嫪毐命如蝼蚁”
“然而今日,他将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今日,我嫪毐这蝼蚁,便要弑了他的秦王”
这边。
嫪毐说完。
便欲踏步而出。
赵姬欺身,欲阻得嫪毐。
然而这边。
嫪毐身强力壮,赵姬如何又能阻得嫪毐
更何况。
这边嫪毐只是一挥手。
早已准备好的宫侍,便是将赵姬直接堵了回去。
赵姬终究是为她对嫪毐毫无保留的宠幸,付出了代价。
如今的宫中。
名义上是赵姬这太后无主。
然而这数年来,事无巨细赵姬皆统统任得嫪毐而为。
让这偌大的宫殿,早已是成了嫪毐的一言堂。
无论宫侍,侍卫
皆是被嫪毐换作了亲信。
甚至。
便连代表着赵姬太后权利的玺印,也是交到了嫪毐的手中。
“今日,不是嫪毐死,便是嬴政亡。你阻止不了我”
伴随着嫪毐疯狂的笑声。
唯余下宫中的赵姬跌坐在地上。
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她没有悲呼,没有哀嚎。
绝望到极点之下,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已经是麻木的。
在这么一刻。
赵姬忽然开始后悔起了自己的任性。
今日一战。
不管结果为何。
受伤的,注定有她一人。
若是自己不和嬴子楚那般堵气。
若是自己不宠爱嫪毐
若是自己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
却都已经是太迟了。
身为太后,却无为太后之自知。
赵姬终究为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这惨重的代价。
很快。
祈年宫前。
嫪毐拿着早已经伪造好的加盖了太后玺印的秦王诏书,召集了所有的宫中侍卫以及门客、舍人,家奴。
嫪毐与内史肆佐、弋竭分领一支。
将一整个的祈年宫,直接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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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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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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