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也很想去尽情领悟这万丈红尘的妙谛净涤佛心,可惜贫僧要去拜访一位东阿故旧,他曾答应贫僧一件事情,我要看他办妥没有”行癫说道。
“哦师伯,是啥事体这般要紧连在滚滚红尘中证道的这般大事都要丢下”阿波不由好奇地说道。
“阿弥托福你说啥你说啥这人群太吵了,听不清”行癫忽然奇怪地把手掌圈在耳朵上,一副耳聋样子说道。
阿波巽儿对视了一眼,高声喊道:“师伯有大事情去办吗”
行癫好像听清一般,停顿片刻摆手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阿波、巽儿、狼青三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疯和尚要做些什么
巽儿思忖片刻就回过头来,挤向了后面跟随的任仲风三人,说道:“任先生我们在东阿要办些事情,你们能否到沧州泊头驿馆去等我们,或者先到东昌府驿馆等候我们墨者说话算数,只要我们和门主汇过面,我们就履行承诺,把访真记交给你,你看如何”
任仲风用眼睛盯着巽儿,思忖片刻说道:“江湖一诺,驷马难追我们相信两位少侠言出必诺好,到了东昌府,就等待两位三日,如果届时无法等到两位,我们就在泊头汇合如何”
巽儿任仲风伸手出去,两人击了一下掌,任仲风就转过头去,和云落、长汶低语了几句,那长汶叽叽咕咕嘟哝了几句,被任仲风呵斥了两句,三人转过头去,和巽儿等人挥手作别而去。
巽儿阿波牵马便走,那易春波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擦去面上细细的汗珠,轻轻拦在马前说:“我带四位去易春媛里逛逛,绝不会让三位公子失望的”
巽儿听了接话道:“这大街上人潮拥挤,这位公子金贵娇弱之躯,就不要在此受罪了我们还有邀约,不能耽搁就告辞了”说完拨马便走。
那易春波呆呆目送四人挤过人群,气愤愤地转过身去,对那跟在身边叫卖驴肉火烧的小贩骂了句:“笨蛋赶快给我盯着,看他们去了哪里速速来报”
那卖驴肉火烧的小贩听了,把挑子往地上一撂,飞快地钻入人群赶了上去,一溜烟似的没了人影。
阿波四人出了热闹的商铺大街,到了一处僻静小巷,阿波憋不住问道:“师伯你老人家好赖是个修行多年高僧好吧出家人不打妄语,你到底要来干什么”
行癫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妄语阿弥陀佛但贫僧是善意的谎言,就算是打了妄语,佛祖也是不会怪罪的更不会让贫僧下拔舌地狱”
“好好佛祖是你家亲戚你说咋样就咋样你告诉我到底要弄啥”阿波不甘心的问道。
“阿弥陀佛佛祖常住我心,当然是常来常往的亲戚你往那看”行癫唠叨了两句,顺手一指小巷口,只听那巷口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阿波顺着行癫手指方向一看,那边“叮叮当当”声响不绝于耳,原来是个靠着运河的铁匠铺。
这间铁匠铺挂着“开阳铁铺”的木牌子,牌子早被门口的炉火熏黑了半边,招牌字迹已模糊不清,铺内有一老一少,一个重锤一个轻锤,叮叮当当敲打着一坨铁块,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张爬犁的形状。
“师伯你是要打制爬犁,还是要打制菜刀这玩意儿到处都有咱们快走吧”阿波拉着行癫袖子转身就走。
“你这孩子故意的是吧阿弥陀佛,武曲兴贫僧到了就不要装聋作哑了你是躲不过的”行癫高宣一声佛号接着叫道。
只见那手拿轻锤铁钳的中年人慢慢回过头,对那手持重锤的青年挥手示意停住捶打,满脸灰尘烟火色,只露一口大白牙,咧嘴笑了笑,把手中家伙放在了地上,一下子扑过来抱着行癫狠狠地往脸上亲了两口,把脸上的灰尘全部蹭在了行癫脸上,“师兄你可来了你咋才来呀想死你了”
“阿弥陀佛师弟,我这不是来了吗这就是你给贫僧的见面礼”行癫用手擦了擦脸上灰尘口水问道。
“你这不是还我十年欠账吗当年在少林寺永华堂,我睡上铺,你睡我下面,你老说我睡着了口水流到了你脸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还是当年的味道对不”那叫武曲兴的中年人说道。
阿波巽儿呆在一旁不由暗暗腹诽,这中年人世界咱们太年轻,看不懂这少林寺的和尚这样睡觉能睡好吗
“阿弥陀佛咳咳师弟,你睡上铺,我睡下铺,你当年喜欢嘴馋了就流口水师兄我倒霉呀还要我下山给你偷鸡吃你就给我留个鸡屁股最倒霉的是嵩山镇那家养鸡的王财主你话要说清楚,说不清楚佛祖会怪罪我的”行癫絮絮叨叨说道。
“嘿嘿师兄,当时永华堂谁都知道你疼我禄存,快来拜见你师伯这就是我的师兄天璇师伯,法号行癫”那武曲对抡大锤的青年说道。
那青年长得又憨又壮,眼睛又圆又大又亮,双臂满是成块肌肉疙瘩,他把沾满了煤灰的手在短褂上擦了擦,露出了粗壮的胸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行癫“咚咚”磕了两个响头,瓮声瓮气说道:“禄存给师伯磕头了”
行癫一边搀起禄存一边扭过头对阿波说道:“同样是师侄你看人家禄存这两个头磕得多实在”
阿波鄙夷的哼了一声说道:“我也喜欢这样的师弟我说师弟呀你就不用给我磕头了你要真给我磕头,我还要给你红包”
那禄存刚爬起来又要给阿波下跪,却被行癫拦住,“傻孩子他年纪比你还小呢你别信这小毛孩子,他比他爹还坏呢”
阿波一听急眼了,“师伯你这出家人不厚道啊背后说人是非,你让我爹知道了你好意思吗”
“师兄你带来这小娃子有意思我喜欢,禄存把门板上上”武曲兴嘿嘿笑着,把挡住门口的铁砧子挪到一边
禄存双手拿起放在角落的门板,开始上门板打样,武曲兴行癫说笑着把四人和引到后院,又给马匹放了草料、黑豆。
禄存上好门板,刚走回内院,就忙着洗脸洗头,然后在院子里摆上了一个方桌,用一个青花大茶壶沏了一壶造化茶端上来,一人倒了一杯,“师兄请你们尝尝我后院枣林里醅制的造化茶,味道能否赶上咱嵩山造化茶味道”武曲兴说道。
行癫轻轻品了一口,慢慢咽下说:“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还是和当年的嵩山造化茶味道一样,不过多了一息酸甜”说完,行癫的两眼氤氲了一抹水光。
“师兄我这制茶手艺还是跟你学的这后院枣树都是本地特产的酸奶子大冬枣,枣香味道和嵩山大红枣自然不同,所以这茶香味道也自迥然不同”武曲兴说道。
“师兄十多年没见,我可没忘记你托付的事情你看我已打造出了贪狼和破军两剑,北斗七星剑我只打造出了两把,廉正和开阳剑材料基本配齐,就差了两斤天外玄铁就可齐备,你教给我的事情我没有办好,是我不好”武曲兴涨红了脸庞低头嗫嚅着说。
“其实,我当时提出打造北斗七星神剑,除魔卫道,济世救人,本是永华堂陈堂主心愿,交予你一人,岂是容易事你能花十五年之功,铸造出贪狼、破军两把神兵,已出乎我意外”行癫听了面色一振说道。
“禄存把神剑贪狼、破军请出来交给你师伯看看”武曲兴扭头对禄存说道。
禄存起身走到院中,搬起院中的一扇大石磨盘放在一边,又操起一把铁铲在地下扒了一个深坑,取出了两个长木盒子出来,巽儿不由说道:“这宝剑埋在潮湿的地下不会生锈吗”
话音未落,禄存已捧着两把宝剑双手递给了武曲,武曲取过一把宝剑递给了行癫说:“师兄,这是贪狼剑”
行癫左手接过贪狼,右手握住鸱吻剑柄,宝剑刹那出鞘,只见那剑身泛起微微波光,寒芒闪烁,空中响起隐隐剑吟,仿佛一头吞血巨龙一般慑人心神。
“出鞘贪狼必见血光”武曲兴心里一凛说道。
“此剑能有如此诡异我来看看如何”狼青早已按捺不住,一把从行癫手里抢过了贪狼。
陡然间血光一闪,那把剑鞘一滑落在了地上,而剑刃已从把狼青的手臂上轻轻闪过,狼青手臂已被划出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鲜血粘在剑刃上悠忽隐没剑身之中不见了痕迹,而剑身上已有了隐隐血光。
“阿弥陀佛这贪狼剑竟然如此嗜血乃是大不祥之物”行癫面上煞然变色说道。
“两位大师能否把这把贪狼剑赐给我”狼青两眼神光闪亮,突然双膝跪地,对行癫、武曲说道。
「我本墨侠,手持墨剑三尺三
扫出人间四月天
我是侠医,一枚金针盈寸间
度厄除魔,济世救难
我本墨辩,痴心谋天下大同
明鬼明志尚同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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