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癫见了不免奇怪,躬身对着墨雪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不去伺候你家公子,跪在此处作甚”
“大师,你快走吧不干你的事”墨雪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是驿馆客人吗和你不相干,赶快走人否则把你抓进东平府”一个门口灰衣汉子瞪圆了眼睛叫道。
“阿弥陀佛贫僧是这驿馆的客人,和这位小施主和其主人也是相处甚得,不知何故你要难为这位小施主呀”行癫双手合十说道,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酒店揸柜拦住,拉着行癫就走,“大师,不要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房门大开,只见一位身穿白色绣锦箭衣的英俊青年走出房门,一身锦绣气宇轩昂、卓然不群,那青年朗声说道:“谁在喧哗”
“四哥这位是我在本地结识的一位高僧行癫大师”弘昼忙向宝亲王介绍。
“阿弥陀佛贫僧与两位有缘,结识两位善哉善哉”行癫双手合十,对着宝亲王行礼致意。
“有缘结识大师,黄立何幸大师是要退房吗”宝亲王对行癫颔首为礼说道。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说处两位施主,有缘会再见的”行癫双手对着两人合十吟诵道。
“大师是个悟道高人那咱们有缘再见”宝亲王对着行癫颔首为礼,看着行癫跟着揸柜出了驿馆。
“五弟这人就是跟着你胡闹的那些人”宝亲王把房门一关问道。
“是我在东平结识的三个朋友的同伴不提这些事也罢四哥,你一向是豁达潇洒的,怎么也啰里啰嗦地管起这些闲事了而且我来东平的不过几日,怎么这些事怎么传到父皇那里去了”莫笑晴笑嘻嘻说道。
“还怨别人管得太宽是你行事太过荒唐你以为父皇对你的行踪毫不知情吗是你太过荒唐,父皇才让我来寻你,让你我入值,协办苗疆事务,你却不见了踪影,还在东平府一味胡闹,父皇才让我带你回去”宝亲王说道。
宝亲王让墨雪起来,收拾了和亲王行装赶回京师,再与和亲王一起到宗人府领罚。
两位亲王带着大队人马,前呼后拥,一路北行。前面是数百名亲卫骑马开路,后面是两队甲衣卫士,把两辆马车护在当中,一行车辆沿着官道向着东昌府行进。
“王爷,这事情也传得太快了不过几日功夫,咱们在东平汤泉宫的事情咋这么快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墨雪给和亲王递过一个毛巾把低声说道。
弘昼掀开马车旁侧的窗帘看了一下跟随的兵勇,接过面巾把低声说道:“在大内,又有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的,我们身边不知道安插了多少顺风耳、千里眼哪”
“那我的爷呀你以后做事情不要这么孟浪好吗屁大事就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墨雪面色一变说道。
“你个奴才懂得什么你以为爷愿意这样做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别人怎生嚼爷的舌根子吗”
“雪哥儿从三年前我把你买进府里,看你生得伶俐,让你今年起跟在我身边,我待你如何呀”和亲王弘昼面色一沉,看着墨雪说道。
墨雪见状匆忙间“噗通”一声跪在了马车里,“主子对奴才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奴才就是来生当牛做马也还不清主子对奴才的恩情”说完头磕在马车底上当当作响。
“那么你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告诉爷是谁把爷在东平府汤泉宫的事情这么快抖搂给了京城你不说清楚爷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你信不信”和亲王说着一抬脚,把墨雪一脚踢出了马车车厢,墨雪咕噜一声落在了官道上,吓了旁边跟随的兵士一大跳,齐声窃窃私语起来。
但是大家都很清楚,这位爷在京师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前段日子在府里大操大办活人祭,广邀朝中官员故旧前来吊唁随礼,自己躺在楠木棺材里扮死人,京中朝野都传开了,把雍正皇帝气得七窍生烟,把他好生申斥一顿。
但这位主子还振振有词,说反正人都会有这么一天,早办晚办不都一样活着办祭还可以看看谁是真正的心疼谁是真正的忠心
雍正皇帝火冒三丈,让宗人府赏了这荒唐王爷二十板子,他才一瘸一拐地回到王府,安生了这么几天。
谁知和亲王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些日子竟然微服私下出京到了东平府,以为他外子家办理丧事为名,化名莫笑晴在东平府胡混,竟然降尊纡贵,在东平府汤泉宫里给几个江湖人士搓起背来,真的是把皇家脸面丢尽了。
所以,看到这无法无天荒唐透顶的和亲王把亲随墨雪踹下马车来,众侍卫兵勇只能视而不见,让这倒霉的亲随小子自求多福吧
“给我往他屁股上狠狠打八十板子再让他骑马到京师”只听和亲王在马车里朗声说道。
旁边亲随侍卫们一听主子下令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墨雪按在道旁,抡起板子,说着数“噼里啪啦”一顿乱揍,只打得墨雪一阵子鬼哭狼嚎,屁股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下子昏死过去。
“回主子墨雪这家伙昏死过去了还打吗”一个侍卫一看人已昏死过去,走到马车前问道。33q
“弄醒了打够声冷冷的声音。
“主子再打会出人命的”那侍卫说道
“打死给我就地埋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车里冷冷地声音说道。
片刻后,在官道旁边的乱葬岗上,多了一座新土孤坟
宝亲王、和亲王车队进了东昌府地界,早有快马把信息报给了东昌知府林知秋大人,当宝亲王一行队伍来到东昌府城外五里外时,林知秋已带着东昌府下属州县大小官员出城候着了,宝亲王、和亲王和一众官员见过了礼,这只队伍更为庞大,重新启驾浩浩荡荡像一条长龙,进了东昌府城,来到山陕会馆前面。
巽儿三人刚洗涮完毕,正坐在房间里喝茶,只见会馆内一阵喧哗,院内涌进两队官兵,而对面盛世楼的客人已被东昌府衙门差役跟着掌柜请了出去,另找别家驿馆安歇,
对面楼上也多了很多衙门捕快进进出出,会馆的跑堂也走马灯似的忙里忙外,抹桌子、擦椅子,更换被褥器具。
那东昌林知府更是把自己家里收藏的上好景德镇茶具让夫人送了来,知府夫人亲自带队,把家里的几个年轻俊俏、老成持重的丫鬟仆妇安排在盛世楼侍候。
而宝亲王府里的长随也接管了山陕会馆后厨,把所有东西检查一遍,不准任何闲杂人等随便进出。
阿波巽儿和狼青三人远远地看着盛世楼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自己这座楼上已从前门完全封闭,只能从后门进出。
不一刻,易春媛从前院进来,专门嘱咐道:“前面住进了权贵大员,你们不要随便外出生事,不然我可保不了你们”
“搞得惊天动地的莫不是来了王侯将相不成”巽儿接口问道。
“还真让你们说准了来了两位亲王”易春媛神秘地说道。
“当朝亲王也没有几个了莫非是宝亲王还有理亲王”巽儿接口道。
“应该是宝亲王吧前不久刚在淮安一别,他就赶到山东来了”阿波接口道。
“你们认识宝亲王小心别把牛皮吹破什么人呐”易春媛鄙夷地看了阿波一眼。
“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我们还和宝亲王一张桌上喝过酒哪很了不起吗”阿波说道。
“说你咳嗽你就喘是吧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们这么喜欢借权贵炒作自己”易春媛面色一沉。
阿波听了长长一叹,从随身衣兜里掏出一块马上封侯羊脂玉佩说道:“你给相相这做工是不是大内出来的这世人怎么都不相信老实人哪”
“还真是大内出来的你们是从哪里偷得赶快收起来,外面可来了好多大内高手,好像三法司衙门差人也在小爷,你们千万不要给我们会馆惹祸呀”易春媛抓起来玉佩塞进阿波的枕头底下。
“偷盗大内的东西,罪过可是不小,你就憋出来显摆了”巽儿对着阿波补了一刀。
“你真的手脚不干净呀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可是墨家巨子的亲儿子呀怎么这么小就干这种事情哪”易春媛鄙夷地看了阿波一看,痛心疾首地说。
“我俩一起干的他也摘不干净”阿波走到巽儿身边,从巽儿身上翻了翻,又掏出来一块同款的羊脂玉佩。
易春媛接过来仔细一看,不由瞠目结舌,面上煞然变色:“你们师兄弟都是梁上君子呀不是是飞贼呀正是人不可貌相呀长得这眉清目秀,还都是名门子弟我呸”
「我本墨侠,手持墨剑三尺三
扫出人间四月天
我是侠医,一枚金针盈寸间
度厄除魔,济世救难
我本墨辩,痴心谋天下大同
明鬼明志尚同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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