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儿本正手忙脚乱的躲避这女子疯魔一般的追杀,岂料阿波几句调侃竟让她存了自寻短见地念头,不由心下一动,疾呼一声:“不要”回身扑了回去,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地,顺手夺下了她手中宝剑。两人肌肤相接,顿时四目相对。
“你个混蛋起开你压痛了我了”那盈姑娘压低声音娇声道,突然面上飞上一抹嫣红,。
“你不寻短见了吧你答应我就起来”巽儿俯身看着羞答答的宋天使:这就是传说中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宋天使吗传言咋不尽不实呢
“混蛋你快起来你不让我寻短见,那就让我杀了你”那宋天使面上浮现出一抹少女的娇羞
“我师兄你可杀不得杀了他有人就要做寡妇了”阿波在旁侧哈哈一乐,戏谑地笑道。
“你们墨家不是自命侠义吗啥玩意儿欺世盗名,手段下流,欺辱我一个女孩子算啥英雄”那宋天使一掌把巽儿推到一旁,面红耳赤地娇斥道,慢慢爬起身来,也不索要自己的宝剑,羞答答地就往谷里面去了。
阿波呆立原地,好生不解:“这是转了哪门子性了刚才还要以命相拼,要死要活的,咋地一转眼就转了性了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古怪得很难以理喻难以理喻挂不得孔老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是啥讲究你知道吗师兄”
“我知道我知道啥玩意儿我要是啥都知道能被你坑那么惨你做出这样不光彩的下作事来,却要我受累你偷牛我拔橛子,有你这样的师弟吗”巽儿面色一变,给阿波头上来了一记爆栗儿。
“师兄你们两口子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在烟霞洞里被人盈姑娘抱着亲嘴的时候,你咋不埋怨我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你们成亲的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位大媒人给我备上一个大红包”阿波笑嘻嘻地看巽儿说道。
“你给我闭嘴人家一清白大姑娘你不要口无遮拦你不见方才又抹脖子又上吊哪不要胡说八道,不然你让人家姑娘以后咋着嫁人”巽儿面上一红,对阿波正色道。
“我的傻师兄,你还没看出来人家追出来哪是和你拼命,是在试探你哪你没看到方才盈姑娘心满意足地走了”阿波笑嘻嘻的说道。
“啊你别胡说八道了小心我告诉师父打你板子咱快走吧再晚了就出不了野狼谷了”叶巽唤了一声云朵,对阿波挥了一下手拔腿就走。
“你们走你们向哪去你们的银票和财物不要了吗”两人刚刚跑到野狼谷口,就见前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拦在前面,后面是一群眼泛绿光的野狼,这老头正是孙可望的帐前老卫士任狂。
“你们有那么好心谁见过进了狼嘴里的肉它会吐出来老家伙,你到底想干啥”阿波见到任狂一愣,心里十分忌惮这百岁老怪,他知道在任狂的手掌之下,自己和巽儿不过就是砧板鱼肉
“我知道我们长生丹、飞升丹丹方就是得自你们手上,既然大家都想炼制长生丹药,何不再次合伙炼丹哪你我两方和则两利,斗则两伤吗何况背后还潜藏着一个不知底细的对手,既然对方能杀死你方两个高手,想必也不是易于之辈”任狂一副慈祥的老者模样,笑眯眯说道。
“叶巽我们小姐盈姑娘与你小子因故结缘,孙小姐她和你年龄相仿,秀外慧中,无论是品貌还是才识,都是女中翘楚,你不要辜负了这上天赐予你们的缘分”这任狂满脸的老人斑和纵横沟壑仿佛要笑出花来。
“任老先生开啥玩笑你偌大年纪,和我们两个孩子说啥玩笑话其实从你们杀人夺宝,我们就已成了生死大仇你不要依仗着修为欺人太甚对我们兄弟随意拿捏,我们作为墨家弟子,虽然不肖,可也绝不畏惧人生一世,有死而已叶巽听了任狂的话,面色一变说道。
“你个傻小子咋不知道好歹哪你我两家珠联璧合,成就一段大好姻缘,合作炼出长生丹药以后你们小两口举案齐眉,共享长生,不是千古佳话吗再说,你们墨家两个人却不是我们杀的”任狂面色一板说道。
“我说你们老头老太太咋都犯了一个毛病这么上杆子给人做媒,你不会心里打啥馊主意吧你这到底为了啥”阿波看了一眼任狂说道。
“你小子以为我闲的发霉了没事找事我这不是为了我家孙小姐,盈姑娘鸾凤之姿,看这小子模样、功夫都还过得去你以为我家盈儿嫁不出去,高攀了你们哪”任狂絮絮叨叨说道。
“任爷爷不要和两人废话我先杀了这浅薄无行的浪子,我就去寺里出家去这是你们的东西”阿波与任狂正争论,那赢姑娘换了一身黄裙,把一个包裹“咚”地一声扔在阿波脚下的地面上,顺势拔出了宝剑,本着巽儿就走了过来。
“傻孩子你这又何必你放心,有老祖为你做主,老夫也绝不置身事外,难道咱们义王府的女儿还辱没了这小子门庭不成”任狂说着一把夺过宋天使的手中宝剑。
谁知叶巽听了任狂的话大为震惊,指着那盈姑娘结结巴巴说道:“你是孙可望后人你竟然是慕义公府的女儿”
“傻小子真是无礼乐坏了吧我们孙小姐芳名孙疏影,是前慕义王的嫡亲小孙女论门第,论家世,你们二人结缘,我们可曾辱没了你”任狂面色一正,又面带得意之色说道,旁侧的孙疏影一脸小女儿态,面上飞上了一抹酒红。
“对不住叶某乃是草莽之人,整日流浪江湖,乃乱世浮萍,不敢高攀告辞了师弟,我们走”叶巽听了面色一变,拱手一礼回头便走。
“对不住告辞了,真是冤家路窄”阿波嘴里嘟哝了两句,也起身就走。
孙疏影与任狂顿时目瞪口呆,在原地呆立半天,那孙疏影突然疾速转身,掩面跑进了谷里,走进了谷底的一处木屋里,泪珠儿顺着凝脂般的面颊直流下来。
只见她贝齿紧咬:“姓叶的,任你走到天边,我孙疏影也不放过你”门外面,匆匆追来的任狂把门敲得震天价响,“盈儿孩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孙疏影缓缓拭去面颊的泪珠儿,轻轻拉开门,对着门外须发斑白的老人嫣然一笑,“任爷爷你胡想啥呀我们孙家女儿是这般没用吗我家的剑向来是杀人的,不是自杀用的”
任狂面上一滞,又转为大笑:“对这才像我们孙家的儿女巾帼不让须眉怪不得你小小年纪,老祖竟然这般器重你,让你担任新一代宋天使”
孙疏影听了不由面色毅然道:“任爷爷那老祖到底是谁呀为啥你和我父亲都对他这般言听计从”
任狂低下头,嗫嚅半天才道:“当年老王爷射猎时被清遒毒箭射中,归天时留下遗书,让我们孙家万事听从通玄老祖吩咐,视他如主,对他唯命是从,说他会助我们孙家成就百世基业”
“我观通玄老祖对我甚好待我恰如若祖父一般,比我爹待我还好这真是奇怪得很”孙疏影怀着满腹心事,言不由衷地说起了那通玄老祖。
“盈姑娘聪明伶俐通玄老祖视你若亲孙女一般绝不会亏待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天色已晚,用过晚膳就安歇吧明天我们还要赶到清风寨去”任狂说道。
“任爷爷我们明天不到清风寨,我觉得应该紧盯着那两个轻薄无礼的小子”孙疏影面朝着谷外方向说道。
“傻孩子你年纪尚幼不用心急,还是寻找太岁的事情紧要那叫叶巽的小子跑不了的”任狂心里不由面带微笑说道。
“任爷爷您咋为老不尊哪胡乱说啥明天咱们兵分两路,你带人去清风寨;我带人暗暗跟着那俩傻小子,我感觉他们必有古怪,我还是跟着他们,以策万全”孙疏影背过身去,面上飞上了一抹云霞。
“好听你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呀”任狂背着手笑眯眯地从孙疏影居住的木屋走开了。
阿波紧赶慢赶追上了巽儿,舔着脸皮说:“师兄师兄恭喜你呀你该感谢师弟我这大红媒吧没我你能变成慕义公府乘龙快婿”
“做你春秋大梦吧不要胡扯了我从没想过娶妻,更不会娶仇家女儿”巽儿冷冷甩开阿波的胳臂,面色不虞的回道。
阿波听了目瞪口呆,“啥玩意儿啥玩意儿仇家师兄,你何时和慕义公府成了仇家你不是在说你祖父和孙可望的恩怨情仇吧”
阿波一边走路一边看了山谷两侧不时三两出没的野狼,只见夜幕低垂,天上已是点点繁星。“师兄其实你祖父与孙可望论私谊可说是兄弟,但他们之间争执应属政争,并非私仇,确切应说是国仇是大明与大清的国仇但是你可想过,如若是南明小朝廷得了政权,他能容下我们大顺与大西义军余孽吗”
巽儿听了不由心中微动:“是呀对大明朝廷来说,我们一家是大西张献忠属下反贼,而你家是大顺李闯王属下反贼就大明朝姓朱的德性,我们功劳再大也大不过朱元璋庆功楼一把火烧死的一众大明功臣设身处地,我祖父与孙可望之间恩怨仇恨,究属前朝烂账,是非对错,不改大河东流”33q
“师兄你别感慨了你快看前面狼群狼群”阿波突然止住叶巽,指着前方惊叫失声,而云朵也停在巽儿面前,朝天发出声声干嚎只见月光下,夜色里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步步紧逼上来,令人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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