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手持着烧鸡转过身去,片刻后转过身来隔着栅栏把手中烧鸡朝着甲字六号的韩三扔了过去,韩三伸手稳稳一抓,牢牢地把那半只烧鸡捞在了双手里。
韩三随即面露喜色道:“小子办事靠谱,再把那瓶烧酒给三爷我扔过来,不要摔碎了以后在狱神庙跟着三爷我混,我罩着你”
阿波拿起酒瓶晃了晃,龇牙一笑,咚咚喝了两大口酒,又转过身去鼓捣半天,从地上拿起瓶塞子塞上,然后拿起酒瓶子从栅栏里随手一抛,韩三那边稳稳地接住了,阿波龇牙一笑道:“烧酒不多了,先吃烧鸡,再喝烧酒”
韩三撕下一只鸡翅膀,一边津津有味地吧唧嘴,一边笑眯眯地说:“你这小子总归是上道的,记得下次再有烧鸡烧酒送进来,要给三爷我先吃,识时务才算好汉记得规矩,三爷以后罩着你。他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吧唧嘴,附近监号的犯人都隔着栅栏往外探头探脑观望,哈喇子留了一地。
韩三片刻间风卷残云把烧鸡啃了个精光,然后开始吸吮那骨头残渣,直到把骨头渣处理净了,又开始舔舐手指上肉沫,他一边舔舐还一边嘟哝:“好吃好吃这烧鸡比半年前进狱神庙时更好吃了”旁边围观的其他犯人不由眼珠子碎了一地。
韩三舔完了左手手指,又转眼吸吮右手指上的肉渣,他刚抬手把手指放到嘴边,突然间,他感到腹内开始微微腹痛,接着腹内开始翻江倒海涌动起来,仿若海上涌上了一阵排山倒海的潮水,他顿时感到不妙,慌里慌张捂着肚子窜到到监号角落边一个瓦罐边上,但还没等他解开腰带,只听腹内山崩海裂地一声巨响,黄白之物已顺着他裤腿流到了脚腕上,监号里顿时弥漫起一股长久刺鼻的气味。
这山崩地裂的声音震颤着整个监牢通道,顿时一股呛人气味把整个监号变成了大茅房,监号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而韩三一边清理裤裆内的黄白之物,却一反常态地哈哈大笑起来,“老天爷呀这烧鸡真是救命呀老子整天吃秕糠窝头,可是整整一月只吃不拉呀半只烧鸡就治好了便秘呀”哈哈大笑完毕却又放声大哭起来,整个监号囚犯霎时都愣住了,这韩三是不是半只烧鸡吃出了羊角风了
韩三换上干净衣裤不由喜极而悲,刚哭两声,他忽然觉得腹内微痛,接着又是一声腹内闷响,他顿感不妙,一跃而起奔到瓦罐旁,可还没容他褪下裤子,他就悲剧地发现他再次拉在了裤裆里,同时腹内如同刀割般隐隐作痛起来,到最后他也不顾的清理裤裆内的污秽之物了,就开始捂着小腹痛呼哀嚎起来,顿时间,监号里犯人顿时都骚动起来。
“中毒了烧鸡里面有毒牢头牢头救命呀”有两个囚犯开始高声呼叫起来,顿时整个监房里骚动起来。
犯人们都挤到栅栏边上,议论纷纷,观察着甲字六号监舍里动静,过了好久,那韩三终于缓过劲来,扶着栅栏站立起来,慢慢提上了裤子,长长地出了口气,对着铁栏杆外面强打精神嚎了一嗓子:“都他妈看啥热闹,老子解大便有啥大惊小怪,你们谁有本事也给老子出清半月存货”说完后用狐疑的目光看了一下对面低声自语:“这是多久没见油星了,吃了半只烧鸡就那么大劲头”
“哈哈韩三烧鸡味道不错吧你不谢谢小爷赏赐”阿波隔着栅栏对萎靡不振的韩三喊道。
“谢你老子不收拾你算你烧高香了,吃你半只烧鸡差点要了爷的老命”韩三心虚地扫了阿波一眼,回过头去。
“哈哈是我糊涂,忘记提醒你了,你要是吃口烧鸡喝口烧酒会更加美味”阿波在一旁呵呵一笑打趣道。
韩三听了突然如梦方醒,方才一阵折腾让他把半瓶烧酒忘到了脑后,他拿起烧酒拔下瓶塞闻了一下,一股酒香在号子里慢慢散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好酒呀好酒好酒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了”说完他举起了酒瓶,就要往嘴里灌
“慢慢韩三,小爷告诉你,小爷一贯管杀不管埋管杀人也管救人你要有胆量,就把瓶中酒给喝了”阿波在一旁突然高声叫道。
“小兔崽子原来你在烧鸡烧酒里下了毒你胆子够肥呀”韩三蓦地脸色一黑,他心中恍然大悟,立时把酒瓶子一下扔在了地上,他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可他也不愿冒险毁在嘴馋这毛病上。
“好好你小子够狠咱们走着瞧”韩三这才知道对面监号这少年并不简单,或许根本不是他能得罪的角色。
“喝呀三爷怕过谁呀”
“是呀喝吧三爷,你不要被这小子吓住了”
“别喝三爷这酒里绝对有毒”
刹那间,整个通道里响起无数看热闹的声音,谁让他们闲着空虚寂寞哪他们可不愿错过这看好戏的好机会
“娘的你们这群傻货以为老子跟你们一样蠢呀要喝你们喝老子等你们全问过秋斩,再给你们倒一瓶断头酒”那韩三顿时火起,抄起地上酒瓶啪地一声砸在监牢通道里顿时间整个通道里弥漫着犯人们久违的酒香
“吵吵啥哪你们这群断头鬼是他娘的咸菜窝头吃撑了你们这是要造反了咋地”李信带着两狱卒走了进来,对着这群囚犯高声呵斥道。
只见李信分别打开了甲字九号甲字七号牢门门锁,对阿波与叶巽说:“两位,大理寺问话请跟我们走吧”说完拉开了甲字九号与甲字七号的牢门。
阿波叶巽跟着李信与两个狱卒出了监舍,一路穿过牢里两侧高大的围墙间甬道,带着阿波、叶巽转到了一处大铁门处,打开铁门,只见狼青带着两名侍卫候在大门口,等阿波、叶巽走到近前不由面上一愣:“两位这是啥打扮呀是谁给你们穿了一身囚衣呀”文網
阿波与叶巽冷冷地扫了狼青一眼,没有吭声,狼青面上蓦然变色:“你们三个站住这郑副将、叶副将是奉旨到京回话的,不是撤职查办问罪你们为啥给穿上了一身囚服这是谁下的令”
李信面色一变:“我们也是奉命办差,上面咋安排,我们咋着办只能去问大理寺里寺正张守圭张大人”
狼青听了勃然大怒,啪地一声甩了李信一大耳刮子,接着两脚把跟随的两名狱卒也踹倒在地,李信捂面说:“大人,你殴打我们这些下人作甚这样显摆你威风吗”话没有落地,几名贴身侍卫也要冲上去动手,却被叶巽向前一步拦住。
“他们就是一听喝差役,你拿他们撒得啥气这背后自有主使之人狼大人真带我去过堂吗”阿波淡淡地看着狼青说道。
狼青面色铁青看着二人身上一身囚服道:“我刚从养心殿里过来,皇上忙于政务,暂时无暇见你们,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阿波冷冷道:“狼大人现在圣眷正隆呀可惜我们兄弟沦为了阶下囚了,还要仰望狼大人庇护哪”
狼青面色一变:“我也被他们折腾盘问了一翻,估计也快传你们了”
狼青话音未落,只见从大理寺正堂前面呼啦啦来了一拨手持棍棒的差役,为首那位差役颐指气使地高声喝道:“传郑兰博、叶巽去大堂问话无关人等退后回避”
狼青看了阿波、叶巽一眼道:“你们跟着去问话吧我带人在外面候着,看这班孙子想整哪一出”
阿波、叶巽扫了眼前众差役一眼道:“你们领路吧”说面跟着那差役转身就走
那差役看了阿波叶巽一眼,冷声道:“今天可是两位亲王跟鄂相给问话,你们要好好回话,不要自讨苦吃”阿波眼睛一瞪,看了看那位衙差。
巽儿轻轻拍了拍阿波手臂,拉着他紧走两步:“狗一般的东西,你理他作甚”
没想到阿波对着叶巽笑出声来:“师兄你相信吗我鸦九剑不光在辽东杀过狼,还能在京城屠狗”
巽儿听了眼里寒光一闪,往前紧走两步,跟着那名差役进了大理寺正堂,只见在正堂上端坐着一位身穿暗黄五爪正龙袍服的年轻亲王,正是和亲王弘昼;而另一位身着土黄五爪龙袍的亲王,白面短须,身材微胖,一定就是庄亲王了;而在和亲王下首,还坐着一位面如寒霜的老年官员,他着珊瑚顶戴,穿着正一品九蟒五爪仙鹤补服,他应就是首席军机大臣鄂尔泰了
两人施施然走上前去,站在大堂中低头看着大堂下地面青砖一眼不发。
“啪”坐在大堂正中一位着镂花红宝石顶戴的中年官员使劲敲打了一下桌案,瞪目站立起来,他身上獬豸补服格外庄严醒目,“堂下何人在这大理寺正堂见了两位王爷鄂相还不快见礼”
阿波叶巽听了对着台上拱了拱手,“郑兰博”、“叶巽”“见过两位王爷、见过鄂相”
那位身穿三品獬豸补服的中年官员又啪地一声怕了一下桌子:“堂下何人,你们难道不知大清法度吗”
叶巽面上冷冷一笑:“大清法度这大理寺应该就是最讲法度的地方你又是谁呀有两位王爷与鄂相在,有你大呼小叫的份儿吗”
那中年官员面色一变道:“我是大理寺正卿,本部正堂,你竟然说我在大理寺正堂大呼小叫,真是胡闹,无礼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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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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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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