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怀着怪异的心情皱着眉头再次返回了皇宫,直接来到了左武侯卫大营。
人直接被带到了左武侯大营,王运过来时程咬金已经在营门口等候了。
“怎么回事”
王运问了一句然后往里面走去,程咬金咧咧嘴,然后开始说了起来:
“回大王,伯褒与仲谧二人居于务本坊,今日陛下议事,秦王府商谈过后两人结伴回府。
在路过尹阿鼠府邸之时被他带家丁堵住找茬,说是什么两个小官,过他府门之前竟然不下马。
就在他吩咐家丁准备动手之时正好宾王路过。
克明也是居于务本坊,宾王是借了克明的两卷书,抄写完后准备上门交还的。
宾王自报家门之后尹阿鼠摄于大王威严,还是有所收敛的,但就是不放伯褒两人离去。
仲谧也是个硬脾气,一来二去就推搡了起来。
末将也是居于务本坊,这不是要清扫长安嘛,末将想着先从务本坊开始。
末将正好从此地经过撞上了他们,末将想着自己人能被他尹阿鼠欺负了
故而下令,直接当街砍了尹阿鼠九名家丁,随后尹阿鼠缩了起来,人就被带到了此地。”
王运心里有些好笑,这件事怎么说呢,和历史上一件事很像。
同样是这么个操作,只不过主人公从薛收和于志宁变为了杜如晦,也没人撞见帮他忙。
李世民得知消息赶过来之时已经迟了,杜如晦被打了一顿,手指被打断了。
就是李世民火冒三丈的时候,尹阿鼠进宫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
说秦王日盛,纵容手下欺辱于他这个手下,目无王法,目无尊上等等。
那时候的情况可比现在严峻多了,李世民如日中天,李渊正想着怎么打压李世民呢。
故而李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是你李世民的错,把他好好收拾了一顿。
对了,这个尹阿鼠就是尹德妃他老爹。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关于张婕妤的。
张婕妤故意盯上了李世民送给手下,位于山东的一千顷土地,然后找上李渊请求把这地赐给她的父亲。
李渊大概率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还是赐了。
后面张婕妤反咬一口,说李世民没把李渊放在眼里,亲赐他人的土地都敢夺巴拉巴拉。
然后李渊又把李世民给收拾了一顿。
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两件事背后是绝对有人操持的,就看是李渊还是李建成,除了他俩基本在没人了。
大概率是李建成操持,李渊采取默认态度。
想想就知道,尹阿鼠不算是多聪明,但是也不算是一个傻子,背后若是无人,那时候如日中天的秦王他敢得罪
别看杜如晦官小,但是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虽然话不好听,但就是这么个理。
不然谁都不盯上,偏偏就盯上了个杜如晦
不过这是历史上的事情,这一世有个王运夹在中间,大李二李的关系比历史同时代要好很多。
所以这事是李建成背后操持,还是尹阿鼠自作主张接下来还得审问一番。
这是如果只是薛收和于志宁两人,那只要不是薛收请他做主,他是不会管的。
你李世民的人,自己罩着,我插手算什么回事。
但是这次中间还插了一个马周,不好好的把他尹阿鼠收拾一顿,那我王运岂不是面子全无
而且此次占理,正要开始清楚黑恶势力呢,你就当街劫道袭击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子
管你后面是不是有人操控,一切放到明年上来。
至于左右武侯的事情王运插手进来
马周那可是我晋王府的属官啊
所以王运听完程咬金的话后,直接开口夸赞道:
“做的好,杀的好,该杀的都杀了,不该杀的都没有动。”
尹阿鼠那肯定是不能杀的,起码不能明面上杀。
那可是老李的老丈人,就这么直接杀了,老李颜面尽失,那不暴怒才怪呢。
至于什么国丈都是扯淡,你女儿又不是皇后。
程咬金挠挠头嘿嘿一笑没有说话,这事处理起来其实就只有这一个办法,既不损王运的面子,也不损失李渊的面子。
把人直接带进军营更是一步妙棋,直接暗地里处理完,就当是没有发生过。
“对了,清扫长安的诏书下来了没有”
“回大王,还没有,不过玄龄那边正在走流程,陛下那边王君廓已经禀报过了。”
王运点点头,那就好,就算有人想捅出来把事闹大,那也没问题,己方占理。
这事王运其实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点小事而已,要不是马周正好撞见,都牵扯不到他的身上。
来到正厅大家伙都在这儿坐着,看到王运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臣等见过大王殿下。”
王运走进来坐到主位上点点头:
“免礼,都坐吧,王君廓呢”
跟着他进来的程咬金拱手说道:
“回大王,带队去西市那边了。”
王运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移到薛收两人身上,笑呵呵的调侃道:
“你们二人运气不太好啊,要不是正好遇见了宾王,你二人逃不了一顿毒打。”
两人摇头苦笑,还能说什么,运气确实是不好。
“殿下说的正是,今日多亏了宾王解围,要不然我二人怕是要受一受皮肉之苦。”
薛收说完,两人一起起身对着马周行了一礼,马周坐着没动弹,笑呵呵的承了这一礼。
两人坐下之后,于志宁对着王运拱手说道:
“此事还要请殿下主持一番。”
这是不太好牵扯到李世民,他那边当不知道就行了。
王运颔首,转头看向程咬金:
“人在哪儿呢,直接带上来吧。”
程咬金点点头起身来到门边嚎了一嗓子:
“把我们的国丈请上来。”
没一会一位穿红戴绿,贼眉鼠眼,看到王运后立马佝偻着身子堆起谄媚笑容的小老头被带了过来。
刚一进厅走了两步,立马行大礼拜道:
“小人尹阿鼠,拜见晋王殿下”
王运撇撇嘴,语气平淡的说道:
“起来说话吧,你也是有官身的,献春门监,身居要职啊,膝盖骨没必要这么软。
而且你女儿在本王面前自称舅母,你又在本王属官面前自称国丈。
我大唐的国丈,你尹氏太厉害了,我王行道小人物一个,担不起你这声小人自称。”
这小人的意思并不是那种阴损小人,而是身份低微的小人物。
而王运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屁股动都不动一下,周围的众人都是露出了隐晦的笑容。
阴阳怪气,王运那自然是有一手的。
尹阿鼠背后冷汗直接就冒出来了,连忙起身低头哈腰道:
“晋王殿下乃是我大唐战神,威名盖世,神仙一般的人物,我尹阿鼠在殿下面前那就是小人”
看着一脸谄媚非常露骨疯狂拍他马屁的尹阿鼠,王运嘴角微微勾起:
“在本王面前你就是小人,在本王的属官面前你就是国丈”
尹阿鼠心里一急,连忙说道:
“怎敢如此啊,殿下,此中必定是有误会的。”
王运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直接开口问道: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就老实交代,谁指使的你针对本王的
只要你老实交代了,那本王就放你一马,今日之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尹阿鼠一愣,随后直起腰刚要反驳,但是瞬间又低了下去,开口说道:
“殿下,并无指使,只是小人那些家丁一贯嚣张跋扈到了,错在小人疏于管教。”
王运点点头没在理他,转头对着程咬金说道:
“派人去一趟东边的东宫署衙,把王珪给本王喊过来,再找几块丝绸,提两桶水过来。”
“诺。”
安排完之后,王运这才转头对着尹阿鼠叹了口气说道:
“唉,偏不说,偏要让本王施些手段,偏要受着罪,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〣〣
尹阿鼠瞪大眼睛,我没有啊,我不是啊,真的没人指使我啊,我就是兴致到了想撒一下泼而已
尹阿鼠刚想说话,王运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挥手说道:
“找个长凳,仰面给本王绑起来。”
王运话音刚落下,于志宁行动非常迅速,起身飞身一脚踹在尹阿鼠腹部,直接把他给踹飞了。
薛收有些懊恼,被于志宁抢先了啊,冲上去蹲下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在刚哀嚎一声想要说话的尹阿鼠脸上。
马周冲过来也在肚子上偷偷踹了一脚,期间他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刚刚学的撩阴腿用上。
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招不敢随意施展,伤害太大,侮辱性也极强。
三人下手一个比一个黑,不过都是偷打几拳,没有太过分。
一则王运没吩咐,二则他们也清楚,太过分李渊脸上没有面子。
没一会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的尹阿鼠就被绑在了凳子上,带到了一个冷冰冰的房子里。
王运拿起丝绸看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后说道: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尹阿鼠刚要开口,王运直接转身:
“不说算了,行刑吧,伯褒和仲谧你二人分列两边,把丝绸盖在他脸上拉紧,马周你往脸上浇水。”
三人立马兴致勃勃的行动了起来,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其实王运看了尹阿鼠的脸色之后,就已经清楚这事背后十有八九没有人指使。
纯属这老货脑子抽了,和他闺女一样脑子抽了。
但是不使点手段让他感受一下,怎么才能让他长记性呢。
得罪了我王运,你以为死几个帮你欺行霸市的家丁就完了
那你想的也太好了
就在三人准备好了之后,王珪此时正好走了进来。
“呜呜呜,窝嗦,窝嗦,殿下”
王珪眨眨眼,这是个什么情况
程咬金只是派人找他过来,所以他也不清楚情况。
王运看了王珪一眼,没理他直接说道:
“此刑法是水刑的一种,不会有明显的外伤,犯人也会很快的恢复过来,就跟呛水一样。
不过在施行期间,犯人那是相当的痛苦和绝望,开始吧。”
马周点点头,然后拿起瓢舀起水浇了上去,冰凉的水倒在脸上让尹阿鼠打了一个激灵,也开始挣扎了起来。
一旁拉着丝绸的薛收两人被飞溅的水滴打到手上,也颤抖了一下,水真冰啊
尹阿鼠挣扎着挣扎着不动弹了,并不是他不行,而是他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马周浇水的时候憋死,舀水的时候呼吸。
王运见此有些遗憾,丝绸透气性还是太好,用紧密的纸是最好的。
持续了一会马周有些疑惑,这也没用啊,所以他随即向王运投来咨询的目光。
而王运淡定的挥挥手说道:
“再加一张丝绸,急什么,这个刑法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要让他缓慢的体验到不能呼吸的无力和绝望,水珠入肺但又咳不出来的痛苦感觉。”
随着丝绸一张张的加,尹阿鼠的挣扎越来越厉害,巅峰之时程咬金都坐在他身上按着他。
而巅峰过后没有缓慢进程,而是直接到了低谷,王运开口说道:
“行了,揭开吧。”
再玩下去要坏事。
咧着嘴的薛收两人连忙揭开,但面色惨白瞳孔有些扩散的尹阿鼠却毫无反应。
众人心里有些慌,王运也是一样,这玩意儿他第一次用啊
他们也是折磨一下让他长点记性,没想着折磨死啊
虽然折磨死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无法接受,但是心里还是相当膈应的。
杀人和折磨死人,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王运照着程咬金后难勺就是一巴掌,没好气的骂道:
“还压着,再压就死了,赶紧解开帮他顺顺气。”
一群人连忙动作了起来,就连王珪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十来息过后尹阿鼠突然长吸一口气,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王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众人没有说话,让尹阿鼠自己舒缓着,没一会尹阿鼠就颤抖着站起身,然后跪在王运面前,中气十足的哭嚎道:
“殿下饶命啊,我全都说,是太子殿下指使我的,是太子殿下。”
众人很是惊奇,刚才还要死的人呢,现在一看除了手脚发软,整个人没有丝毫问题。
而王运没好气的说道:
“别想着找靠山,这次就放你一马,下次落我手里谁也救不了你,休息休息回家去吧,日后老实一些。”
“谢殿下饶命,谢殿下饶命之恩”
“你还是想想怎么度过太子和秦王那一关吧。”
随后王运转头往外面走去,边走边对着王珪说道:
“找马周问问情况,然后告诉我大表兄,别为他说情。”
“诺。”
找王珪没啥意思,就是免得李建成跑来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