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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中文网 > 赤旗 > 第四章 抓些贼子杀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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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抓些贼子杀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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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所所在的这个里中,并不是没有百姓。

    恰恰相反,此里是个大里,有数十户、近两百口的百姓,除掉一些妇孺以外,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村民都没在家里,早已聚到了里门的后头,有胆大的攀上了里墙,探头缩脑地朝外看。

    听见外头贼兵,操着与本地不同的方言,嚷嚷喊叫些什么。

    有那年龄大,耳朵不好使的,听不清他们在叫嚷什么,抓住身边的年轻小伙子询问。

    有的年轻小伙子也听不懂外头义军是在喊叫什么,有的侧耳细听,渐渐辨听出了他们喊叫的内容。便有一个人提高了声音,说道:“都别吵吵听我说。外头贼兵在喊的是,给咱分粮”

    “分啥粮啊高子”一个蹲在地上的老头,仰着脸问道。

    被叫“高子”的人,个头不低,大约正是因此,才有了“高子”这个外号,他回答这个老头,说道:“阿翁,我刚才爬上墙头瞅了瞅,他们推了好些粮车,估摸着是要给咱分粮车的粮。”

    这老头连连摇头,说道:“噫,可不敢信老翁我今年六十了,见的贼可不少只见过抢粮的贼,从来没见过分粮的贼。这呀,都是哄咱的”

    高子问道:“阿翁,哄咱啥”

    这老头说道:“还用说哄咱开了里门,他们好闯进来抢咱可不敢出去高子,你们年轻有劲,咱里的老老少少都得靠你们守,别杵着了,赶紧的,都去寻根杆子,拿过来”

    “寻根杆子做啥”

    这老头说道:“噫,你这问的贼一看哄不出去咱,他不来攻咱里墙他攻时候,咱咋守靠俩拳头那会行叫你们各去寻根杆子,当然是贼攻咱里墙时,你们好有个家伙事儿”

    高子不以为然,说道:“阿翁,我看你是疑神疑鬼。人家把粮车都推过来了,我刚攀到里墙上,觑得是清清楚楚好些的粮车,就停在咱里外头的野地上,上头都堆满了粮袋。”

    这老头说道:“噫,你这个高子啊你才多大,你见过啥老翁我今年六十了,见过的贼比你见过的婆娘都多那贼的话你敢信哄的就是你这种傻了吧唧的毛头小子你光瞅见粮车上装的有粮袋,那粮袋里装的是啥你瞅见了装的真是粮老翁我这大半辈子了,没见过分粮的贼你忘了就前几天,你族父家去了个贼,叫你族父献粮这要是分粮的贼,会叫你族父献粮啥献不献的,不就是明抢还有,几个月前,郡北那股贼来了咱县后,咱里没被他们抢你这个高子啊不听老人言,你可要小心吃亏在眼前宿公,你说小人说的对不对”

    里门后头,三四个乡吏的围簇下,站着个中年人,这人姓宿,名通,是本乡的有秩蔷夫。

    说来也不仅这个有秩蔷夫姓宿,这个里的吏民大多都是姓宿,乃是同族。

    这个老头也姓宿,论辈分,他还是宿通的族父,但他家穷,人穷志短,加上和宿通早已出了五服,辈儿也不敢称,因是反倒尊称宿通“宿公”,自称“小人”。

    宿通点了点头,说道:“阿父说的没错。自来只有抢粮的贼,没有分粮的贼。咱们不可上当。高子,你们听阿父的,都去寻个兵器,这股贼子的人数不多,若真攻咱里墙,咱齐心协力,务要咱里守住可不能让贼进里。咱的父母妻子都在里中,贼一进里,可就都受糟蹋了”

    高子“嘿”了声,扯上身边一人,便往里中去。

    被他扯的这人,个头不是很高,是高子的族弟,他两人的关系在里中最好。

    随着高子和他族弟的进里,余下在里门内、里墙下的丁壮里民们也都络绎还家,去寻兵器。

    高子与他这族弟边走边说道:“阿翁的话,面糊,我不信我反正是咋瞅着,外头这贼真像是要给咱分粮。你想想,面糊,都说县东来了好几干的贼,他要是想来打咱里,用得着搞这套还哄咱开里门不用派太多人,派个一两百贼来,咱里不就被他打下了你说呢”

    被高子叫为“面糊”的这人,哼哼唧唧地说道:“是啊,是啊,我也这么寻思。”

    “你光这么寻思,你刚才咋不开口,帮我的腔”

    面糊哼哼唧唧地说道:“阿翁都说了,贼是哄咱的,宿公也说了,咱不能上当。我还咋说”

    “你呀,你真是一团面糊别人说啥,你就听啥你自己就没个主意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你”

    面糊哼哼唧唧地说道:“我咋没主意阿兄,我不是说了么我也这么寻思的。你说的对,外头这股贼,看架势真是想给咱分粮的。你说真要打咱里,派个一二百贼过来,咱里就给打下了,这话你说的也对。阿兄,你觉没觉到,这股到咱县东的贼和之前郡北的贼不一样”

    “是不一样啊要是一样,他能来给咱分粮”

    面糊说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兄,前几个月,郡北的贼来到咱这儿后,他们可是一到了咱这儿,就四下抢掠。咱里,也被他们抢了一回。县东的这股贼,到咱县好几天了吧除了头两天时,来咱乡了十余个贼,我听说他们到处找人,问东问西,问了一通后,便回营去了;又接着便是派了几个贼,分到咱乡的咱族父等几家,叫他们献粮,再其后,他们可就一个贼也没再来过咱乡了啊再接着,就是今儿个他们来,说给咱们分粮了。”

    “你的意思是说”

    面糊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到咱县东的这股贼,到咱县这么多天了,没见他们下乡抢掠”

    “你这一说,还真是。”高子琢磨了会儿,说道,“要按这么说,他们说给咱分粮,我瞅着更不是假的了”

    面糊说道:“不假,不会是假的”

    高子止住了脚,拽住面糊,回头就走。

    面糊挣扎停下,拉住他,问道:“阿兄,你干啥去”

    “家里早就没粮吃了他们要给咱分粮既是不假,咱还等啥还真去寻个杆子快些的,咱兄弟去领粮”

    面糊说道:“阿兄,你可别干这傻事儿”

    “咋是傻事儿”

    面糊朝里中北边努了努嘴,说道:“咱族父没发话,你敢去领贼的粮阿兄,前两天,咱族父献粮给贼的时候,你没去,他叫我去了,帮他装车,他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今儿个咱里外这股贼,他们拉来的那些说要分给咱的粮,弄不好就是咱族父家的。你敢去拿”

    “,啥族父”高子往里中北边瞅了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拿脚狠狠地踩了踩。

    他这位族父,是他里中最大的地主。

    此里的小半里民都是他这位族父家的佃农、徒附。高子和面糊亦俱是其中之一。

    他俩各种了他俩这位族父的十几亩地,任劳任怨,一年干到头,肚子都顾不住。种着租来的地之余,他俩的这位族父时不时的还叫他们去自家帮工。逢到农忙时候,他们得先忙他们这位族父自留的地,忙完了,才能去忙他们租来的地上的农活。当有收成不好,歉收的年景,他们这位族父是一粒租子也不给他们少;而当遇到丰收的年份,他们这位族父则是会多问他们要租子。说是他们的族父,真如高子对他的反应,如狼似虎,毫无半点宗族之情

    却虽是对他们的这位族父痛恨至极,毕竟种着他们这位族父家的地,一旦惹怒了他,把地给收回去,高子、面糊两家这往后的生计就不用说了,只能等着饿死,因是,高子犹豫再三,终是艰难的暂忍下了去领粮的冲动,与面糊回家,去找杆子之类的东西,权从宿通之令矣。

    等回到里墙处,再次攀上里墙,偷觑外头大声喊着分粮的贼兵,视线落在他们身前的粮车上时,一个念头浮上高子的脑海:“这些粮要真是我族父家的粮,和我自家的粮有啥区别不都是俺们缴给他的么”又想道,“也不知这股贼还会不会再问我族父要粮,会的话,要的越多越好”这只是解气的一想,贼寇会不会再问他族父要粮,他也不知,且再说了,有他族父在里中,他也不敢出去领粮,则便是就算再问他族父要了,也分不到他的手上。

    “这股贼今晚会不会走要不然我半夜溜出去,偷偷的领些”眼看着粮就在眼前,却不敢去领,分不到自己的手上,他不觉得又这样想道。

    李铁等人自是不会在里外过夜。

    白天还可以,晚上的话,不太安全。

    是以,在治所所在的里外,喊了大半天,等了大半天,却一直不见里内有百姓出来,而日色西沉,渐已傍晚时,李铁没办法,只好下令,命陶豆等推着粮车还营。

    兴致勃勃的来了,结果一个出来领粮的百姓都没有,提足了干劲的陶豆等无不失望。

    就在他们推着粮车准备离开时,通往其它本乡各里的乡路上,夕阳下,出现了一支支推着粮车的队伍。这是分去各里分粮的诸队义军战士,在闫雄等的带领下,从其余各里返回。

    李铁迎上去,问了他们分粮的情况,与这里的情况没甚差别,也都是一粒粮没分出去。

    闫雄说道:“亦是怪了,在里外喊了半晌,我叫部曲把粮袋解开,露出了里头金灿灿的谷子,给里中看,可硬是没一个出来领的李大兄,我看咱这么分粮的话,不行”

    “我此处也是没一个出来领粮的。这样分粮不行,你觉着怎样分粮行”

    闫雄说道:“咱得先找找原因,为啥乡民不出来领粮,找着了原因,咱就想对策。”

    “我也是这个想法。走吧,咱先还营,把今天分粮的情况禀与郎君,然后再与郎君议对策。”

    各队重新汇成一股,编好队列,还营而去。

    治所所在里的里墙上,望着贼兵推着粮车远去,高子心头空落落的,既是后悔,又是怨恨满胸。后悔者,自己胆子不够大;怨恨者,宿通和他的那个族父的淫威太大

    回到营中,李铁、闫雄等令战士们把粮车先推到辎重营区放置,放置好后,战士们便解散各还本屯。他们几个政委,则来议事帐,求见曹幹。

    时已入夜。

    才入夜未久,帐中掌着烛火,进到帐内,李铁等见曹幹正在伏案写什么东西。

    几人不敢打搅,便立在帐下等待。

    曹幹一边写,一边看了他们眼,说道:“你们回来了先坐。将军给我下了道军文,我给他回个书,已快写好了。”不多时,给刘昱的回书写毕,曹幹放好毛笔,先把回书置於一旁,活动了下手腕和脖子,再次看向李铁等人,笑问说道,“怎么样今天分粮,分出去了多少”

    李铁说道:“回郎君的话,俺们几队,一粒粮也没分出去。”

    “咋没分出去”

    李铁、闫雄等把各自队分粮的情况,与曹幹说了一说。

    曹幹蹙起眉头,想了下,问道:“宣传队呢宣传队的宣传情况怎么样”

    李铁答道:“回郎君的话,进不了里,宣传队的队员只能在里外喊话,效果咋样,也不知道。”

    “行吧,这个情况我知道了。那么诸位大兄,为啥今天分粮,一粒粮都没分出去,原因你们找了么”

    李铁说道:“回来营中的路上,我和闫大兄几个就此讨论了下,找到了三个原因。”

    “你说来听听。”

    李铁说道:“第一个是,咱们刚到任城,与各乡尚未怎么打交道,乡民们还不了解咱们,不信咱们。第二个是,各里的贫户不敢出来领粮,很大的原因,俺们估摸着,应该是因为他们怕惹恼了他们各里的乡豪地主。第三个是,还有部分原因,应该是各里的里长等乡吏的缘故。”

    “不错。我也是想到了这三个原因那对此,诸位大兄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了么”

    闫雄说道:“郎君,我想到了个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闫雄竖起手掌,往下一劈,说道:“快刀斩乱麻乡民们因为害怕本里的乡豪地主、害怕本里的里长等乡吏,而不敢出里领粮,那咱干脆明天再去分粮时,便多带些部曲,先把他各里的乡豪地主、里长等乡吏给宰了,乡民们不就没啥再怕的了咱的粮不就分出去了么”

    “全都杀了”

    闫雄说道:“对,郎君,全都宰了我今天看了,各里虽然皆有里墙,但里墙都不高,好打得很。用不着太多部曲,各队多带上二三十人,就能把各里攻开。明天咱分粮时,里门要是还不开,咱就把各里打下来,打下来完了,将各里的乡豪地主、乡吏尽皆宰了了事”

    “闫大兄的这个办法,李大兄,你们认为咋样”

    路上时,闫雄就提出他这个办法了,李铁不同意。

    此时听闫雄又提出了他的这个办法,闻得曹幹询问自己等的意见,李铁便如实地把他的意见道出,说道:“郎君,我以为闫大兄此法,不甚妥当。”

    “哦怎么不妥当李大兄,你细细说来。”

    李铁说道:“若是按闫大兄的这个办法干,就会导致两个后果。一个后果是,如将各里的乡豪地主尽都杀了,消息传出以后,必会激起其它各乡、各县的大小地主对咱的仇视,将会不利於咱部在任城站稳脚跟,往远里说,也不利於咱部往后向亢父、樊县的发展。再一个后果是,把乡吏也都杀了的话,谁来治理乡里没了乡吏,不乱成套了么咱总不能每个乡、里都自己派人过去管吧退一步说,就算咱派人过去自己管,那往各乡、各里各派多少人派的少了,派一两个人去,很难管理好,也不安全;派得多了,咱也没那么多的人可派啊”

    李铁说的这两个后果,第一个后果,曹幹赞同,第二个后果,曹幹有不同意见,但他的不同意见还没到着手实施的时机,因他也便没有就此说什么,颔首说道:“李大兄此言在理。那以李大兄之见,百姓不敢出来领粮,该怎么解决”

    李铁说道:“全都杀了不行,郎君,我觉着要想解决这个问题,不杀也不行。”

    “怎么个不杀也不行杀谁”

    李铁说道:“把乡豪地主全都杀了,不利於咱以后的发展,可贫户不敢出来领粮,也确实有很大的原因,或者可以说是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乡豪地主,在这些乡豪地主的身上,那以我之见,小郎,为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从乡豪地主中挑出几个为头的,杀了”

    曹幹摸着颔下短髭,笑顾诸人,说道:“有个词,不知诸位大兄听过没有”

    李铁问道:“小郎,什么词”

    “杀鸡儆猴。这个词的意思是,杀掉一只鸡子,吓唬猴子。为解决咱把粮食运到,却贫户因畏地主的威风,不敢出来领粮的这个问题,咱不妨可来个杀猴儆鸡”

    李铁说道:“小郎的意思是”

    “便是李大兄你的建议咱不杀鸡子,咱便如李大兄你所说,从乡豪地主中,咱挑出个挑头的,挑出个最大的、最为富不仁的地主,把他当成猴子给杀了以此来吓唬那些中小地主,让他们不敢再阻拦贫户出来领咱分给的粮。同时,也是给贫户们看看,乡豪地主们没啥可怕的,再厉害,淫威再盛,再能欺负人,怎么样不也是咱义军一刀就把他给砍了么”

    李铁说道:“小郎说的这第二点好处,让贫户们看看,乡豪地主没啥可怕的,是我未曾想到。”

    “让宣传队借此机会,也可以向贫户们宣传,一个、一个的贫户,分开来,可能是对抗不了乡豪地主的淫威,但只要像咱们义军一样,所有的贫户,大家伙都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乡豪地主就不足畏惧一个里、一个乡,有多少住民其中的乡豪地主才有几个占了绝大部分的都是贫民,都是咱们这样的人,只要贫户团结起来,就人多势众,干啥要怕地主”

    帐中诸人听得都是热血沸腾。

    闫雄拍了下案几,说道:“好小郎说的好天底下,最多的是咱穷人咱穷人只要能团结起来,莫说乡豪地主算个逑,县令郡守、朝廷大官儿,哪怕是皇帝老儿也都算个逑”

    “诸位大兄,其实今天分粮,各里贫户也许不敢出里领粮此点,在你们今天出营时,我就已经料到了。果然如我所料啊”曹幹摸着短髭,笑着说道。

    闫雄楞了下,说道:“郎君已经料到了料到了为啥还让俺们今天出营去分粮”

    “我料到是料到,然一则,我也不能确定我所料就是对的,还是得看看实践情况才能知道,是所谓实践出真知;二则,只有劳诸位大兄去看看实际情况,咱下边才能找出针对此个问题的对策。你们看,你们今天虽是白跑一趟,可解决这个问题的对策,咱不是已找到了么”

    李铁、闫雄诸人都是笑,皆道:“郎君说的对”

    闫雄放弃了自己的意见,接受了李铁、曹幹的意见,问道:“郎君,那这个猴子,咱定谁”

    “这个猴子,咱定谁嘛”曹幹从案几上堆积的竹简中,翻出了一片,示与诸人看了看,笑道,“便定这个一干石吧。”

    任城县,南乡。

    一座占地颇广的坞堡。

    堡内正堂上,一人正在发脾气。

    这个坞堡,即是任贤家的坞堡,发脾气这人正是任贤的小儿子任绪。

    他刚获知,县东的这支贼寇今天派了人,推着粮车,去到东乡,给东乡的百姓分粮。

    这个消息闻知之下,任绪是大发雷霆

    他拍着案几,怒道:“狗日的贼寇欺负俺欺负到头上了这边厢,抢了咱家的粮,那边厢,他拿去分给泥腿子当咱任家是甚么了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法儿吧骑到咱头上拉屎撒尿是可忍,他娘的孰不可忍不给这狗日的贼寇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知任县谁最大”

    边上一人惊慌问道:“子延,你想做什么”

    问话这人,是被任贤一起留下看守坞堡、家业的他的那个从弟。

    任绪没理会他,命令堂中的一个小奴,说道:“你即刻出堡,去县南界,找捅破天,叫他领其部曲,来我堡内”

    这小奴应诺,出堂离去。

    “捅破天”是任城与亢父两县交界处的一股贼寇的头领。任贤家是任城县最大的地主,家族产业包括了农业、商业,农业倒也罢了,要想把商业经营好,少不了得与周边的贼寇搞搞关系,其家在任城周边堪称是“黑白通吃”。此位“捅破天”,私下里与他家来往甚密。

    任贤的这个从弟,也即任绪的从父,越是惊骇,说道:“子延,你要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他娘的,老子要给这股贼寇一点颜色看看”

    任绪的这位从父大惊失色,说道:“子延,你可不能乱来你阿父去县中前,再三叮咛,交代你与我务必要把坞堡守好,将咱家的家业看住,你可干万不可鲁莽”

    “我鲁莽啥了我要给这股贼寇一点颜色看看,正是为了我阿父的交代,把咱的坞堡守好”

    任绪从父说道:“此话怎讲”

    “只有干日做贼,岂有干日防贼的道理这股贼寇,谁知他啥时候会走他一日不走,咱就一日守在坞堡中不成这要守到啥时候是个头儿一味只守,不成、不成上策当是咱主动出击”任绪握住拳头,狠狠地往面前头的空气中挥了一挥。

    任绪从父说道:“主动出击”

    “哼老子给他点颜色看看,叫他知道咱不是好欺负的,咱家坞堡他不就不敢来犯了么”

    任绪从父惊吓地说道:“子延,咱已打探明白,这股贼寇足有一两干人,咱家的宗兵、徒附总计才三二百。就咱这三二百人,守住坞堡或许还行,主动出击咋能打得过”

    “你没听见么我刚令去叫捅破天领着他的部曲来咱堡内,与我汇合”

    任绪从父说道:“子延,捅破天的部曲总共也才三二百人,便是加上他的部曲,你也才四五百人之数,比之贼寇之数,还是差得远啊”

    “我给我阿父写封书信。”

    任绪从父以为他改了心意,略松了口气,说道:“对,对。子延,你是应该给我阿兄去封书信。你把贼寇拿了咱的粮,给东乡的泥腿子分放这事,与我阿兄说说。听听我阿兄是何意思。”

    “我不是打算给我阿父说这事儿的。”

    任绪从父问道:“那你要与你阿父说什么”

    “我要请我阿父去找县君,请县君遣派县兵出城助我”

    任绪从父吓得腿都软了,他说道:“子延,县兵也没多少人啊而且县兵的战力也不行啊几个月前,郡北那股贼来到咱县后,你见县兵出去打了县兵压根就没敢出城啊”

    “县兵没敢出城,是因县尉胆子太小将熊熊一窝只要我阿父能说动县君,这一场仗,由我带头,县兵肯定就不一样了无非一两干贼,合以咱的宗兵、捅破天的部曲,加上县兵,再加上各乡豪强的宗兵、徒附,我再把咱乡中的乡民调集起来,怎么说也能得部曲数干还不能与他打上一打了哼,老子就算赶不走他,也把他打疼了叫他不敢再欺辱我家”

    越说,任绪越起劲,算来算去,还真是,他有可能得兵数干。

    驻於城东的那支贼寇,总共不到两干人,他若是果能得兵数干,那这支贼寇有啥可惧

    任绪又重重拍了下案几,说道:“他娘的敢抢了我家的粮,分给泥腿子把老子当面团揉老子可不是病猫老子把他的贼窝挑了”令堂中又一奴,说道,“你派些人手,明天去东乡,散在各里中,给我盯紧了。明天贼寇若是又去东乡分粮,你就立刻禀报与我”

    任绪从父问道:“子延,你这又是想干什么”

    “哼,捅破天的部曲、县兵可能一时难以聚齐,明天贼寇若是仍敢去东乡分粮,老子就亲自带人杀过去,抓些贼子杀了,把咱的粮抢回来不,不是抢,他娘的,这叫物归原主。”

    任绪从父面如士色,说道:“子延,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还是先给你阿父去封书信,问过你阿父意思再说吧子延,贼寇今日虽是往东乡分粮,可说到底,东乡乡民不是没一个去领的么你又何必”

    “你别再说了我阿父留下你,是叫你辅助我守住坞堡、看好家业,不是叫我听你的我的主意已定”任绪铺开竹简,提笔开始给任贤写信。

    任城县虽是城门紧闭,到今日城门未开,但城上现增了吊篮上下,内外书信,可经吊篮相通。

    待他将信写罢,令了一奴进城送信,任绪的从父发了会儿呆,作出决定,他也要进城

    不能由着任绪胡来,他要进城去,当面向任贤说明现下的情况,阻止任绪向贼兵挑衅。

    次日。

    任绪一大早起来,叫齐了宗兵、徒附,候於堡内的空地上等待,自也在堂上坐等。

    却是等到下午,被派去到东乡的奴仆们相继回来,皆向他禀报,今日不见有贼再至东乡分粮。

    任绪狐疑想道:“莫不是贼寇得了风声,知我今日聚集精勇,要去打他,他怕了故是今日不敢再至东乡”哼了声,令道,“且先便宜了他们尔等现出堡去,为我请诸乡大姓来见”

    请诸乡大姓来见,为何者

    自是为实现他昨日决定的“再加上各乡豪强的宗兵、徒附”之此条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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