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吵闹声越来越大,好奇心驱使着人们朝衙门口处聚集而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一路过的男子询问着身边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刚过来想凑个热闹。”这个被询问的人又朝前面的人询问,“哎我说这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前面有三个人来衙门告状”
“嗨,我当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呢”
“就是啊,不就是告状嘛这事儿又不稀奇”
“真搞不懂,为何这么多人围观”
前面那人白了俩人一眼道,“你们可知道,他们状告的是谁”
“是谁难不成还是当朝宰相”
那人随意口嗨着。
“你还真是个人才,他们仨还真就是状告的当朝中书省右丞相胡惟庸”
“啊”
原本还带着不屑眼神的俩人瞬间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这位兄弟,你没说错吧”
“是啊,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啊”
前面那人冷哼一声,“我胡说什么,是真的要状告中书省右丞胡惟庸啊”
“那人是不想活了吗居然敢状告中书省右丞胡大人”
“你们还不知道吧,如今陛下已经下令让拱卫司的人将胡府围住了”
“啊”俩人再次惊讶道。
“胡家与李家要联姻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俩人点点头道,“当然知道,这事儿应天还有不知道的嘛”
“就在昨天,李大人的侄子亲自拿着婚书去胡家退婚了”
“啊”
俩人赶紧震惊的捂住了头,他们感到浑身触电一般,若是再不护住头发,恐怕就要炸毛了
这个消息真是太劲爆了。
“这不可能吧”
“不可能你们上前去问问,两位怕是这几日没在应天吧”
李家退婚本就是为了做给皇帝朱元璋看,自然是派人放出了消息。
“看来这胡家要倒了啊”
“不能吧,胡大人可是追随陛下一起建立了大明王朝啊”
“呵呵那是以前,现在胡惟庸干的那些事儿,真是配不上”
府衙前,王单加快步伐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
“我也要状告胡惟庸”
“胡惟庸纵容手下仗势欺人,屡次坏我生意,更威胁我和我的家人”
“怎么又一个告胡大人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牧之
现在这个时刻,就是要有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来带动节奏,来激起民愤。
“你问我有没有证据”王单正色道,“当日胡莱为何会惨死在我王记铺子”
“那是他的报应,他要威胁我交出方子,却不料被自己带来的打手打死了”
“如果没有胡惟庸的授意,他一个刁民如何敢欺负我”王单越说越激动。
一开始或许有演的成分,可到这会儿已经是回忆真实的事情了。
“我就问在我们那条街上开铺子的谁没有受过胡家的欺压”王单哽咽道,“凭什么他胡家就得多赚钱,凭什么就得打压我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临街的诸位掌柜,我王某人问你们,你们哪一个没有受到过胡家的欺压”
“只不过是大家得过且过,息事宁人罢了”
王单的一番话已经感染了不少人,可他们却依旧没有站出来的意思。
他们知道胡惟庸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那是滔天的权势,他们只是想做生意糊口,可不想白白丢了小命。
“可笑,胡家几个个例品行不端而已。你怎么能将欺压百姓这样一顶帽子扣到胡大人头上”
张牧之继续煽风点火,“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看前面那三个人是你找的托儿吧”张牧之戏谑道,“你说跟你临街的诸位掌柜都被欺压过,他们怎么不敢站出来啊”
“你”王单故意语塞。
“怎么你回答不上来了吧”张牧之那一副嘲讽的神态,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捏紧了拳头。
“我回答不上来”王单激动道,“好那我来问问你”
“为什么陛下让拱卫司的人将胡府围住,所有人不得外出”
“这”
这次轮到张牧之语无伦次了。
“怎么说不上来了”王单道,“我再问你,为什么李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胡家退婚,你说”
“我我怎么知道”
张牧之故作生气扭头就走。
王单忙道,“公理是非自在人心,诸位掌柜,别再隐忍了”
王单举起拳头呐喊道,“理在心,跟我走。告右丞,还公道”
“理在心,跟我走告右丞,还公道”
“理在心,跟我走告右丞,还公道”
“理在心,跟我走告右丞,还公道”
随着王单一遍一遍的呼喊,他的这些四方邻居都被点燃了。
“我要告胡惟庸纵容手下人欺我妻女”
“我也要告胡惟庸,他纵容手下人打断了我儿子的腿,仅仅因为我儿子不愿意想让那间铺子”
“我也要告胡惟庸”
“老朽也有冤情,老朽的一双女儿,被”
大家群情激愤,事情已经到了无法阻挡的地步了。
张牧之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同样的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男子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
眼看情况已经闹大,应天府尹立刻吩咐捕快们将围观的人驱散。
坤宁宫。
马皇后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朱元璋,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
“嗯,啊”
朱元璋睁开眼睛道,“妹子,怎么了”
“毛骧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马皇后道。
“啊,有消息了”朱元璋当即精神起来了,“快宣他进来”
很快,毛骧走进了坤宁宫。
“臣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不必多礼,快跟咱说说事情怎么样了”朱元璋急切询问道。
“陛下,应天府府衙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少人纷纷上告胡惟庸胡大人”
“咱知道了,你下去吧”朱元璋的脸上并没有闪过任何表情。
等毛镶走后,他笑呵呵的对马皇后道,“妹子,咱好久没陪你看戏了今晚,让人搭台子唱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