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张天师的两位公子说一下,天师的病情我等也好有针对性的给天师看病”
刘太医上前询问,张正常的两个儿子张宇初、张宇青。
“家父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乏力、四肢酸痛、食欲下降,家父前些日子下山开坛做法。”
“我等以为家父是过度劳累,让他好好休息,也便没放在心上”
张宇初接过张宇青的话道,“谁知过了几日之后,家父却出现了其他的症状”
“速速说来”
“家父之后先是感到四肢畏寒,浑身酸痛,牙齿打颤,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差不多会持续一刻钟到半个时辰左右,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家父又恢复如初”
“嘶”
几位太医与张牧之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张家两兄弟的口中他们大概猜出了张天师张正常得了什么病症。
“张天师是不是在这段时间内,还会脸色发白,嘴唇与指甲呈现出紫青色”
“对对对,就是如此,家父确实还有这种状况”
几位太医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刘太医继续发言。
“是不是等过了畏寒期之后,张天师会发热”
“发热,嘴唇上与指甲上的紫青色消失,脸色变得红润。之前冷的有多厉害,之后热的就有多严重”
刘太医与张牧之几乎是齐声说了出来。
几位太医略有吃惊的看向张牧之,没想到他真的有两把刷子。
朱标感叹张天师这样一个好人得上如此怪病之时,也不由得对张牧之的崇敬更加深了几分,居然与太医说的丝毫不差
“怪不得张道长年纪轻轻就在龙虎山有如此高的辈分,看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刘太医道。
“那我问张道长,天师发热有几种情况呢”刘太医自信十足的看着他,他想试探一下张牧之医术的深浅。
“可能是两种,一种是间歇性发热,一种是高热,当然以间歇性发热为主”
“不错,不错”刘太医与几位太医点点头道,“张天师是否出现抽搐、辗转难安、呕吐的情况”
“是的,还请几位太医救救家父”张宇初道,“家父高热尝尝会有一到三个时辰,如今更是痛苦不已”
就在众人等待刘太医发话时,刘太医与张牧之同时走向张正常张天师。
一个扒开了张正常张天师的嘴巴,一个轻轻上翻着张天师的鼻子。
“刘太医,你在找什么”
“张道长,你在找什么”
俩人异口同声发问,又同时指了指张天师鼻子内侧和嘴巴里的疱。
此刻,刘太医与其他两位太医皆是一愣。
没想到此子居然与他五五开,他们可都是世代行医,居然一个外行人和他们五五开,这简直就是打他们的脸
“你如何知道”
“怎么,我就不能知道嘛”
“几位,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家父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张宇初焦急道。
“疟疾”
几位太医与张牧之起身道。
“卵形疟十四天,恶性疟十二天,三天疟三十天,张天师这些日子是否经常出汗,呼吸困难,嗜睡甚至昏迷”
“是的,家父这几日就是如此还请诸位太医施以援手,我等必定感激不尽”
“哎”
几位太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皆是摇摇头沉默不语。
“怎么了”
“天师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若是换了常人恐怕已经哎”
“疟疾无药可医,即便是华佗、扁鹊、孙思邈等人再世也无法医治”
几位太医拍了拍张家兄弟的肩膀道,“你们只能好好陪伴张天师,不出九日张天师也就飞升了”
一旁的朱标听完也是十分失落,这样一个正值春秋鼎盛的张天师居然要如此离世。
“不,谁说疟疾无药可医呢”张牧之道,“难道诸位没有读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太医打断了。
“张道长想说的是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曾记载了有关疟疾的治疗方法是吧”
刘太医此话一出,众人又燃起了希望。
“这个真的可以吗”
“这个方子不管用”刘太医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即浇灭了大家燃起的希望火焰。
“我们几位太医也曾多次尝试过这个方子,可是我们治疗的不少疟疾病人,没有一个能在服用这个方子之后活下来”
“怎么会这样”
众人皆都感到十分惋惜。
“张道长,你却是有些见识,不过比起我们还差得远”刘太医语重心长道,“这张葛洪的方子就是我们给你上的很好的一课”
“是吗”他轻笑一声,“若是我说葛洪的方子管用呢”
“不可能”几位太医齐声道,“若是你能用葛洪的方子治好张天师,我们当初跪下拜你为师”
“那几位可要准备好束脩了”张牧之起身来到虚弱的张天师身边道,“老头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小师叔,太医都说没办法了,你真能吗”
不少人此刻也怀疑起了张牧之。
张牧之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的封面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大字:龙虎山张牧之规矩条例
他翻开第三页道,“根据我定的规矩第三页第十八条,凡是对我产生怀疑与不信任的弟子,统统去后山砍十斤柴,以示惩戒”
他看向刚才说话的几个小道士道,“你们几个立刻拿起斧头,朝着后山跑步前进”
“啊”
“啊什么啊赶紧的,再磨蹭一个人砍上一百斤”
几个倒霉的小道士立刻灰溜溜的离开了。
“既然张道长如此有信心,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几位太医也想好好给年轻的张牧之上一课,决定陪他玩一玩
“宇初、宇青,你们放心,我这就去准备”
“这”张家俩兄弟也没继续说,他们知道张牧之的脾气。
即便是明知不可为也要试一试
“张牧之,我相信你”此刻朱标坚定地站到了张牧之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