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行行好,我是来找这府里的管家的”
张牧之作出一幅卑躬屈膝的姿态,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门口的下人。
“你这人,干什么你不要以为你用这种无辜的眼神,我们就会可怜你”
“就是,赶紧推着这个死人走,我们大管家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嘛”
张牧之将板车推到一侧,装出一副绝望无助的样子道,“诸位行行好吧”
“你干什么”
门口的下人立刻抄起了棍子随时准备打退他。
张牧之见状立马将之前媒婆给他的三两银子取出两钱银子。
“诸位不要误会,我真的找府里的管家有事”
张牧之各自将一钱银子放进两个看门人的手中。
“你这你这不早说找大管家,我们还以为是来找茬的”
“就是,这位小兄弟以后找人可要说清楚,要不然我们可不敢贸然给你叫人”
张牧之忙点点头道,“麻烦两位大哥了”
一个看门人忙道,“小兄弟,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管家出来”
“有劳了”张牧之应道。
看门的小厮立刻进府禀报。
李府之中,管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喝着茶。
“笃笃笃”
“进来”
小厮推开门进屋跟管家说明了情况
管家也是摸不清什么情况,闲来无事也准备过去瞧瞧
“走,瞧瞧去”
很快,管家就来到了门口。
张牧之眼见小厮屁颠屁颠的跟在来人后面,就明白这也就是李存义府里的管家李东了。
“东叔,我可找到你了”张牧之立刻踉踉跄跄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李存义的大腿。
“你是谁”李东忙想甩开,可无奈张牧之的力气太大。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帮我啊”李管家看向门口的俩小厮。
不等俩小厮动手,张牧之忙放开了李管家。
“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张牧之道,“是我二姨让我来投靠您的”
“你二姨”李东皱起眉头,不解道,“你二姨是谁”
“我二姨是焦三姐啊”张牧之忙道。
“焦媒婆”李东道,“怎么她人呢她怎么不亲自来见我有何事要找我”
“东叔,我我二姨她没了”张牧之忽然掩面抽泣起来。
“哭什么”李东道,“别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东叔,你来看吧”张牧之将一侧的板车推了过来。
张牧之掀开那张破烂的草席,媒婆冰冷僵硬的尸体展现在了李东的面前。
“嘶”
李东看了一眼之后,忙后退了几步。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李东道,“是谁害了她,有没有报官”
“我二姨是突发恶疾走的,郎中给扎了几针还是没挺过去”张牧之道,“她保养的几个汉子,翻脸不认人,将我拒之门外”
“二姨临终前特意交代我来投靠东叔”张牧之边说边擦着眼泪道,“如今我手中不过一两多碎银子,连给二姨买一副棺材的钱都不够啊”
“你叫什么名字”李东还是有些警惕的询问着。
“我叫刘大宝,是滁州人上个月二姨写信跟我说让我来应天,她给我找个活干”
“那你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家中除了我已经无人了,双亲相继离去,二姨可怜我决定让我来应天照顾我”
李东想了想道,“这样吧,对于你的身份我要查一查”
“若你真的是焦媒婆的亲戚,我与她有些交情,便招你到府上做事”李东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若你欺骗我,我直接去报官让官府把你抓起来严加拷问”
“东叔有顾虑是正常的,我慢慢等就是了”张牧之道,“只不过这二姨的尸体不等人啊”
李东忙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会给她办了,毕竟也是旧相识了”
“多谢东叔让二姨入土为安,多谢东叔”
张牧之立刻头如捣蒜般给李东作揖。
“行了,你先进府这两天哪里也不准去,我会专门找人看着你”李东道,“只要查明了你的身份,若是真的自然会让你入府做事”
李东看向身边的两个小厮道,“你们两个将他带去柴房,每日给他三顿饭,将他锁在屋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
“是,大管家”
“小兄弟,走吧”
张牧之跟着两个小厮准备进入李府。
至于这个身份问题,他压根就不担心
因为他用的这个身份信息是真实的。
这焦媒婆的的确确有一个外甥在滁州,就叫刘大宝
这是牙行那边人提供的消息,至于去滁州查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了,即便是写信也很浪费时间
所以,他断定这李东一定是靠李存义的名头去官府查一查焦媒婆是否有个外甥在滁州
“等一等”张牧之忙道,“东叔,这是我的木符”
这木符也就是明朝的身份证,这也是能佐证身份的一点。
“哦,拿来我瞧瞧”李东接过木符瞧了瞧,身份信息一点也不差
“等着吧,我去官府查一查就知道了”李东道。
随后,张牧之跟着两个小厮成功混入了李府内部。
穿过庭院,很快来到了一间杂乱的屋子。
“兄弟,只能委屈你先住在这里了”
“对了,给你找个恭桶方便你方便”
“多谢”
两个小厮给他准备完所需要的东西之后立刻锁上了门。
张牧之透过窗户仔细的观察着李府的构造,他这次打入仇人内部,一定要搅得李府鸡犬不宁
“李存义,你个老狗我不会放过你”张牧之道,“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死的直截了当,那岂不是便宜你了”
当天黄昏时分,管家李东从外面回来了。
他从官府那里查到了有关焦媒婆外甥的信息,官府提供的信息跟木符上的信息完全一致。
这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笃笃笃”
张牧之瞌睡之余,门外响起了声音。
“小兄弟,管家说了明日便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