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冲着张天师做了一个鬼脸,在龙虎山住了一晚之后就出发前往泉州。
不过,他拉着朱家父子上龙虎山的这个决定却害苦了另外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想着山下的那个人,张牧之天还未亮就收拾好准备出发。
房间里灯火如豆,一个端着木盘的身影来到了张牧之的房间前。
不等来人敲门,张牧之已经来到了门前。
“师娘”张牧之开门顺手接过手里的食盒。
“你师父算准了你这个时候准备下山去,所以让我特意给你送些吃食”妇人满眼慈爱的看着他道,“趁热吃吧”
食盒里的粥还冒着热气,一碟小菜十分精美,只是这饼子似乎是有点太多了
“师娘,这饼子我可吃不完啊”
“有三张饼,是给山下那人吃的”
“师娘真是太好了,不像那老头儿”张牧之道。
“他是老头儿,师娘那岂不也是老婆子了”
“怎么会呢”张牧之边吃边道,“师娘是下凡的仙女,岂是那老头儿能比的”
“你啊,就知道说好听的来哄师娘”
鸡声茅屋月,张牧之出了屋子,虫声俱寂,独一轮残月还挂在天空。
料峭的山风微冷,让张牧之也精神了不少。
天穹好似黛色的薄纱,笼罩在龙虎山上,张牧之却轻车熟路。
即便是视线不太好,可下山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等到张牧之下山之时,他看着身后与前方的景象不由得想起了那句:阴阳割昏晓
山脚下,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抱着一柄长剑昏昏欲睡,马儿就靠在他的身边。
张牧之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人身边,轻轻伸手碰了碰那人。
“嗯”
那人瞬间起身,当即跳出三尺远,手中利剑当即出鞘。
当看清来人是张牧之之后,才立刻收起了手中的长剑。
“别紧张,我早就知道你在身后跟着我了”张牧之道,“说罢,你是哪个部门的,是谁派你来的”
“张道长,小的是拱卫司的,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来暗中保护张道长的”那人说着又掏出了拱卫司的腰牌给他看
“刘栋”张牧之看了看腰牌道,“好名字,你也不必暗中藏着了”
“只要你不暴露身份就与我同行吧”张牧之道。
“多谢张道长体恤”刘栋心中一热,顿时对张牧之产生了好感。
“等等”张牧之停下转身询问道,“你这次出来算是公干吧”
“是的”刘栋应道。
“那吃住上你要自己花钱哦”张牧之丢下这句话之后就上马准备出发了。
十天前,奉天殿。
钦天监的官员正低着头等待着朱元璋处理完手中的奏疏。
朱元璋抬头看了一眼钦天监的官员。
“有何事要禀告”
“陛下,臣昨夜夜观天象,闽南有五气,怕是怕是”
“支支吾吾作甚,速速说来”朱元璋有些烦,毕竟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折子不烦才怪。
“怕是有出天子之象”
钦天监官员说完此话之后,战战兢兢的等着朱元璋的回话。
生怕朱元璋一个不高兴,直接咔嚓了他。
朱元璋倒是一脸平静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钦天监官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也不知道朱元璋这反应是好是坏
待他走后,朱元璋叫来了小太监研墨。
皇帝朱元璋写了一封信道,“八百里加急将这封信送到去泉州,信务必要亲自交到江夏侯周德兴的手中”
“是”
泉州。
江夏侯周德兴刚到大营,就有官兵匆匆来到。
“侯爷,京师那边传来的八百里加急”
“哦”周德兴立刻过去接过信。
这封信看的他额头大汗淋漓,一旁的校尉忙道,“侯爷怎么了何事能让您如此慌张”
他立刻将军营之中从五品的武义将军与身边正六品的校尉叫了过来。
半盏茶后,三人都回到了营帐之中。
“将军找属下何事”
“周德兴开口道,“这些日子本将军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要办,你们两个也是本将军的得力干将,这段日子军中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两位了”
“啊”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什么事情能比军营的事情更重要呢
不过,周德兴不说他们自然是不敢问的
周德兴交代完后,立刻离开了军营。
而且让人去打听这闽地哪些地方能有天子之气
周德兴也开始每日在泉州附近转悠,看看哪里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是哪儿”周德兴指着一处询问身边的人。
“侯爷,那边是“东观西台”吴氏祠堂”随从忙道。
此时,张牧之与刘栋刚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
俩人由于第一次来泉州,想要来问一问路。
“哎这位老爷,我们初来泉州,可否向你打听一下这里哪家客栈最好”
张牧之上前搭讪,周德兴骑着马,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倒是周德兴身边那个拿着罗盘的中年男子开口了。
只可惜,并不是对他们俩说的
“这吴家形似凤巢,恐是易出”
至于易出什么这人并没有挑明,周德兴心领神会道,“那该如何破坏了他家的风水呢”
“这倒也简单”
“只需要便在巷头盖一小宫殿,供着杨五郎,挖一个烧纸的炉子,让百姓们在炉中烧金纸,发铳打凤,让风水改变。”
周德兴看了身边的随从一眼道,“还不快去准备”
“一派胡言”此时,张牧之的一句话激起了他们的不满。
张牧之本想一走了之,但是他看到周德兴的面相之后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非富即贵想来在这泉州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要退婚如果不认识泉州的人物要找到那人退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决定纠正一下那拿落盘之人的错误。
“你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赶紧滚”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拿着罗盘之人。
“好啊,你可不要求我”张牧之快速闪身到那人旁边在他的鼻尖轻轻摸了摸,然后转身离开。
“三、二、一”
他数着数,似乎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