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就这么放任齐王去了”
王晊有些不解的道,
“若真杀了尉迟恭,生出乱子来”
“那就生呗。”李建成神色淡然。
王晊心神一凛。
“不生点乱子出来,这长安城的天,也变不了。”
李建成随手掏来一枚果子扔进了嘴里,平静道,
叫四弟扔块石头进去,看看各方的反应。
“纵然真的出了什么状况,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指使他去做的。”
王晊心中升起一丝寒意。
都说太子仁厚,现在看来,他也绝非善茬
这下,他总算是明白太子为啥要跟齐王和好了,有些想做却不能做的事,齐王能做
“对了,魏征呢怎么今天没见他当差”
李建成忽的询问道。
“回殿下,魏公似乎是家中有事,回家探望去了。”
一旁奴婢回应道。
“嗯”李建成皱眉道,“这回儿能有什么事你问清楚了吗”
“据说是魏公母亲病重了。”
奴婢又回应道,
“他一听闻,便急匆匆的出长安去了,故而连殿下这招呼也没打。”
李建成闻言,眉头紧皱。
“这个节骨眼上,我这儿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他叹息道,
“这魏母病的可真不是时候,唉”
稍稍一顿过后,他立即吩咐道:
“王晊,安排快马追上魏征,就说让他把母亲接到长安城里来,哪怕直接接到东宫来都行”
“乡下的郎中医术不行,让宫里的太医给老人家看病”
“是。”王晊拱手称是,感慨道,“由此一来,魏征定会感激涕零,对殿下死心塌地,竭尽全力为您谋划”
李建成微微颔首。
“在这方面,我还得跟二弟好好学学啊”
他叹道,
“他是怎么做到让那么多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呢”
“难道天策府的那帮文臣武将们,也都有病重的母亲、染疾的父亲不成”
王晊:“”
长安郊外。
哒哒,哒哒哒。
两人两骑自城门而出,一路往西奔去。
“驾”
“驾”
魏征归心似箭,只顾着抽马鞭,想要将速度提上去
老母病重,他已是无心任何权谋之事,只想回去看母亲一面
这一面,或许就是最后一面啊
然而,心中急躁的他,却未曾发现前方官道上,已然是立起了一条灰色的丝线。
“驾”
魏征再度挥动马鞭,还欲加速,可下一秒。
咔
马腿撞在了那铁丝线之上,瞬间将腿割出一个极深的伤口
“嘶”
骏马痛苦的嚎叫了一声,双腿弯曲,径自倒了下去
而它背上的魏征没有丝毫的防备,自然是一个重心不稳,从马上摔下去了
砰
一瞬间,两人两骑,人仰马翻甩出去好几米远
魏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最终狠狠的摔在地上,浑身都传来疼痛感
“该死的”
他暗骂了一句,正欲爬起来,却忽然发现周围已经聚拢了一群黑衣人。
“拿下”
那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很闷,一声令下,众人一拥而上,直接将魏征和他的仆从五花大绑,打晕装进了麻袋里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魏征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忍不住哀嚎:
“这节骨眼上,竟然被麻匪给劫了”
“救命啊”
闪过这两个念头,他已然是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
魏征悠悠醒转过来,只觉得口干舌燥。
“醒了,我看他好像在动。”
“大先生,那他就先交给你了,我们就不掺和了,第一次干劫匪的勾当,还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你们做得很专业,去吧”
“”
隐约间,魏征听到了身旁有人在交谈,他勉强睁开了眼睛,大叫道:
“放了我,放了我”
“我是太子洗马,是太子的门人你们这帮匪寇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天子脚下做这种拦路抢劫的事”
“你们等着,太子殿下马上就会派兵剿灭你们”
他在麻袋里挣扎着大骂。
魏征平日里涵养还是很好的,但碰上这种事,他没法淡定
家中老母还等待着他回去呐
砰
他还在叫,却感到一件钝器砸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脑壳上。
“啊”魏征吃痛大叫。
“老实点注意你说话的语气现在你是阶下囚,别说你是太子门人,你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又如何”
徐风雷看着面前这只挣扎的麻袋,不禁起了几分玩心,模仿者山大王的语气道,
“现在你落到我手里,要杀要剐就是我一句话”
“再叫,直接打死你信不信”
这一恐吓,麻袋顿时安静了下来。
就当徐风雷以为魏征要用沉默来对抗的时候,麻袋里的声音,已是换了一种语气。
“大哥,大哥,我错了”
魏征哀求道,
“你行行好,先把我放出去好不好家中老母病重,我这才火急火燎的回去探望。”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我这一去,面了,我不想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啊”
“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您要钱还是什么别的,只要你先放我出去,我一定给你”
“我魏征一诺千金,说话向来算话求求你了,先放出出去吧”
说到最后,他竟然已是有些哽咽。
徐风雷闻言,也是收起了玩心。
不得不说,魏征现在虽然算是敌对阵营,但他的人品是没得黑的。
“罢了,不戏弄你了,你老母亲健健康康的,老家也并无什么要紧事。”
徐风雷沉声道,
“是我找人骗你,赚你出城,然后把你拿下的。”
“所以,不用担心你母亲的安危了,魏公。”
说着,他便上前解开了麻袋。
魏征的脑袋露了出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于适应阳光。
可当他看到面前之人时,一双眼睛却已是不顾强光,睁大了最大
“你你你你是天策府的徐风雷”
魏征大惊失色,叫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魏公还记得我。”
徐风雷大笑道,
“不错我便是徐风雷”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魏征:“”
我惊喜你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