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安从看到拓拔明羽的那一刻起,就猜到了离阳王为何如此对他。
一位叱咤天下的异姓王,亲自对他下手,他心里的恐惧已然到了极点,即便是面对未央宫里那位喜怒无常的天子,也生不出这个念头。
躯体上深入骨髓的痛感,与身旁这位杀神散发出的冰冷杀意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正午的烈阳灼烧着宫城里的地砖,周峰安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膝盖已经磨破了皮肉,鲜血才落下便被发烫的地砖烤干,只剩下些许暗沉的印记。
他不敢放慢速度,也不敢发任何声响,双腿已经没了知觉,如同一具丧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麻木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文網
天子近侍早就将这个消息递了进去,龙椅上的赵元佑看不出喜怒,依旧与身前的几位各部重臣商讨着国事。
身后的宫女瞪大了眼睛,天子藏在袖中的右拳捏得很紧,指甲甚至都陷进了肉中。
足足两个时辰,周峰安终于磕完了最后一次头,一头栽倒在未央宫门前的玉阶上。
徐宁远皱着眉头,背起王轿上的拓拔明羽,朗声道:“罪臣徐宁远求见陛下”
龙椅上的赵元佑,不着痕迹的收起脸上的阴霾,呵斥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还不把离阳王兄请进来”
随即两名天子侍从连滚带爬的通禀道:“宣离阳王觐见”
徐宁远朝着赵元佑俯身行礼道:“陛下,今日罪臣不请自来,还望陛下恕罪。”
赵元佑柔声道:“离阳王兄,你我君臣不分彼此,何须如此客套。只要你想,这未央宫都住得。”
分作两列站在殿前的几位朝廷重臣,不约而同的修起了闭口禅,年逾八十的太师陆崖,倚在雕龙画凤的柱身上,打起了盹。其余几人头垂得更深了,似乎对突然闯入金銮殿的离阳王视若罔闻。
徐宁远从怀中掏出一道白绫,沉声道:“这是拓跋将军所呈最后一道奏疏,卢尚书学识渊博,就劳你屈尊给诸位念出来”
礼部尚书耳畔嗡嗡作响,离阳王的声音如同一道雷鸣,轰在他的鼓膜之上。
抬头瞟了一眼天子,不敢擅自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龙椅上的中年人笑道:“卢尚书,还愣着作甚,离阳王兄的话便是朕的意思”
卢林渊满脸苦涩的接过青云杀神手中的白绫,打开白绫的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大惊失色的叫喊道:“陛下,这封奏疏,乃是鲜血所书”
徐宁远冷哼道:“这是我青云边将之血,乃舍身护国的英烈所书,卢尚书何惧之有”
卢林渊眼看天子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再度翻开白绫,朗读道:“末将定西城守将拓跋坚于城破前所书。兵部尚书周峰安,皆连驳回微臣十二道诏书,无奈请离阳王代呈陛下定西城乃我青云门户,西越暗藏狼子野心。一旦破城,西疆千里沃土将再难留存分毫。末将深受皇恩,愿与定西城同命相依。城破之日,便是末将拜别陛下之时。末将死不足惜,万望陛下探明西越阴谋,调派王师前往西疆平乱,罪臣拓跋坚书”
赵元佑叹息道:“拓跋将军忠义无双,今日朕痛彻心扉,青云失一国士啊”
倚在柱身上打盹的老翁,被天子这一嗓子惊醒,拂去嘴角的口水,疑惑道:“陛下丢了什么锅哪来的贼子敢偷陛下的东西”
徐宁远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装疯卖傻的老翁,缄口不言。
礼部尚书卢林渊,急忙上前扶住这位在朝中声望颇高的老太师,
出言打圆场道:“老太师可是乏了,不如就让学生送您回府歇息。”
赵元佑嘴角隐约浮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冷笑,附和道:“卢尚书所言有理,不如就坐朕的龙辇回府如何”
徐宁远沉声道:“陆崖,本王是个粗人,一向容不得腐儒误国,在朝堂上装疯卖傻。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贪恋权势,说不定哪天就会驾鹤西去,不如现在就背着一箩筐的虚名如土为安,莫要给陛下留下这帮乌合之众祸乱朝堂。”
户部尚书陈远之皱眉道:“王爷这话可不大妥当,我等虽忝居高位,可从未做过半点祸国殃民的举动,何来乌合之众的说法”
徐宁远指着皇城西面,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疑惑道:“噢陈尚书,听这话倒是本王失言了前几日,府中那些个不长眼的侍从,就无意间看到你那个嫡长子,往城西的陈府别院里,运进去了数百位妙龄少女,莫非是你良心未泯,起了救助之心你那位府中管家还曾对那些女子放言道,做陈尚书的小妾,是百年修来的福分,若是哪个不开眼的敢逃,定要叫她们全家死绝好威风啊,陈尚书陛下后宫尚且不及你这富家翁啊”
陈远之冷汗淋漓,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向陆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不敢直视天子的怒目。
“噗通”跪地告罪道:“陛下,微臣只是一时失察,未曾看管好这个逆子啊微臣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呐”
赵元佑少有的在臣子面前露出怒容,呵斥道:“好一个朕之肱骨,口口声声说尽仁义道德,字字句句不离民生艰难,诸位爱卿,这便是你们挂在嘴边的施行仁政,还是匡扶社稷”
随即,他起身离开龙椅,抱起一摞奏折狠狠的砸在了陈远之的头上
礼部尚书卢林渊早已舍了老太师,跪伏在天子面前,他礼部的油水虽然不及户部,明里暗里,难免也从中贪墨了不少。
徐宁远扶起有些脱力的赵元佑,沉声道:“罪臣不知陛下是否还有当初的志向,青云的强盛,是禁不起这些畜生腐蚀的,陆崖身后的这些蛀虫,他日罪臣徐宁远,必将一一杀之今日,先杀二尚书,为陛下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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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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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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