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莫名心头一跳,扯了扯唇,“回来了?”
“嗯!”谢砚不动声色上了榻,从后拥住姜云婵。
紧紧抱着,让姜云婵有些出不来气。
姜云婵难忍地用手肘推开谢砚:“你做什么?”
“我什么没做过,抱一下怎就不行了?”男人低磁的声音贴着姜云婵的耳廓。
话音中听不出波澜,可姜云婵总觉得有刺。
她不想跟他争论,也不挣扎了,闭上眼道:“夜深了,睡吧。”
她跟他在一起,似乎总是很乏。
夜里,除了那档子事,几乎不怎么说话。
可谢砚记得她还在闺中,与顾淮舟通信时,常说自己夜里睡不着,央顾淮舟信中跟她讲外面的新鲜事。
甚至,夜里常听到的从侯府外传来的笛音也是他们的定情曲。
有时候,三更不休。
那个时候,她怎么不乏不累呢?
谢砚暗嘲, 面上却不着痕迹道:“今日府上遇到件新鲜事,安和公主她……………”
“谢砚,我真的很累。”
姜云婵并非敷衍他。
昨夜次数实在多了些,加上那避子药药性强,她肚子疼得紧,又不敢说,只想忍着休息一会儿。
而谢砚的话被打断,眸色沉了沉,忽地大学扶住她的腿弯。
寒凉的金铃从小腹滚过,铃音颤颤。
姜云婵忙摁住他的手,“不要!”
“我说过,晚上要补偿皎皎的。”
她既不愿与他好好说话,那就只能用别的方式赤诚相待了。
可姜云婵只要听到铃音,就瞬间想起了之前不太愉快的回忆,呼吸变得短促,“你不是答应过,不乱来的吗?”
“甜言蜜语哄人的话,只有傻子才信,妹妹应该最了解这一点吧?”谢砚的话意味深长。
姜云婵来不及思索他话中深意,只顾得连连推拒铃铛。
可这一次,谢砚十分强硬摁着她的腿,将铃铛绑缚在腿弯深处,如此他们做的所有动静都会变成清凌凌的声音,穿透出来,回荡在寝房里。
一动一响。
姜云婵能听到整个过程,颤巍巍的铃声也如无数小虫钻进皮肤,唤醒了她血液中未散去的药性。
铃音和药性同时侵袭着她。
谢砚只是轻轻拨动铃铛,姜云婵便难以自己,香汗淋漓从何鬓边滴滴落下。
昨夜那样强烈的冲动再度袭来,她紧咬着唇,快要撑不住了。
可谢砚并不忙着帮她解毒,而是以手撑鬓,静静看着她难忍的模样,看着她求助的眼神。
“乖,别把唇咬破了。”他似是关切,食指撬开她饱满的唇瓣,忽轻忽重的揉磨着。
生了薄茧的指腹摩挲起丝丝缕缕的电流,顺着口腔钻进血液。
姜云婵张着檀口,短促喘息,快要被磨疯了,“谢砚!你是要不,就松开!”
姜云婵含含糊糊说着,口津都快要包不住了。
谢砚分明是故意勾起药性,折磨她,不知他哪来的恶趣味!
谢砚一边撩拨她,一边面露无辜道:“不是我不想,是我昨夜累了,力所能及,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
姜云婵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他莫名其妙来惹火,能演变成这样吗?
姜云婵深深吐纳,想要压制住药性,然则收效甚微,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
身体快要濒临绝境。
此时,谢砚才从床头拿出一只锦盒,长指掀开,“不如用这些试试?”
姜云婵看着那些器物,瞳孔放大,“你早有准备?早准备着折辱我了?”
“在妹妹心里,我就这么毒辣吗?”谢砚苦笑了一声。
这几个月,姜云婵的肚子迟迟没动静,谢砚才请教了坊间各色精通此道的人。
他无非是想叫她愉悦些,无非想他们早日有个结果,才弄了这些器物。
但因她不喜欢,谢砚一直将他们束之高阁,没拿出来用过。
他绞尽脑汁,倒疏忽了枕边人的根本没想过跟他有结果。
可他的心意也能白费呢?
谢砚指尖拂过锦盒,意味深长看着姜云婵,“要么?”
骨节分明的指沿着锦盒里的凉玉游走,极具视觉冲击。
姜云婵额头上汗涔涔的,她不想被他玩弄,可又抵不住药性的潮涌。
她被不断诱惑着,拉扯着,身体蜷缩,瑟瑟发抖。
谢砚却不慌不忙拨动着铃铛。
清脆的铃音层层叠叠回荡在寝房中,犹如蛊惑人的恶咒,最终挑断了姜云婵的理智。
她一把抓住了谢砚的手,唇瓣几次开合,语不成调道了一声,“我要......”
这一夜,姜云婵记不得被他翻来覆去,试了多少种。
唯独记得谢砚站在榻前,端得一副无欲无求的谪仙模样,睥睨榻上如此直白的她,一手搅弄春水,一边一次次问她:哪一个最好?
她紧守着牙关不肯答。
于是,她的魂魄已经被撞碎、研磨,只剩一具躯壳,全然掌握在他手心。
偏偏那具躯壳却又离不开他,只喜欢他。
纵然再多的器物都不如他。
最终,她紧紧裹缠着他,情难自已在他耳边一遍遍呢喃,“哥哥最好,只有哥哥最好………………”
一夜荒唐过后,姜云婵根本睡不着了,讷讷盯着墙壁,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越来越荡的样子。
颤抖的娇躯偷偷往床榻内侧挪了挪,想脱离身后的男人。
谢砚却轻易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强劲的臂膀搂住她的腰,又将她带回了怀里,故意磨她,“不是说过我的最好吗?为何要分开?”
姜云婵被他滚烫的吐息灼得耳垂滚烫,她怕激怒他,再度遭了殃,忍住哽咽道:“总不能要一直在榻上躺着,我瞧外面有人找你。”
窗户外,正有个身影在院子里徘徊不定。
谢砚今日还约了陆池出城一趟,确实没办法时时都将她绑在身边。
可他一不在,她便满脑子想些异想天开的事。
谢砚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把铃儿系着,不要拆下来。”
“不行!”
那金铃铛声音太过惹耳。
姜云婵系着它走路,一步一响,跟猫儿狗儿有何区别?
“让人听见了,成何体统?”
“那皎皎就不要乱跑。”谢砚没有给她机会拒绝,低声在她耳边道:“铃儿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纹理,皎皎带着它,就能时时刻刻想着我,不好吗?”
姜云婵微闭双眸,更觉自己像只有主的宠物了。
她走到哪儿,都逃不开他的气息。
那种压迫感让姜云婵快要出不来气了,“谢砚,我就不能出去与旁人接触一下吗?”
“皎皎不是说我的,最合你心意吗?你还想接触谁?”
谢砚的语气总是淡淡的,却如发丝圈圈缠绕着姜云婵的脖颈,让人无力。
姜云婵知道多说无益,索性闭眼睡觉去了。
谢砚瞧她乖了,轻吻了下她脸颊,“听话,一会儿我回来要检查铃铛的。”
姜云婵无言。
等谢砚起身远去,夏竹赶紧打了水,进寝房,“姑娘可好?”
昨儿个晚上,寝房里一直传出世子的声音好听不断地在问:“皎皎到底要谁?大声点说!”
世上说话向来温和,昨晚却一反常态声音却极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似的。
夏竹自然也听到姑娘一声声哭腔不停喊着“要哥哥,只要哥哥!”
两个人似乎许久没这般激烈了。
夏竹瞧着姑娘神色恹恹,鬓发和衣衫上还残留着黏?的水痕,心里更打鼓。
平日里,世子都会亲自给姑娘善后的,今日怎的做起甩手掌柜了?
“姑娘是不是与世子怄气了?”她一边给姜云婵清理身子,一边担忧看着她细腰间遍布的淤青指痕。
姜云婵也不知道谢砚为何突然又这般强势,一次次要她。
她亦心有余悸,握住了夏竹的手,“先把药拿来!”
夏竹环望四周无人,将小瓷瓶递给了姜云婵。
姜云婵一饮而下。
无人能看到,隐蔽的后窗外,面如冠玉的公子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深意。
“你又搁这打什么坏主意呢?”
此时,陆池从翠竹林而来,正见青衣衫的公子立于君子竹旁,神情莫测。
陆池上前拱手,打趣:“恭喜谢驸马新婚在即,听闻圣上亲自为你和安和公主选了吉日,就在下个月十五日!咱们这位圣上真是嫁妹心切啊!”
“他是怕迟则生变。”谢砚拍了拍陆池的肩膀,“不说这些,你随我去瞿昙寺一趟。”
“哟,这婚事你推脱不了,想起求菩萨帮忙了?”陆池嗤笑摇头,“但凡你平日略微积一点儿德,也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谁说我要推脱婚事了?安和公主要下嫁,侯府得谢菩萨赐福才是。”谢砚意味不明睇了陆池一眼,负手离开了。
陆池被风吹得凌乱,怔了须臾,赶紧跟上去。
“你真打算娶李清瑶了啊?”
“你不打算让你那小表妹做正妻了?”
“还有李妍月呢,她发誓今年要绑你去东陵皇宫的!”
两人打马出京,一个不停絮叨,一个缄默无言。
马蹄声远去,定阳侯府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姜云婵懒懒歪在榻上,一直到了下午。
夏竹瞧她面如死灰,唇色发白,递了杯茶过去,“姑娘总躺着也不好,多走走,保重身体才有出路啊。”
姜云婵倒不是寻死,尴尬地掀开锦被给夏竹看。
一条细长的红绳绑在大腿处,尾部往腿根深处蔓延。
夏竹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解、解下来不行吗?”
姜云婵摇头。
谢砚那般心思缜密,谁知道在铃铛上动了什么手脚?
若然被发现取下来过,晚间遭罪的还是姜云婵。
昨个儿夜里,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了,姜云婵不想再受罪。
“算了,歇着吧。”
“姑娘总待在房间里,岂不是憋坏了?”
夏竹眼珠子转了转,取了件厚袄裙出来,“姑娘且穿得厚实些,我陪姑娘去无人处散散步也好啊。”
姜云婵骨头酸涩得很,属实也想透透气,起身穿了裙袄、斗篷。
所幸,铃声穿不透厚衣和皮肤。
两个人便沿着竹林僻静处走了走。
不知不觉,竟到了问竹轩,姜云从前住的地方。
“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听闻世子已经把姑娘的嫁妆搬回院子里了。
听得嫁妆,姜云婵才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推开栅栏,院子里枯叶满地,因着长期没人住,格外萧条。
姜云婵的几口朱漆木箱摆在闺房里,落满了灰。
姜云婵忙把箱子打开,翻出一匹香云纱,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可是爹娘留给姜云婵唯一的嫁妆了,姜云婵宝贝似地放着。
可惜再矜贵的物件儿一旦被锁着,久不见光,就失去了它原本的鲜活色彩。
夏竹瞧着和香云纱一样失了颜色的姑娘,心头唏?不已,“要不,奴婢把纱搭在院子里透透气?”
“一起吧。”
主仆俩小心翼翼把布匹展开,搭在了院子里的竹架上。
茜纱飘扬,万般萧索中一点红,院子里才算有了点生机。
姜云婵眼底漾起丝丝涟漪。
可不过片刻,莫名一阵劲风吹过。
香云纱随风飞出了小院,姜云婵赶紧提起裙摆追出了去。
轻纱在风中了个旋,飘飘摇摇从眼前落下。
姜云婵伸手去抓,然慢了一步,轻纱落地,她的手堪堪摁在一个坚实的胸脯上。
一臂之隔的男人身着皮毛裙,露着半边臂膀和胸肌,腰挎圆月弯刀。
体格十分健硕且高大,如一座山堵在姜云婵眼前。
这是匈奴人的形貌!
姜云婵脑袋“嗡”的一声,赶紧退了两步。
那匈奴人摸了摸胸口余香,舔着嘴角道:“南国美人果然都跟安和公主一样身娇体软,是吸人精髓的妖精呢!”
“不会点儿媚术,怎能让咱们北盛第一公子欲罢不能呢?”
一道不善的女声传来。
安和公主李清瑶傲然走来,妆容华贵,矜傲不凡。
而她身边,两个体格壮硕的匈奴武士亦步亦趋,各个虎视眈眈盯着姜云婵。
姜云婵眼皮一跳,福了福身,扬声道:“公主是来寻世子的吧?我这就去通传。”
“你少拿谢砚唬我,他不在府上!”
李清瑶已经去闲云院找过谢砚了,没见着人,正悻悻然无功而返,却在偏僻之地遇到了姜云婵。
谢砚平日里把他这个心肝肉看管得紧,旁人不得近身。
没想到今日姜云婵竟然自投罗网,李清瑶就不得不自不提点她几句:“以后本宫嫁给谢砚,你在本宫面前伺候的时日还多呢,难不成次次都要谢砚给你撑腰?”
姜云婵面色煞白。
此时才意识到,她无名无分跟着谢砚,将来李清瑶当了侯府主母,她不仅要面对谢的强势,还要应对李清瑶的蛮横。
想想往后的日子皆是深渊。
她连连后退,一只粗糙的大掌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匈奴人在她腰上捏了两下,对李清瑶行抚胸礼:“小娘,不如你把这娘们儿赏给我,免得将来在侯府污了你的眼。”
“我看这小娘们玉骨生香,一个人怕是喂不饱她,不如赏我们兄弟二人吧!”另一个匈奴人也走到了姜云婵身边,一左一右夹着她。
听说李清瑶此行回京,不仅带了老单于的首级,还将单于两个儿子也带了回来。
这两位才来京中个把月就已强抢了数十南国女子。
他们体格强硬,又常一起行事,大多姑娘不堪重负死在了过程中。
而圣上和李清瑶为了稳住部落,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清瑶对姜云婵本就敌意颇深,更不会出手阻拦,扶了扶云鬓,“你们悠着点,莫让人听到动静。”
“安和公主!民女......民女到底是世子的人,就算公主对民女有别的安排,是不是也应该与世子商议……………”
啪!
姜云婵话未说完,李清瑶忽地一巴掌打在姜云婵脸。
姜云婵脚下乏力,倒在了地上,
李清瑶睥睨着她,“你一个通房,本就是个供人发泄的玩意儿,处置你跟处置猫儿狗儿一样,也配让主子们耗神商议?”
姜云婵的脸顿时肿胀起来。
身儿软得跟水似的。
李清瑶看不惯这幅浪荡样,扫了眼两旁的匈奴人,“愣着做什么?这玩意儿今日就赏你们了!"
“还是小娘疼人!”两个壮汉双眼发光,搓着手朝姜云婵走去。
姜云婵腿脚软得站不起来,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最终,抵在了问竹轩门口的大树上。
退无可退。
两个高大的身影交叠,挡住了姜云婵的视线,黑云压顶。
一人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摁在树上。
“不要!不要!”她胡乱推搡着。
壮汉捡起地上的香云纱撕扯碎布条,将她乱动的手吊在了树干上,大学猛地分开她的脚腕。
颜颜铃声从衣摆下传了出来。
混乱的场面突然静止,各人眼神讶异。
李清瑶是风月老手,一听就知是何等情况,鄙夷地掩唇轻笑:“怪道谢世子这样的云中仙,能被你惑住,原是狐媚子手段了得啊。”
两个壮汉也会意,相视一笑,“早被人玩透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这般身娇体软,天生就是被人玩的赢物罢了!”
壮汉赤裸裸羞辱着姜云婵。
姜云婵无地自容,可她动弹不得。
爹娘为她准备的嫁妆,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她眼睁睁看着香云纱被撕得粉碎,绑住她的脚,她的身,塞进她的嘴巴里。
忽地,那只大掌抓住了她的衣襟,猛地一拉,露出还残留了淤青的香肩。
壮汉满是胡茬的嘴凑了上去。
“不要!不要!”姜云婵呜咽的求助声被堵在喉咙里,一阵作呕。
“二奶奶!”
此时,扶苍带着人寻声赶来,将两个大汉拽开了。
夏竹忙?下自己的外衫给姑娘披上,一边给姑娘解绑,一边安抚,“姑娘莫怕,没事了。”
方才,李清瑶拦着姜云婵时,姜云婵那句找世子的话不仅是跟李清瑶说的,也是给还在问竹轩里的夏竹提个醒。
幸而夏竹反应机敏,叫来了扶苍。
扶苍看了眼满地撕碎的布料,拱手对和安公主道:“公主,有什么事还是等世子回来再说吧。”
“你一个奴才敢教训本宫?”李清瑶眸色一厉。
扶苍腰弯得更低了,“草民不敢,但......世子有言,无论是谁,欺辱姜姑娘者,定会十倍奉还。”
“你在威胁本宫?"
“草民不敢!”
扶苍口中说着不敢,带来的护卫却已将姜云婵扶起,护送离开了。
这里到底是侯府,李清瑶和他们起冲突占不到任何便宜。
何况婚期将近,李清瑶也并不想这个时候捅什么大篓子。
居高临下的公主眯眼望着姜云婵摇摇欲坠的身影,红唇微扬:“姜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姜云婵身形一僵。
李清瑶又道,“还有......夏竹是吧?后会有期,来日方长。
姜云婵转头过,正与李清瑶势在必得的眼神对视。
很明显,李清瑶一旦嫁过来,不会饶了姜云婵和夏竹。
今日这句“来日方长”,也是在提醒姜云婵不要在谢砚面前乱说话,否则后果只会更严重。
姜云婵在侯府十年,小时候就被人克扣、被人调戏,被人用暗刑逼着闭嘴。
她知道后宅的手法有多腌?,何况李清瑶又是从冷宫走出来的,会的手段只会更多更狠。
听闻她在匈奴时,把老单于的原配夫人都给逼得自裁了。
想磋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姜云婵,岂不易如反掌?
姜云婵心里乱糟糟的,身上也痛,遂去后山温泉泡了泡。
夏竹蹲在岸边帮姑娘清洗身子,看着手腕上的淤青痕迹,心疼地吹了吹,“姑娘也别太担心,世子应当会护着咱们的。”
姜云婵不以为然摇了摇头。
纵然谢砚本事通天,但往后她和李清瑶同住一个屋檐下住,岂能时时防顾得了?
12......
谢砚对她索取无度,欲大于情,对于一个“玩具”,他又能上心多久呢?
姜云婵闭上眼,没入水中,“你下去吧,让我好生想想要怎么办………………”
夏竹瞧着姑娘一脸疲惫,安静退了下去。
脚步声退却,周围幽静得只听得鸟儿鸣叫。
竹林深处吹来的风,略微湿寒,可又难得惬意。
如今这样不受外界侵扰,对姜云婵来说就已经觉得很知足了。
然则这种知足维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温泉中水波荡漾,层层涟漪散开,朝姜云婵侵袭而来。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天光,沉甸甸压在姜云婵头顶。
“皎皎今日去哪儿了?”谢走到她面前。
男人未着上衣,中裤湿透坠在腰间,半露的人鱼线往深处延伸,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那是让姜云婵看一眼,都觉浑身发软的强势力量。
她默默往有阳光的地方挪了挪,想要逃离这种窒息的威压。
谢砚的左臂抵在水池上,阻隔了她的去路,另一只手摊开,手心铃铛轰然坠下。
红绳系于他的中指上,铃儿在姜云婵眼前来回摇晃,逗猫儿似的。
这铃铛是谢砚在温泉池边的石板上捡到的,且谢观看她绣花鞋上也满是泥巴,显然她出去过。
那么,到底见谁才需得特意把铃铛取了?
“到底去哪儿了?”他逼视着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