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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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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摊开手心。

    一只巴掌大的花灯出现在姜云婵眼前。

    那花灯是桃花模样,花瓣用绒线编成,捧在手上毛茸茸的,十分趁手。

    且透过绒花散发出的光也温和, 既能照亮马车,又不太过刺眼影响睡眠。

    姜云婵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花灯,眼眸被灯照亮了。

    谢砚将花灯放在她手上,轻敲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说完,公子打马而去,消失在夜幕中,唯余铠甲铮铮作响的尾音。

    手心里的光莹莹如春雪,绵绵如清溪,在逼仄的空间里流淌着,倾洒在姜云婵身上。

    心内的烦扰被花灯濯净,拨云见日。

    姜云婵依稀看清自己心里起了些许涟漪。

    本不该有的涟漪......

    她抗拒内心深处的萌动,摆了摆头,索性闭眼靠着马车歇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到了二更,节奏明快的马蹄声引她入了梦乡。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幼时的问竹轩。

    那日天黑得格外早,她正在榻上好眠,忽而心口一凉。

    她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寝房中,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将她摁在身下,解她的小衣。

    是谢晋,带着几个纨绔公子夜里爬墙摸进了香。

    她吓了一跳,慌忙从谢晋钻了出来,抱着松散的衣服拼命地逃。

    那群纨绔少爷边言语挑逗,边追了出来,饿狼扑食似的。

    他们是侯府的主子,路过的下人无人敢插手,所有人对姜云婵的死活视而不见。

    孤身无援的她只能哭着跑进了慈心庵的禅房。

    那夜,谢砚正睡得迷糊,温香软玉突然扑进他怀里。

    她泪眼涟涟唤他,“子观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谢抡起棍子,孤身一对五轰走了那群纨绔。

    等他遍体鳞伤回屋时,小姑娘正蜷缩在墙角,抱膝坐着,哽咽不止。

    谢砚忍着浑身的伤痛,蹲在她身边安慰她,“坏人都被我打跑了,妹妹别怕!”

    “点灯,点灯啊!”姜云婵娇声带泣,瑟瑟发抖。

    她都快吓死了。

    明明睡得好好的,却在黑暗中看到一张猥琐的笑脸,差点埋进她胸口。

    她不想再在黑暗中了。

    屋子里,却迟迟没亮起来。

    谢砚面露困窘,伸手想抚一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可夜太黑了,他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了她凌乱的小衣。

    姜云婵登时脸颊通红,双手环胸,“你!你和他们一样,也是坏东西!”

    “不!我不是的!”谢砚连连摆手,一时解释不清。

    他冲出房门,过了会儿,鞠了一捧萤火虫进屋,放在她手心。

    双手摊开,流萤漫天飞舞,忽明忽灭的火光照亮了禅房。

    一只流萤轻轻停在谢砚头顶上,忽闪忽闪,映照着少年通红的脸,“对不住妹妹,我没有灯,只有萤火虫!"

    姜云婵的哭声戛然而止,望着那个衣服上全是补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

    她才反应过来,谢砚的生活太拮据了,根本没有灯油和蜡烛,所以才不点灯的。

    他是唯一奋不顾身护着她的人,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怎会趁机欺负她呢?

    那夜的萤火虫照进了姜云婵心里,惹得她小珍珠又一连串地掉。

    少年却慌了,赤诚地举手起誓,“妹妹别怕!等我以后我有本事了,给妹妹做一百盏不一样的花灯,再不叫你夜里彷徨!”

    “又说大话!”姜云婵的恐惧被他的笑话一扫而空,吸了吸鼻子,斥他:“一百盏花灯得做多久?”

    “我每年都做一盏,一直做到妹妹长命百岁!等我死之前,总归是能做完的......”

    “别说!”姜云婵捂住他的嘴巴,耳根微微烫,“不吉利。”

    姜云婵的心被梦中画面灼了一下,睁开眼,出神地望着手里的莲花灯。

    她才恍然觉察,儿时她以为的玩笑话,谢砚一直记在心上。

    这些年来,他已不知不觉为她做了九十九盏灯了。

    姜云婵轻轻摩挲着花瓣,在黑暗的空间里悄然自语,“不知他有没有命,做一百盏灯......”

    话音未落,天外一道闷雷。

    寒风灌进车窗,吹得桃花灯芯火光跳跃,忽明忽灭。

    “谢砚的孽种还没死呢?”姜云婵肩头悠悠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凉音。

    桃花灯随即熄灭。

    马车再度陷入黑暗。

    姜云婵一个激灵转过头,一长发披散、沾满血迹的脑袋从车窗里伸了进来。

    女人一身红衣,头发凌乱耷拉在眼前,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姜云婵。

    姜云婵慌忙后退,脊背贴在马车壁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良久,才辨认出来人的身份。

    “安和公主!”

    “我的孩儿死了,你的孩子凭什么好好的?”李清瑶扭了扭脖子。

    滞涩的骨头声咔咔作响。

    “我的男人背叛了我,你凭什么享夫妻情深?”

    “我被那些狗男人来来回回糟蹋,你凭什么冰清玉洁?”

    李清瑶说着笑着,越发语无伦次。

    姜云婵下意识护住小腹,咽了咽口水,“害你的是李宪德!冤有头债有主!"

    “谢砚又是什么好人呢?”李清瑶嗤笑出声,瞪大的双瞳中布满血丝,“若非他设计,李宪德会如此对我吗?李宪德会杀了自己的孩子吗?都是谢砚逼的,他逼的,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

    李清不停絮絮叨叨,分明已经疯了。

    姜云婵不欲与她逞口舌之快,掀开另一边的车帘想逃生。

    一把匈奴弯刀扎在了窗框上,刀刃残留的血迹赫然闯入姜云婵眼帘。

    原来,她昏昏欲睡时,马车被人劫持到了悬崖附近。

    几个匈奴人团团把守。

    “救命……………唔!”姜云刚要开口呼救,李清瑶捂住了她的嘴巴,再度把她拽到了身边,“这就这么急着喊你男人了?你要不要先听听我接下来的话,也许你会很感兴趣。

    “秦将军的人马上就会来!你这八个匈奴兵是斗不过他们的,看在思思的面子上,我不叫人,你赶紧走!”姜云婵含含糊糊道。

    李清瑶眼里却无一丝惧怕,或者说连求生的欲望也没有了。

    她是一个疯子,只想整个世道陪她疯。

    李清?拍了拍姜云婵的脸颊,“傻瓜,你连自己爹娘的仇人都搞不清楚,还担心我呢?你笑我疯,也总比你糊里糊涂好得多!”

    “你别胡言乱语!”夏竹忙拦在了姜云婵和李清瑶之间。

    李清瑶一巴掌打在夏竹脸上,“狗奴才!怂恿自己的主子跟仇人恩爱,给仇人生孩子,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

    巴掌声回荡在马车里。

    周围静得落针可闻。

    李清瑶的话指向已经很明显了,姜云婵脑袋嗡的一声,迟迟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娘是被谢砚的娘亲沈倾所杀!你倒还忙着给谢砚延续香火,你蠢不蠢呐?”李清瑶癫狂的笑声回荡在暗夜里。

    姜云婵如坠冰窟,讷讷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爹娘明明死于马匪之手,这是她亲眼所见!

    她幼时也与沈倾相处过一段时间,沈倾待她极好,她怎么会杀她爹娘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李清瑶却越说越兴奋:“你就没想过那个冤死鬼薛三娘为什么极力反对你和谢砚在一起?为什么非要你离开侯府?”

    “当年的马匪为什么不图钱不图色,只要你爹娘的性命?"

    “你真的愚不可及,被人耍得团团转呐!好笑!”

    李清瑶的话如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姜云婵身上。

    姜云婵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神魂不定。

    她慌手慌脚抓住夏竹的手,想要寻求一丝温度。

    夏竹的手比她还要冷,还要抖,似乎在印证着什么。

    主仆二人目光相对。

    “李清瑶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奴婢、奴婢………..…”

    姜云婵一瞬不瞬盯着夏竹摇摆不定的神色,绷在心头的弦彻底断了。

    “为何骗我?为什么现在还不肯实话实说?”

    “奴婢......”夏竹仓皇跪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只想姑娘过得开心些......”

    “开心?”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和仇人之子在一起,她能开心吗?

    姜云婵跌坐地上,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将来我魂归黄土,你叫我怎么面对爹娘?还是,你想我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夏竹不停磕头。

    咚咚作响的声音回荡在马车里,层层叠叠,如扣在人心尖。

    姜云婵心口很痛,痛得不能呼吸。

    良久,微闭双眼忍下了眼泪,拖着疲惫的嗓子问:“那告诉我,爹娘和沈倾到底怎么回事?”

    “这、这......”

    夏竹支支吾吾,知道再也藏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将薛三娘告诉她的事如实告知。

    “沈倾当初嫁给老侯爷后,老侯爷心里一直还惦记着咱们老夫人,所以他们两个婚后过得并不幸福,同床异梦。

    沈倾嫉妒心作祟,屡次去姑苏找老爷老夫人麻烦,姑娘可还记得有一年老夫人生辰时,一个男扮女装的妇人带人去砸场子,扰得老夫人不仅生辰没过好,还得罪了许多宾客?"

    姜云婵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

    因为那持红缨枪的妇人打伤了贵客,害得爹娘在贵客门前跪了一天一夜赔不是。

    最终,姜家还是损失了大批订单,娘亲因此愧疚了好久,再不大肆过生日了。

    后来,那妇人又来江南闹过几次,次次都觉得娘亲不痛快。

    “那个妇人是沈倾?”姜云婵当时太小,那妇人又女扮男装,所以记不清那人长相了。

    可如今细细想来,那妇人的气韵和声音的确与沈倾一模一样。

    夏竹点了点头,“因为沈倾大闹姑苏,引得老侯爷心怀不满。后来镇国公府出事后,老侯爷就狠心把沈倾母子关在慈心庵反省,还断了他们的月例。

    后来,老侯爷亲自下江南探望老夫人。

    此事被沈倾知晓,她怕老侯爷真把老夫人带回侯府,那她在侯府就再无容身之地,世子也再不可能受重视。

    她为了自己和世子的前程,就唆使玉麟军余部分作马匪将姑娘一家除之而后快!”

    “可有证据?”姜云婵讷讷开口。

    “有的,当初杀老爷老夫人的马匪头子,一直留在侯府做暗卫!

    姑娘可还记得闲云院里,有个蒙面暗卫常亦步亦趋跟着谢?

    那人正是当年把刀刺进老夫人心口的马匪,姑娘只肖留心些,一看便知!”

    姜云婵脊背发寒。

    也就是说她的杀父杀母仇人其实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她不仅视而不见,还与仇人之子同屋而居,同榻而寝?

    姜云婵此时想到谢砚抱她的手,吻她的唇,浑身汗毛倒竖。

    她觉得自己脏透了!

    恶心透了!

    被仇人玩弄,却还心怀恻隐!

    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她就该入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才能洗清她身上的罪孽!

    她就该死,该死…………………

    姜云婵木然睁着眼,水蒙蒙的眸中再无一丝生气。

    “真没用!这就要死了?”李清瑶拽住她的头发,逼她往山坡下看。

    此地居高临下,恰能看到一串齐整的火光往北去,照得北边的天灯火繁华。

    那是谢的兵!

    李清瑶嘴角勾起一抹鄙夷,“你的杀父仇人之子马上就要筑高墙,登高位,赢得一世英名,而你却如一粒尘埃,悄无声息陨落,你可甘心?你爹娘可服气?”

    “李清瑶,你别再刺激姑娘了!”

    夏竹想拦,李清瑶推开她,步步紧逼,字字诛心:“你不会以为你死了,仇人就会后悔一生,终身活在痛苦中吧?"

    “不会的!男人最善变了,你死了,他就找新欢,照样子孙满堂!”

    “什么追悔莫及,孤独终老不过是女人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男人最铁石心肠了,都该死!该死!”

    李清瑶疯疯癫癫的声音回荡在荒野中。

    红衣褴褛的女人赤着脚漫无目的地奔跑,又站在悬崖边上,对着悬崖哭喊,“思思,都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相信男人的!我的思思你在哪儿?在哪儿啊?"

    红色衣摆蹁跹,艳烈如火,如利刃,穿透人心肺。

    姜云婵如何不知李清瑶在诛心?

    她意在挑唆姜云婵对付谢砚。

    可李清瑶的话也并没有错。

    向来父债子偿,沈杀了她爹娘,让她流离失所半生。

    她又怎能就此自我了结,令亲者痛仇者快呢?

    她当杀了谢砚,杀了那个马匪头子,她能赎清自己的罪孽。

    血液里汹涌的恨意将其他的情绪,全部埋葬。

    她的心关上了最后一道缝隙,变得坚不可摧,冷硬如刃。

    夏竹看着姑娘决绝的神情,心中瑟瑟,怕出了事,“趁公主这会不注意,咱们还是赶紧去找秦将军的人吧!”

    “你们,谁也别想走!”

    就在此时,夜幕中响起极具威压的帝王之音。

    不远处,李宪德高踞马上,踏月而来。

    身后,数百士兵围拢,拉弓上弦围住了姜云婵和李清瑶。

    李宪德狼一般犀利的目光锁住悬崖边的猎物,“??,抓到你了!”

    李宪德逃回宫后,就布下天罗地网抓李清瑶。

    而李清瑶身后只有匈奴部落的寥寥百人,如何逃脱得了?

    她身上的伤皆拜李宪德所赐。

    她用身子养了一匹爪牙锋利的狼,而那匹狼最终却将利爪对准了她,将她逼到了穷途末路。

    李宪德微微抬手。

    护在李清瑶身前的匈奴兵顷刻万箭穿心,倒在地上。

    李清瑶被溅了一身血,孤立无援。

    李宪德居高临下,朝她勾了勾手,“好了,我知道皇妹只是被匈奴单于折磨出了癌症,只要你回去好好跟大夫讲,跟百姓讲,皇兄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照顾你的。”

    男人的话音循循善诱,可骨子里透着一股森寒。

    李清瑶听得“照顾”两字,肩膀一抖。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被人毁了清白,李宪德来救了她时,便这般哄慰她,说会永远照顾她。

    今日往昔画面重合,李清瑶突然意识到,那个毁她贞洁之人,可能就是李宪德安排的。

    他故意把她推向地狱,再假意救她。

    她就会感恩戴德,离他不得。

    李宪德做到了!

    李清瑶真的傻乎乎感动了好久,还下定决心助他成大业。

    多讽刺!

    “李宪德!你禽兽不如!”李清瑶声嘶力竭对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嘶吼着。

    帝王却如睥睨蝼蚁,漠然冷笑,“李清瑶,没有我,你不过是冷宫里一个供人玩乐没有身份的野种,直到死也不会有人在意你!

    是我助你成为万人之上的尊贵公主,你也不亏!我们之间,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不是吗?”

    “交易?”

    原来一切都是交易啊!

    他说喜欢她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是交易呢?

    李清瑶回想着过往种种,自嘲地笑出了声,眼中血泪斑驳。

    哭笑交替,神志不清。

    不停在原地打转,仰望天地苍穹欺于她身。

    忽而,她诡异地笑了,“皇兄,瑶瑶为你跳支舞吧?”

    “李清瑶,你少玩花样!乖乖跟我回去!”李宪德弯弓对准了她。

    李清瑶却不听,自顾自地拂起衣袖,对月而舞。

    悬崖之上,一抹红衣飘飘,细腰扭转,身姿婀娜。

    美人剪影刚好映于圆月之中,彷如月宫里的仙娥,让人移不开眼。

    那一年,她生得倾国倾城,在冷宫里受人觊觎,李宪德为她驱赶走了猥亵她的老太监。

    那一年,李宪德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被先皇训斥后,孤坐城墙之上饮酒。

    她想要宽慰他,可她什么也没有。

    她于是对着他笑靥?丽,“皇兄,不如瑶瑶为你跳支舞解闷儿吧?”

    她立于城墙之上,舞姿翩翩。

    少女绝美的身姿,引得李宪德惊艳,亦让城墙下无数皇亲国戚侧目。

    一舞毕,月下少女满怀期待问他,“皇兄可欢喜?”

    “瑶瑶天生丽质,令六宫粉黛无颜色。”李宪德笑意温柔,踌躇满志在那夜一扫而空。

    李清瑶一直以为她的舞姿能为他驱散烦恼。

    她暗喜于李宪德的赞扬。

    可她不知道,李宪德还有后半句话没说。

    那半句,李宪德只告诉了自己的心腹,他说:“瑶瑶天生丽质,令六宫粉黛无颜色,若再给她一个高贵的出身,将她调教成风月情手,必然比那些贱民瘦马更让人趋之若鹜。”

    皇亲国戚、权臣武将谁能拒绝一个有着高贵血统的女人,跪在他们身前摇尾求宠呢?

    李宪德把她培养得比青楼妓子还要荡。

    可李清瑶只想他开心,想他大业有成,接她回家。

    那赤诚的一舞,成了她命中的劫数。

    “早知当初,??就不跳了。”

    如果能选,李清瑶宁愿在冷宫里,成为老太监的玩物,也不要被人如此高高举起,又狠狠摔碎。

    李清瑶疯癫的目光,渐渐清明过来,默默往悬崖边上退,望着李宪德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泪。

    李宪德意识到了什么,翻身下马,“李清瑶,你给我回来!”

    “你休想!”

    李清瑶又怎会不知,一旦她跟着他回去,会遭受更多非人的折磨。

    他们会逼她承认自己得了癌症,承认诬陷李宪德。

    她做了他半辈子的工具,不想再为他做任何事了!

    李清瑶赫然转身,跳下了悬崖。

    她要李宪德名字永远与她捆绑,她要李宪德永远洗不白身上的污名………………

    红衣飞舞,如一只扑火的蝶投入了云雾深处。

    “瑶瑶!”李宪德疾步上前,她的衣裙从他手心溜走,再也抓不住了。

    空山之下,仿佛又想起那道稚嫩的声音,“皇兄,??为你跳支舞吧?”

    可惜,一支舞治愈不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纵然,她真的美到让人念念不忘………………

    李宪德碾磨着指尖余香,良久不语。

    晚风拂山岗,渐渐吹散了弥留的胭脂香。

    她喜欢的淡雅樱花,可他喜欢浓烈的牡丹,于是她额间常画牡丹,馥郁的香味总在他身边不散。

    可终究,再浓烈的香,也不堪折。

    李宪德再也闻不到那抹牡丹香了。

    他微闭双眼,深吸了口气,“把尸体打捞上来,埋了吧。

    “回皇上,悬崖下是黄河口!”

    一旦失足,就会被卷入风暴中心,再也找不回了。

    这是李清瑶对李宪德的报复。

    只要他们找不到她的尸体,流言就会一直发酵,李氏背德遭天谴的言论会让李宪德身陷泥沼。

    此举,更有助于谢砚谋事。

    只要谢砚能处置掉虎贲营,那么颠覆李氏已经天时地利人和。

    姜云婵于暗处看着,心口愈发沉重。

    若是谢砚将来问鼎中原,他和他身后的定阳侯府、镇国公府都将千秋万代。

    那么,她无辜死去的爹娘算什么呢?

    酸楚涌上姜云婵喉头。

    忽地,一把绣春刀抵在了姜云婵脖颈上,寒凉彻骨。

    李宪德已恢复作帝王绝情的模样,睥睨着地上的姑娘,“把人带回去。”

    “皇上应该最懂谢砚,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吗?”姜云婵扬着脖子道。

    她知道李宪德带她回去,一定是用她要挟谢砚。

    可谢蛰伏多年,怎会为她,放弃大好江山?

    “皇上放我回到谢砚身边,我、我可以配合皇上,杀了谢砚!”姜云婵断断续续吐息。

    李宪德饶有兴味打量眼前倔强的姑娘,“怎么?你这么快就投诚了,一点也不惦念和谢砚的情意?”

    “母债子偿天经地义,我不报仇,愧对泉下双亲!”

    李清瑶知晓的事,李宪德自然也知晓。

    所以,姜云婵不与他绕圈子,“皇上不是一直想谢砚枕边有个自己人吗?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李宪德也是最近急着想办法除掉谢砚,才打听到了谢砚娘亲的一些前尘过往。

    姜云婵和谢砚隔着血海深仇,谢砚又如此终爱美云婵,姜云婵的确是一把趁手的利刃。

    李宪德抬了下手,示意侍卫收刀,睥睨着姜云:“告诉朕,你打算怎么除掉谢砚呢?"

    帝王强大的阴笼罩着姜云婵,让人无所遁形。

    李宪德毕竟是皇帝,势力与手段都是顾淮舟、李妍月等望尘莫及的。

    姜云婵在谢砚手上吃了几次亏,这次不打算单打独斗了,她要借李宪德之手报仇。

    她略想了想,“谢砚此人强势又清醒,寻常法子奈何不了他。但如果……………

    姜云婵垂眸望了眼微隆的小腹,“如果他一直期盼的孩子,生下来却是个死胎,他在战场上会分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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