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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中文网 > 和离后的第五年 > 43、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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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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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短短一句话, 佟归?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佟父母再不敢耽误,生怕自家儿子再这样书生意气,得罪了救命恩人,??以他酒后胡言?语为由,不断向容津岸赔礼谢罪,还立刻?身唤了家仆进来,?他们把烂醉如泥的自家少爷带走。

    两个家仆?诺上前,麻利地把终归?一左一右架起来,但?知佟归?僵直得像铁一样,双腿死尸似的挂住地面,一双眼黑洞洞的,死死盯着容津岸,似乎容津岸不说出他心头的答案,他就断不会善罢甘休。

    ?采薇早已心?如麻,方才对终归?的怜悯?瞬即逝。她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针锋相对这样厉害,她又该帮??

    好像......?也帮不得。

    喝了不知道几杯,酒意还在不断翻涌,她将螓首垂下,谁也看不见。

    今晚的闹剧赶紧过去吧。

    然而到底事与愿违,容津岸又突然开了口,语调微扬:

    “孰疏孰亲,佟公子倒是分得清楚。只是做人最忌忘恩负义,?先生悉心教导你三年,今日你却连??敬她一杯都不舍得吗?”

    他迎着佟归鹤死一样的目光,姿态却多了几分冷峻。

    “敬,怎么没敬?敬过很多次了!”终归鹤浑身僵直,两条臂膀各自被小厮架着,像被烈日炙烤到干枯的木架。

    他满脸通红,几乎吼了出来:

    “书院里禁止饮酒,但我悄悄带过好几次,偷偷摸摸的刺激,容大人可晓得?”

    眼看他越说越不像话,佟父立刻站起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采薇当然不可能为容津岸辩解那“偷偷摸摸的刺激”,她仰脸蹙眉,看向佟归鹤:

    “你喝醉了!”

    她自己也还晕着,深知醉酒的危害。

    五年来她滴酒不沾,直到在池州的山上与容津岸重逢那晚,才破天荒和佟归鹤几个围坐夜酌。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敬?先生吗?”容津岸看向佟父,示意他松手?终归鹤说话,“因为你的冤情。”

    然后,他又淡淡地睇了一眼身旁的叶采薇。

    叶采薇坐立难安,不想接话,自斟自饮了两杯,无人劝阻。

    话已至佟归鹤的冤屈,在场之人俱是安静下来,架着终归鹤的两个小厮松了些劲,都认真看向容津岸。

    “这次,你被人当初抓住夹带,原本是证据确凿的,此时此刻,你也?当和其他囚徒一起,在押解上京的路上。”

    容津岸不疾不徐,一张脸清隽五匹,眉宇似?山,抬手间,云淡风轻。

    他对终归鹤说:

    “而其中的根由,是那个负责提前检查号房的外帘官,收了真正作弊考生的银钱,那晚上他吃了酒,搞错了号房,将提前写好的答案错放在了你的号房之内。之后,整个舞弊集团东窗事发,他觉得这件事说出来对自己脱罪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能多拖一个无辜的人下水,就绝口不提。”

    容津岸看着叶采薇又喝了一杯酒,要再自斟时,抬手按住了她。

    “你能不能别.....”叶采薇的黛眉蹙起来,略略瞪回去。

    这件事她不想?旁人知晓,更不想让佟归鹤知晓。

    ?生关系已经这样复杂,何必多添这一笔?

    但容津岸显然对此有不同的想法,视线再次扫到终归鹤的脸上:

    “是叶先生发现了蛛丝?迹,同本官坚持,要详细审问那个人,这才为你洗脱了罪名。救命之恩,如同再造,难道不值得你单独敬叶先生一杯吗?”

    佟父佟母闻言,心中翻腾起浪,感慨万千,感激不尽,自是管不了那杵着跟丢了魂一样的儿子,又端起酒杯,对叶采薇好一番感恩戴德之言,发自肺腑。

    当然,他们也知晓彻底还佟归鹤的清白,除了叶采薇提供的线索之外,离不了容津岸坚持推进审理,刚敬了叶采薇好几杯,又单独去敬容津岸。

    就连其他几人,也跟着喝了几杯。

    只有佟归鹤一动不动,还是那双黑洞洞的眼,死一般瞧着。

    今晚的宴席,句句要害之痛。

    容津岸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中秋团圆的时候,说什么“孤字用来形容我自己恰如其分呢?

    他身边坐着的人是谁,刚刚他装模作样,去捋谁的背?

    一个前夫而已,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

    事实令佟归鹤绝望。

    从被通知无罪释放开始,他都只能自己告诉自己,是走运,抱着脆弱的侥幸,希望不要是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怎么会是她救了自己?

    怎么会?

    恩情两个字扣下来,像山一样沉重。

    她是自己倾慕已久的先生,本就是他的老?,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父母一般,岂不是彻底错了辈分?

    他想做保护她疼爱她的男人,而不是被她哺育恩养的半个儿子。

    这让他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理智告诉佟归鹤,现在他?当像他的父母一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千恩万谢,如此好的机会,拉近她与他的距离。

    不,拉近还是疏??

    他现在可耻地认为,那样的话,他就会变成十足十的谄媚小人,曲意逢迎。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了芽,便如同雨后漫生的青苔,爬满石缝中阴暗的角落。

    他就是个十足的小人又如何?

    看到心爱的女人和旁的男人在一起,即使那个人位高权重,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前夫,他也一眼都受不了。

    “所谓大恩不言谢,我与我的先生之间,不计较这些。毕竟上一次与她月下对酌,快意舒朗,酒酣兴尽,哪是区区一杯酒的事呢?”

    佟归鹤咧开嘴放肆地笑,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斑驳出丝丝诡异,他幽幽说道:

    “那一日,先生对学生说过的话,学生一直铭记在心。”

    “岂止那一晚,先生教授学生的每一句话,学生哪里不?得?最要紧的,是先生从一开始便反复强调,做学问要脚踏实地。”他还在笑,一双眼黑洞洞的,如同鬼魅临凡,

    “那一晚,先生与学生对酌,不忘千叮万嘱,让学生千万不要学容大人的轻浮做派,那是华而不实,徒有其表,终究会害了自己。”

    佟归鹤所说的是,在池州,暴雨山中的那晚,师生几人围坐夜谈,喝了不少的酒,根本不算对酌。

    只不过是几个人喝到最后,只剩下佟归鹤和叶采薇两个。

    这些,叶采薇当时喝酒喝得断了片根本不?得,是后来再在池州府城与容津岸不期而遇时,才又慢慢想起来的。

    “你所说的,我当时都听见了。”但容津岸却在此时突然插了话,面上浮着笑意,丝毫不为终归鹤的言语攻讦触怒半分。

    他顿了顿,眉间微微一蹙,

    “那时候,你还不能理解,问你的叶先生,我这般华而不实的人,又是如何能在科场上连中解元、会元,又在殿试中拿下探花的呢?”

    佟归鹤身形不变,但眉目却耷拉下来。

    其他人半点不敢张口,却知道容津岸说的一定是真的。

    他作为前夫,都听见了?

    “你既清楚这其中的细节,自然?得叶先生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是不是?”容津岸还在笑,只是淡淡的语气。

    但其他人,分明从其中品出了咄咄相逼来。

    叶采薇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话是这两个人剑拔弩张地说,谈论的却是她。

    其实这后面的细节她也不记得了,但她不想听,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佟归鹤......应当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叶容安的事拿出来说。

    “是,我记得,我都记得。”终归鹤扯了扯嘴角,上下牙齿咬出一道浅缝,话从那里不情不愿挤出来,

    “叶先生说,凭容大人的脸,凭容大人的字。’

    原来她背地里这么夸前夫的吗?

    只是一张实在英俊的脸,一手铁画银钩的字,远远不够科场上所向披靡。

    她真正夸奖的,是容津岸的真才实学。

    自己被夸赞,容津岸倒是面不改色,仍睇着终归鹤一片青紫的脸,

    “时隔两个多月,仍然能一字不差说出来,一飞冲天的本事,公子半点不缺的。”

    他还在对终归鹤不吝夸赞,循循善诱道:

    “那你还记得,当时我在叶先生醉倒之后走出来,对你说了什么话吗?"

    整个包厢中安静得不像话。

    人们分明看见,容津岸唇角还挂着笑,目光原本如清冷的月色,却刹那间沉了下来。

    利刃一样压到佟归鹤的面前,青年被刺得一震,四肢百骸都像被丢在了寒冬腊月的荒漠,猎猎刺骨,僵硬得不像话。

    那晚,后来的记忆,因着他醉倒时磕坏了头,而一直被他丢在了角落。只要他不愿费工夫仔细回想,就会被一直藏在那里,藏到地老天荒,谁都不会翻起。

    而容津岸今日非要将它揪出来。

    “你………………你……………”佟归鹤脸色唰地一下惨白,显然已经想起来了一大半。

    几杯下肚的烈酒,叶采薇即将迷了心神,她恍恍惚惚地好奇,当晚容津岸单独对佟归鹤,究竟说了什么。

    “你、你问我,”被逼问的佟归鹤,近乎局促地羞赧,脸上开始一阵红一阵白,“叶先生有没有教过我们,你才是她的夫君……………”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那晚他也喝得半醉,借着朦胧的酒意想要亲近自己爱慕已久的老师,刚刚靠近还未得逞,就被突然出现的容津岸生生拦住。

    在容津岸的眼里,自己这个觊觎他前妻的无耻学生,是不是早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了?

    他,他竟然忍了自己这么久,还有上次那康和?主投毒案后,他到他面前的挑衅………………

    佟归鹤知道,自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此人的城府之深,忍常人所不能忍,根本不是他能够比肩的存在。

    他看不懂。

    他要告诉容津岸,其实老师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吗?

    “哗啦啦”的脆响,是叶采薇素手一抖,将食案上被她倒空了的酒壶推翻,散落了一地的碎片。

    佟归鹤的心和思绪,都被割成了一块一块。

    但叶采薇找不到自己的心了。

    那晚,是她与容津岸五年后重逢的第一晚,他们默契地在所有人面前装作毫不相识,为什么,转眼他要跑到佟归鹤面前,说这样的话?

    为了给她难堪?让她再也没法装下去?

    可是他早已厌烦了她呀。

    如若当时佟归鹤没有醉倒而忘记这些,第二日就说给所有人听,他们又当如何?被那康和?主刁难,而容津岸只袖手旁观?

    他的心是海底针吗?

    酒壶的碎裂将两个男人的你来我往彻底打散,几个看戏的学生终于回过神来,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佟父母唤了酒楼的小二进来收拾残局。

    叶采薇的酒意彻底上头,她觉得自己应该对大家说点什么,但神思乱成了一团麻,舌头打结,解不开。

    她不该放任喝这么多酒的,明知自己酒品差得没边,喝多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她现在后悔也根本来不及了,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身子也软得不像话,明明问鹂和见雁就在外面候着,她却没有力气叫她们进来,搀扶自己体面离开。

    一眨眼,她被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叶采薇昏昏沉沉,鼻间萦绕的,全是容津岸身上清冽的松柏之气,好闻得很也熟悉得很。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更加舒服了起来。

    在场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再不敢多说什么。

    容津岸略微道别,径直离开。

    送走所有客人,佟父母回身,看着阴沉沉的佟归鹤。

    他的脸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愈发斑驳,颜色愈甚,他站都站不起来,只有一双黑洞洞的眼,失魂落魄,像失去了全部的光采。

    “你呀,你呀!你一直不肯接受我们安排的婚事,是因为这位叶先生,是吗?”佟母深深叹气,手指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

    “那天我就猜到了大半,不想点破,也不愿点破,觉得你自己能够消化,哪晓得……………”

    佟归鹤枯坐着不说话。

    佟父看他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忍不住实话实说:

    “刚才你也看到了,人家夫妻郎才女貌,恩爱得很,再怎么折腾,就算和离,也是人家的家事,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从容大人手中抢过叶先生?你问过叶先生的心意吗?”

    佟归鹤如同幽灵,兀自低喃:

    “先生回心转意,会不告诉他还有一个儿子叶琛吗?”

    “你说什么?”佟父佟母都未听清他的话。

    佟归鹤苦笑着摇了摇头。

    ***

    金陵酒楼门口,早已从包厢外下楼,守在?车前的问鹂见雁容文乐三人,一看叶采薇是被容津岸抱着出来的,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

    “去你们先生这几日住的客栈。”上车前,容津岸淡淡吩咐。

    问鹂和见雁看叶采薇小脸酡红,显然是醉了酒,但却把容津岸抱得很紧,半点没有撒手的意思,自然再不好说什么。

    点头称是。

    而距离他们不远,有另一个暗处。

    装饰豪华的?车,车门大开,车边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负手而立,见容津岸等人走远,回头对车门内不屑道:

    “亲眼所见,可是死心了?”

    说话的是魏国公世子、齐王党核心、驸马曾茂祖。

    车内的嘉柔公主闻言,眼里的鄙夷和赧然一闪而过,转脸,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康和县主,重复了一遍:

    “亲眼所见,可是死心了?”

    康和县主讪讪摸了摸鼻子,坐直,不说话。

    曾茂祖只见嘉柔公主的脸上又变得和从前一样没什么表情,冷嗤一声,上了马车。

    “平日里不是娇气得很,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吗?身怀六甲,非要专门南下这一趟,就算不顾你自己,也要顾着孩子。”曾茂祖脸上写满了无奈。

    “是我对津岸哥哥痴情难忘,表姨原是心疼我。世子爷这么说,表姨倒变得里外不是人起来。”康和县主急急为自己的表姨说话。

    “她可是集陛下和殿下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什么时候听过我这个驸马的话?”曾茂祖自嘲,撇着脸,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有的人怎么那么能招蜂引蝶?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不一样的?”

    嘉柔公主和康和县主各自怀揣着心事,谁也没有接他的话。

    另一个方向,马车在夜色沉沉的应天街头辚辚前行,不知今晚还会发生些什么。

    车厢内摇摇晃晃,容津岸俊脸有些发沉,街市的灯影透过摇晃的车帘,明明灭灭打在他小山尖一样的喉结上。

    怀里的人满身酒气,已经几日不见了,那时候两个人最后对峙,她还在求他,就算牺牲,也要他还终归鹤的清白。

    他到底还是遂了她的愿,什么也没要她,就救下了佟归鹤。

    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是他欠她的吧?

    是他一再降低底线的吧?

    容津岸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收拢怀抱,半阖着眼胡思乱想着,谁知喉结上传来温热,竟然是叶采薇迷迷糊糊转醒,主动支身吻了上去。

    “哥哥……………哥哥………………”她黏糊糊地唤他,和从前一样的声音。

    容津岸觉得心口痒得很,低低沉沉地“嗯”了一声。

    “哥哥,等会儿我们回去,你给我洗澡好不好?答应了我好多次了,一次,一次都没有兑现过......”她的嗓子娇得能滴出水来。

    男人低头,只见她杏眼半睁,迷蒙着水雾,像三月春光里溶溶的清泉,汩汩流淌。

    “好。”他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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