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边上的洪武大街,离礼部,吏部,户部,兵部等大明各衙门不远,这里热闹非凡。
相比门可罗雀的礼部,吏部和兵部那门庭若市,多是外地来京的官员办理手续。
北方沦陷区的官员,想要弘光朝重新找个地方上任。
南方那些官员,也来新朝报道,重领官身。
眼看着崇祯皇帝百日忌辰将过,朱以海打算纳妃,亲自去礼部一趟。
明朝的礼部,兼着宗人府的职责,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等诸事,皆由礼部掌管。
刚准备进入礼部衙门,只听兵部衙门那吵闹一片,围了好多人。
“兵部衙门似乎有人打架”
有热闹看
朱以海来了精神,往兵部赶去。
兵部衙门离礼部衙门很近,从工部衙门过去便是。
一到衙门口,便见大门旁聚着一片武官,又胖又瘦的,冲着里面指指点点。
此时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兵部官员,正对一个武官大发雷霆:“好你个张名振,见了本官不跪,还敢出言不逊”
那叫张名振的武官年约四十,英挺剑眉,器宇轩昂,面色白皙,带着一丝江南男子的儒雅。
他挽着手中马鞭,不卑不亢地回道:“某家乃台州石浦游击,先帝钦封富平将军,从二品副总兵官身,何须向你一个五品官下跪”文網
那兵部官员不惊反笑:“从二品又如何你一个武将而已,本官可是兵部职方郎”
见这职方郎发怒,旁边几个兵部吏员皆是一副兴灾乐祸的神情,看傻子一样看着张名振。
大明的兵部衙门,除了尚书与左右侍郎外,又有武选清吏司,职方清吏司,车驾清吏司,武库清吏司等几个分司。
其中以职方清吏司和武选清吏司实权最大,职方司掌舆图、军制、城隍、镇戍、简练、征讨之事。
武选司负责大明各军官的职务任免,品级升降,人员调动,考核授勋等务。
主事的郎中虽然只有五品的官衔,然而权力却是非常大,是大明军事部门货真价实的实权人物。
前几年的松锦大战时,兵部职方郎张若麒担任辽东监军,在前线乱提意见,几乎架空了蓟辽总督洪承畴,九边的各大总兵、副将等将领,见其无不恭恭敬敬。
这也是眼前这个兵部职方郎,嚣张跋扈的主要原因。
姓张的将军眉头微皱,他出生在应天府,久在浙江任职,但也时常回南京兵部述职。
这次进京述职,没想到兵部的官员这般刁难人
张名振只是作揖,没有下跪,顿时让这个职方郎雷霆大怒。
以往的南京兵部官员,虽然也有重文轻武的心思,但从未如此离谱,让从二品将军下跪五品官
“这位大人,莫不是对某家有误会敢问史阁老可在”张名振压住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
哪知,那职方郎跟吃了火药一样,立时炸了,跳起来喝道:“怎么,还想搬靠山来压本官明明白白告诉你,史阁老去扬州督师了,现在兵部是马阁老说了算”
“原来是马士英的人。”张名振冷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职方郎的手指几乎点在张名振的脑袋上:“胆敢直呼马阁老名讳,你这匹夫如此跋扈无礼,安能报效朝廷”
张名振紧了紧手中马鞭,高声喝道:“你说的哪家混账话,莫非这朝廷是马士英开的”
“这里是兵部,岂容你这粗鄙武夫撒野”职方郎惊怒。
“说什么呢武夫怎么就粗鄙了”旁边有武官不乐意了,操着一口粤语叫道。
周围武官们被地图炮轰的不爽,皆面色不愉,起哄怪叫。
兵部职方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当场狗叫:“嘿你个臭丘八,敢跟本官顶嘴来,报上你的贱名,本官即日就将你革了”
一帮子粗实的武将大老爷们,竟被这小个子兵部官员给吓住了,再无人敢出声应援。
朱以海感叹,自古以来,天下才智,不出文武二途,然二者多不相育。
文人谓武人不足语,武人又谓文人无用,不识时务,故无事则两相讥,有事则两相轧。
有明二百余来,崇文耻武已是大势所趋,文武矛盾激化已无法阻拦。
那个当出头鸟的武官面色紧张道:“你你真不知老子的名号”
“你个臭丘八当你是谁呢快快报上名字”职方郎喝道。
那武官面色一喜:“既然不知道,那爷告辞了,丢你老妹,已溜勿念”
说着一溜烟跑开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须臾不见人影。
“这厮”职方郎愣在原地。
众人半晌才反应过来,哄堂大笑。
职方郎狗急跳墙,怒骂道:“你们这些臭丘八,领取官身印信之事,再等几年吧”
说着一甩袖袍,准备回官衙。
“你说的是人话”
一道声音悠悠传来,字字直击兵部职方郎的心灵。
“什么人在狗叫”职方郎冲着人群喝道。
“鲁王朱以海”
扒开人群,朱以海似饿虎扑事,飞起来一脚踹翻那职方郎。
职方郎不愧在兵部工作,身上有点东西,突然起来被干翻,竟能在第一时间打几个滚卸去力道迅速跑爬起来。
竟然鲁王
兵部大门前围满了人,连旁边吏部的一些官员都过来围观。
“这鲁王殿下好生嚣张,竟然大闹兵部”
“这算什么你也不看看他祖上都是些什么人哪代鲁王不是嚣张跋扈的主”
“难怪”
众官窃窃私语,驻足含笑,甚至有官员拎着茶壶过来看戏。
“你凭什么羞辱众位将军朝廷养你,就让你欺辱同僚的”
朱以海洪声喝道,似乎要让自己的正义之声传遍六部。
职方郎急眼了,勃然大怒道:“你一个藩王,凭什么管兵部的事还殴打朝廷命官,就不怕御史参你一本吗”
“打你怎么了你瞧瞧你那便宜样”
说着,朱以海上去又是一脚。
他的目的很明确,拉拢武将,搞事情
正如那老道所言,一味等待是没用的,必须激流勇进,主动抓住机会。
“文贵武轻是祖制”职方郎抱头叫道,还在嘴硬。
提祖制
朱以海笑了,笑的很狂妄,老子最喜欢祖制了
“既然你说到祖制,孤倒想问你,按照朝廷祖制,官员见到藩王该如何”
“这”职方郎躲在石狮子后,开始支支吾吾。
朱以海喝道:“给老子大声背出来”
一旁看戏的张名振微怔,眸中透过光亮,只是看着朱以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