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功曹一脸不正经地笑容,抢步越过了那顾令史,还一面低声言道。
“没想到,兄台你居然寻了这么一间妙处,想必这里听首曲子都价格不菲吧”
“呵呵”
“你说的没错,来来来,罗功曹是吧,赶紧进去。”
“”冲进了院子里边之后,除了那个满脸皱纹的老鸨之外,就只有几位膘肥体壮的彪形大汉正冲自己露出了雪亮的门牙在狞笑。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特娘的这帮子壮汉的腰畔都挎着横刀,一看就不像啥好人。
罗功曹两条腿一软,差点就一个乳燕投林撞进那位老鸨怀中。
嘴皮子瞬间就哆嗦了起来,下意识地一扭头,就看到了顾令史笑眯眯地堵着身后的房门,不禁颤声道。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东都洛阳,可不是什么法外之地。”
其中一位笑起来显得甚是奸诈的,正是吴王殿下的心腹侍卫头子李德,这货差点就乐出声来。
“哟居然跟咱们聊法,成,进去给我们殿下或者是程三郎聊吧”文網
“殿下程,程三郎”罗功曹的眼珠子瞬间就鼓了起来。
不大会的功夫,罗功曹一脸呆若木鸡地与那位小心翼翼的顾令史坐到了大马金刀,据案而坐的程处弼与吴王李恪跟前。
打量着那位恶名远扬,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自己顶头上司的程处弼。
还有那位跟程处弼算得上是穿同一条裤子,在一干皇子之中,极受陛下信赖,多次委以重任的吴王李恪。
罗功曹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里边,仿佛被人塞进了一只惊惶失措的小鹿,在里边六神无主的瞎鸡儿乱蹦乱跳。
“下官参见吴王殿下,参见程,程洛阳”
虽然现如今,程处弼尚未持证上岗,成为新一任的洛阳令。
但是,罗功曹这样久经宦海的,多年未得升迁的积年老吏,焉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
他此言一出,程处弼那张满是虚伪笑容的脸庞上,闪过了一丝受用。
“顾令史,你瞧,这位罗功曹,可是比起你一开始要更识趣。”
一旁的顾令史听到了这话,忍不住抹了把脸,干巴巴地赔笑两声。
听到了这话,官场老油子罗功曹心中一动,赶紧朝着程处弼又恭敬地一礼。
“不知程洛阳唤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李恪凑到了程处弼耳边,犹如一位正在使坏的狗头军师小声地嘀咕道。
“这种官场老油子,可是滑不溜手,反倒是那位顾令史更实在点”
“多谢贤弟提醒,官场老油子,就说明他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本领。”
程处弼摸了摸下颔,随手抄起了案几上的一本厚度很扎实的小册子,就这么隔空直接扔了过去。
稳稳地落在了罗功曹的跟前,罗功曹一脸错愕地抬头看向程三郎,又看了一眼那份小册子。
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这才忐忑不安地抄了起来,打开一看。
罗功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犹如拿捏着一块木碳似地直接就将这份小册子扔到了一边去,朝着程处弼作五体投地状。
谷tspangt“还请程洛阳与吴王殿下莫要相信此物,这分明就是他顾令史与下官不和,刻意陷害于下官。”
一旁的顾令史看到了罗功曹今日的举动,与自己当初看到了程三郎掏出自己作奸犯科的黑历史时的场面何其相似。
当时的自己,也是以为有人要害自己,结果,呵呵只能说,程家人不可小觑。
还以为程家人只会充愣耍横,现如今才知晓,就这位恶名远扬的程三郎,老奸巨滑到令自己这位积年老吏也招架不住。
顾令史幽幽地长叹了一声,这才开口言道。
“罗功曹,你就不用狡辩了,这么多的情报,又岂是顾某一个小吏能够详查得出来的”
罗功曹猛地抬起了脑袋,就看到了程处弼与吴王李恪那两张似笑非笑的脸庞,还有那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
瞬间,脸色一白,可是不过几眨眼的功夫,他猛一声头看向身畔的顾令史,再一次朝着程处弼虔诚地拜倒。
“下官知晓自己罪孽深重,还请程洛阳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下官愿意为程洛阳效犬马之劳”
“呵呵,看来,果然是个机灵人嘛。”程处弼与李恪相视一笑。
“很好,你也成为了一位污点证人,放心吧,只要你能够将功折罪,程某人,定然不会薄待于你”
果然,哪声是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攻破是最容易的。
而且还有什么比这些久在崔洛阳手底下当官作吏的老油子,更清楚和明白自家上官的手段和行事。
哪怕是之前所收集到的那些关于崔慎作奸犯科的证据,对于他可能伤害不大。
可是这帮子下面人所掌握的,远远要比程处弼等人派人去打探地要更详细。
崔慎正一脸颓唐地坐在那洛阳县衙的官邸街对面的一座宽大而又低调的私宅里。
一旁,一位眉清目秀的婢女正屈膝而坐,给自己煎着茶汤。
不远处,三位眉清目秀的侍女正在那里操琴、弄笛加吹萧。
还有一位身材火辣,烟视媚行的女子,在那里柔蔓地摆动着窈窕的腰肢,这是自己前两年迎娶的第五房妾室。
美人儿那带着挑逗的眼神,还有那些悠美动听的音乐,此刻,却丝毫不能激起崔慎的一丁点热情。
半晌他才勉强冲那位第五房妾室一笑,站起了身来,说是还有公务要处置。
拍拍屁股,留下了那位一脸哀怨之色的第五房妾室,朝着书房而去。
回到了书房没呆多久,洛阳县郑主薄前来拜会,崔慎有些无奈地抬手示意。
不大会的功夫这位郑主薄就快步来到了书房,朝着崔慎一礼道。
“下官见过明府,今日明府早早就回了宅,下官甚是心忧明府的身体,特来探望”
崔慎长叹了一口气,懒神无气地道。
“你有心了,我身子倒是没什么,可心中那口气,实在是憋得慌。”
“是啊,下官也没有想到,明府操持之下的大好局面,居然让那程三郎给摘了去”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