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鱼瞥了一眼秦淮扬,懒得跟他废话。
是她不喜孙爱珍,还是孙爱珍不喜她
之前三番五次要把她烧死卖了,骂她灾星扫把星,给村里招灾难。
这会转而就成了她针对孙爱珍,真是可笑。
堂堂里正夫人,原来就这么脆弱么
苏文煦听到这话,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就忍不住了。
“秦淮扬,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家小妹针对你娘,向来对她不喜”
“我家小妹向来心地软和,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人不善,还不是你娘欺人太甚,再说凭啥给你面子,你算老几,你是哪根葱啊”
苏文煦伸着手指推推搡搡,直推的秦淮扬连连后退,倚靠在了墙上。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说话就说话,推人算什么本事,真是粗鄙。”
十分嫌弃地掸了掸自己白净的衣裳,看着上面黑乎乎的两个手指印,秦淮扬气得牙痒痒,又好一阵心疼。
这可是他每天省吃俭用,好不容易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钱,去买了一套体面衣裳。
那为了就是参加书院里的聚会好穿,这会儿弄脏了可怎么办
咬咬牙,他十分殷切地看向旁边一直不曾言语的苏知鱼。
“知鱼妹妹,我娘虽然说脾气暴躁,人也刻薄些,但总归是识规矩识大体的人,断然不会做这种龌龊事。”
“你我以前也有交情,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暂且先不要在这里闹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先进来喝杯茶”
秦淮扬说着,就想要去牵苏知鱼的手,却被她猛然就甩开了。
“喝茶就不必了,事情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你也不用跟我套近乎。”
苏知鱼冷冷看着他,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笑意。
“而且,就算是以前我也跟你没什么交情,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
被人这样无情拒绝,秦淮扬只觉得脸上一阵难堪,有些下不来台。
他扯了扯松动的腰带,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有个小娃娃嚷嚷起来。
“你们瞧,他身上这腰带不是和钱袋子的花纹一模一样吗这根本就是一块布料”
妇人也没有料想自己孩子突然来这么一出,顿时惶恐不安的把他往后拖。
“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你们别介意。”
毕竟孙爱珍现在可是里正夫人,权力也大着呢,她可得罪不起呀。
这真要是惹毛了她,明年分地的事可就没有着落了
越是这么想,妇人的脸色越发苍白,想要拖着孩童赶紧走。
奈何孩子却没看够热闹,一个劲儿的摇头扑腾,嘴里叫喊着。
“娘,你凭什么要拖我走,我明明没说错,那根本就是一样的布料嘛”
随着这声叫喊,人群中也掀起一阵窃窃私语,后面直接变成了明目张胆的议论。
“我看人家小娃娃说的没错,这布料根本就是同一块,可不就是拿边角料一块做了钱袋子,一块做了腰带吗”
“是啊,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这布料不寻常,压根就不是咱们农家人穿的布料,啧啧啧,当官的就是不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