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治我的罪了吗”
白婳勾唇冷笑,那一身冷艳绝杀,丝毫不受他威严所胁迫。
那光柱还在不断的变大变粗,巨大的闪电余威使得周围的一切都被一股电流覆盖,池中锦鲤更是不安的飞快游动。
刚受封神职正在接受祝贺的赤乌察觉到白婳有危险,立马化作神鸟形态朝白婳所在之处飞去。
光柱不断膨胀,紧接着一阵巨响爆炸,冲天的亮光填充了大半个九重天
雷电滋滋作响,仙林更是被摧毁成了齑粉。
这,就是天道的怒火
九重天上,从来没有人敢惹怒天道,因为他们知道,天道的怒火,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住
那孽龙也一样
“婳婳”
赤乌心惊肉跳,自高空飞快落下,然后迅速冲向白婳,却在下一秒停住了脚步,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那被光柱击中的女人正完好无损地站在天道面前,手掌撑开,再次握紧。
眼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赤色的光缠在掌心。
“你以为,这么多年本殿还只是学了那些本事吗你不是喜欢拿雷劈我吗,那今日也就让你尝尝被雷劈的滋味儿吧”
轰的一声巨响,赤色光芒比起刚刚的白光还要更加凶猛,他们仿佛都能闻见充斥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
红光涤荡了整个九重天,却又迅速调转了方向。
“婳婳”赤乌来不及思考冲向白婳,红光正中他的胸膛,立马被打回了肥鸟形态,待尘埃落定后,那手持长枪身穿银白盔甲的男人挡在天道面前。
面色冷漠,而那红光,便是他打回去的。
“东方神将居然是东方神将”
“那孽龙可真是不怕死,惹怒天道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袭击天道,东方神将虽不及那孽龙厉害,但两人当真要打起来,谁也讨不到好处的。”
在白婳未曾飞升之前,东方神将乃九重天第一武神。
白婳飞升后,他便成了第二。
“吾乃东方神将,区区孽龙,休伤吾主”
高大威猛的身躯挡在天道面前,堪堪吸收了一半的攻击。
洪亮的声音更是绵延千里,震撼人心。
“东方,退下。”
神将立于身侧,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白婳。
“你养的狗对你倒是忠诚得很,不过很可惜,手下败将罢了,东方神将”
白婳嗤笑:“本殿看,东方笑话还差不多。”
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赤乌,又道:“今日之事,尚且没完,天道,咱们来日放长”
可真是个傻鸟,不过刚受封神职,便自以为是地过来替她抵挡攻击,天道地雷她都不在怕地,还怕被自己的攻击反弹
回到地府的赤乌已经没脸见人了,要是让那群家伙知道自己被打回了原形,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婳婳,你为什么为何他打起来啊,那个男人那么强,咱们打不过的。”
“打不过就要认命吗让他来抽了我的龙骨”
白婳用灵力温养着他被打伤的地方,这厮本就弱,东方神将的威力更是不可抵挡。
赤乌焉了吧唧地说:“婳婳,是本啾太没用了,都保护不了你,而今虽为一族之君,可却着实没什么本事,要不,这神君本啾不当了吧”
它以前嘴巴毒得很,现在去了趟九重天,反而变得没自信了。
赤乌是见识过东方神将的厉害的,自己虽是神鸟,可着实帮不了婳婳什么,反而总是挑婳婳的错处。
如今想来,才觉得自己越发不堪。
白婳拧眉,直接给它来了个爆炒栗子,瞧在它脑袋上。
“不过一个东方神将罢了,便让你如此自卑,那你还跟在本殿身边作甚,不如去死了算了,我亲自渡你过奈何桥,往生池如何”
它身上的毛都被东方神将轰掉了很大一撮,又正好在肚皮上,整块儿皮肉都是发红的,大概内脏也是有些受损的。
白婳眯了眯双眼,虽然不想承认,但东方神将的实力的确要比以前强了许多,看来这些年,他还真是不甘心作为自己的手下败将,勤加苦练呢。
不过她这个人记仇得很,赤乌身上的伤,总有一天,她会加倍还在他身上
赤乌又开始拼命嚎叫了起来,大喊着:“婳婳,你不能对本啾这么狠心,本啾也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嘛”
“哼,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还敢硬往上凑,你以为他能上得到我吗蠢货”
按在它肚子上的力道加重,赤乌疼得嗷嗷叫。
喊道:“人家肚子上都没毛了,婳婳,轻点儿。”
那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
天道动怒,受牵连的不仅只有九重天,还有人间界。
一场大雨足足下了两个月,整日的电闪雷鸣。
京城的百姓们将那晚的事情称作神罚,觉得那些巨人都是神的化身。
连着下了两个月的雨,洪水倾泻,山体崩塌,冲刷出了许多血红色的棺材。
“世子,北面的山上又冲出了四副棺材,和先前的以前,棺材以赤红朱砂吐沫,棺盖以铁钉封死,此刻正在运回的路上了。”
两个月的时间,足足冲刷出了七辙的血红,上面还刻画了诡异的符号。
此事他们不敢声张,怕引起城中百姓们的骚乱和恐慌。
“走,去看看”
林承文披上蓑衣戴上斗笠,直接翻身上马。
那棺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他们想尽了办法都没能将其打开,不论是铁锤刀劈亦或是火烧。
而夜里,那些棺材里也总是能传出些指甲抠在棺壁的声响,是以如此,林承文才不敢声张。
加之他被白婳开了天眼,用来调查这件事情最适合不过了。
雨势非但没有减小,反而越下越猛。
随从们跟在身后,马蹄溅起无数稀泥。
“世子何必亲自前去,尽管让他们送回来便是,如此滂沱大雨,世子若是有什么意外”
“闭嘴”
林承文怒喝一声,道:“本世子命硬得很,能有什么意外,倒是本世子这心里格外的不安,总觉得会出事。”
这么大的雨天,又是从山上将棺材运送回来,且不说山体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还伴随着有泥石流和洪水的危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