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不爱吃素,故而这送上来的吃食都是荤的。
牙牙大口吃着,白婳却是盯着那魔人看,似乎能从他身上盯出金子来。
大概是受不了白婳如此直白的目光,那魔人起身看了她一眼,便慌慌张张地厉害了。
白婳冲着他大声喊道:“今儿我既然收了你的金子,那我便是你的人,你如此将你的新婚妻子丢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她仿佛是在试探什么。
但那魔人也只是停顿片刻便立马离开了。
这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是说这魔人最是残暴不仁了吗现在看上去除了长得丑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吧。
“美人姨姨,吃吗”牙牙举起一个猪蹄递到白婳面前,瞧她一直盯着那魔人离开的方向。
便笑嘻嘻地说:“美人姨姨是觉得他还不错吗要是姨姨回不去的话,也可以留在这里哦,这样牙牙就可以经常见到美人姨姨了呢。”
白婳很是自然地接过猪蹄啃了一口,这味道竟然和大端的一样,难道他们还掳了中原的厨子不成
她刚刚只是觉得那魔人喝茶和行走的动作都像极了一个人。
不过那个人不会那般大刀阔斧的样子,只是有四五分相似罢了。
而且如果是他的话,自己没道理感应不到。
“姑娘,牙牙小姐的房间就在您隔壁,晚上会有人专门保护,您不用担心。”
吃饱喝足后便有侍女过来接走了牙牙。
牙牙朝白婳挥了挥手说:“虽然牙牙很想和美人姨姨一起睡,不过今晚是姨姨的新婚夜,美人姨姨一定要开心哦”
她朝着白婳做鬼脸,一副俏皮的模样。
白婳总觉得这孩子懂得太多,团团吸收知识和寻常人不一样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个异类。
至于这孩子
她有些看不透。jujiáy
府里来了位身材不错的姑娘,他们学着中原的习俗,在府里上下都挂了红灯笼,还贴上了喜字。
一直到了深夜那魔人才姗姗来迟,他似乎有些疲倦,一到了屋子里便翻箱倒柜地找了被褥铺在地上。
“你睡床,我睡地上。”
等了那么久,他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声音很粗犷刺耳,那高大的身躯一躺在地上,就如同一座小山似的。
白婳瞪了瞪眼睛,这什么意思
不对
“新婚夜,你就打算睡地上”
她盯着地上的魔人,目光中带上了探究的神色。
这操作她熟
魔人背对着她,压低了声音说:“今天的不算,改日给你个隆重的婚礼。”
“魔人不是不讲究这些么”白婳皮笑肉不笑,上前踢了他两脚:“起来”
魔人受了惊,蹭的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目光还有些许的忐忑不安,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正等待着受训斥。
“今日我收了你的金子,那便是你的人了对不对”白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魔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按照岛上的规矩,是这样的没错。
但
“那么今晚就算是我们的新婚夜了,你可知新婚夜应该要做些什么”
她逼近那魔人,魔人高大的身躯和她的娇小形成鲜明的对比,魔人似乎想要躲避,那庞大的身躯却不小心触碰到身后的花瓶。
他又手忙脚乱地去接,眼瞧着接住了没弄出太大的东西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白婳瞧着他那笨拙慌忙的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却又飞快消失,化作玩味戏谑,放佛是在捉弄这蠢笨的魔人。
“你可知如何回答我”她语气渐渐冷了下来。
魔人盯着她,点头又飞快摇头,随后脸上出现错愕的神色,大概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好了。
“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教你吧。”
“听说你以前有很多位妻子,怎么却连男女之事都不懂”
白婳步步上前,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裳便少一件,虽然顶着魔人的皮囊,可身材是她的呀。
前凸后翘杨柳腰,那摇曳生姿的模样,比那勾人的妖精还要夺人心魄。
“你送来的这些衣裳我都不太喜欢,太繁琐了,魔人穿衣裳都是以精简舒服为主。”
她一把扯下罗裙,圆润修长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随着衣裳一件件减少,她可以明显看到那魔人红了耳根子。
虽然魔人皮肤大多都是黝黑或者蜡黄的,看不出他们脸红,不过瞧他那窘迫的样子就知道,这玩意儿纯情得很。
“莫要脱了”
他慌忙捡起地上的衣裳一把裹在她身上,便将人推向床边。
言简意赅地说:“睡觉”
谁知刚转身,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便缠了上来。
“夫君,你不和我一起睡吗”那柔媚娇滴滴的声音,莫说是魔人了,便是连白婳自个儿都被恶心了一把。
呕
她白婳何时成为如此矫揉造作的人了,真是难为她了。
魔人雄壮的身躯一僵,身体的温度在迅速上升。
“夫君,今夜洞房花烛,还穿着这衣裳作甚。”
那小手贱兮兮地伸了进去,却被魔人一把抓住,随后瞪着她,似乎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却又狠狠忍住了。
白婳委屈的红了眼眶:“夫君,你把人家的手弄疼了”
魔人慌忙地松开了手,目光落在女人那雪白的身体上,忽然一阵血气翻涌,他赶紧捂住鼻子,可鼻血顺着指缝流出来了。
魔人转身就跑,似乎这屋子是什么虎狼窝,即将要把他给吃干抹净似的。
然而他一只脚刚踏出去,身后就响起了白婳的声音:“你若敢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进来了,老娘说到做到”
魔人生生收回了自己的脚,转头眼神阴沉地盯着她。
这女人到底想要怎样。
“滚进去,躺下”
她指了指床,这魔人还真是把她最后一点儿好脾气都给耗没了。
“不”
“你再说一个不字试试”
白婳眉眼上挑,凶光毕露。
魔人转身飞快擦掉了自己的鼻血,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便飞快躺上去了。
白婳看了一眼,只见他躺的板板整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躺棺材,她忽然有些心梗。
罢了罢了,如此蠢笨,和他计较作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