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看到满脸大胡子的真珠统从怀里拿东西的时候,李承乾还是挺激动的。
毕竟是西突厥某部的族长,代表统叶护来大唐求亲的使者,这种人肯定不会拿普通的东西出来湖弄人。
可当他看到桌上的东西时,顿时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桌上,一串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望之不似凡间之物。
倒吸冷气的声音自李承乾原本坐的那桌传来,于志宁、魏征怔怔的看向那串珠子,再也不复之前的澹定。
跟着李承乾一同过来,充当护卫的单苗苗双眼放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珠子,就像西方传说中的巨龙见到金子。
就连见惯了好东西的云熙看着那串珠子也不禁有些失神,口中喃喃:“好漂亮”
“恒山王殿下,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真珠统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得意的将桌上的珠串向李承乾的方向推了推。
笑纳,老子笑纳你大爷。
李承乾看着桌上那串后世小孩子用来弹着玩的玻璃珠子,十分蛋疼的抓起来丢向单苗苗:“送你了。”
“啊啊”单苗苗一代高手,一串珠子竟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拿到手中之后有心还给李承乾又有些舍不得,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李承乾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一串玻璃珠子而己,有什么贵重的,你要是喜欢,回头给你多弄一些。”
多弄还一些
你怕不是不了解这是什么东西吧
真珠统下意识忽略了李承乾对珠串的称呼,只当他是不识货,憋着一股气说道:“恒山王殿下,那珠串乃西域大食贵族送与我王的生日贺礼,价比千金。”
嗯
李承乾微微一愣,转头对单苗苗勾勾手指。
“干什么”单苗苗警惕的看向李承乾,像是一只护食的小猫。
“先把东西拿来,回头给你更好的。”在单苗苗极其不舍的目光中,李承乾硬是将玻璃珠串要了回来,然后往真珠统面前一堆:“换了。”
“”
换了是什么鬼
真珠统虎躯一震,愣愣看向李承乾:“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这东西值千金么”李承乾眨眨眼睛:“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东西你留着,给我五百两黄金就行。”
你特么有毒吧
真珠统直接被李承乾给整不会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人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拿着别人送的东西找物主换钱,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好在这老货也不是一般人,仅迷湖片刻便反应过来,大笑着把珠串又重新推了回去,然后站在一旁的护卫挥了挥手:“你下去取一箱金子上来。”
西突厥护卫老大不情愿的去了,不多时怀里抱着一个木头箱子走了上来,哐的一声放到桌上。
随着箱子被真珠统打开,里面满满当当,正是李承乾的最爱黄金。
“恒山王殿下,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了”
“哈哈哈,够爽快。”见真珠统如此上道,李承乾大笑着将珠串重新丢还给单苗苗,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回驿馆等消息,三日之内,鸿胪寺必定有人前来接洽。”
一串价比千金的珠串外加五百两黄金,就换来一个承诺。
护卫们觉得不值,面色阴晴不定的望着李承乾等人就此离去之后,有人担心的问道:“俟斤大人,他们该不会是骗子吧”
真珠统瞥了那护卫一眼:“蠢货”
“啊”护卫愣了一下,自己明明是好心提醒,怎么就成蠢货了呢。
真珠统仰头将碗中酒一口闷掉,重重把碗往桌上一放,冷声说道:“太子承乾,字高明,唐武德三年封恒山王,唐武德七年徒封中山王,武德九年其父发动玄武门之变,八月封太子。”
护卫初时尚不知真珠统说的是什么,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惊呼道:“什么太,太子刚刚那少年是是大唐太子”
真珠统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老子是傻子么,拿大汗赏赐的珍贵珠串送人不说,还白白搭上五百两黄金。”
“可是,可是”护卫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一个结果来。
他实在想不通,大唐太子怎么会是这个见钱眼开的德性。
话分两头,却说李承乾一行离开酒肆,上了马车之后,魏征、于志宁第一时间开始发难:“殿下,刚刚那可是西突厥求亲的使节,您怎可,怎可如此”
“下作还是扫地斯文”
李承乾笑道:“你们不好说,孤替你们说。”
“殿下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如此而且,您收其贿赂也就算了,怎么还能答应在联姻的事情上帮忙呢,万一陛下不答应,岂不是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中。”
于志宁急的火上房,一边听着魏征数落李承乾,一边说道:“不行,这绝对不行,此事臣必会向陛下禀明,殿下回去之后等着听参吧。”
“好了,别那么紧张。”看着紧张到不行的两个老头儿,李承乾知道自己不透露点消息怕是能被这俩人给折腾死。
“西突厥怎么说呢,自从当年裴矩建议远交近攻以来,国力是蒸蒸日上,目前已经隐隐有赶超东突厥之势。
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觉得颉利会眼睁睁看着他们与咱们大唐联姻么一个强大的西突厥显然并不符合东突厥的利益。”
“什么意思”于志宁搞不清楚为什么聊着聊着就聊到颉利身上去了。
魏征多多少少听懂了一些,若有所思道:“殿下的意思是,颉利有可能派人来搅局”
“不是可能,是肯定。”李承乾耸耸肩膀:“所以,现在送上门的好处是不拿白不拿,否则等到颉利派来使者,可就什么好处都没了。”
开口好处,闭口好处,好好一个太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于志宁想不明白,魏征想不明白,甚至就连伟大的皇帝陛下李老二也想不明白,二半夜将李承乾召进宫里,噼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