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国相的安排,耶律怀义心中一沉,显然国相并不打算让契丹人轻松的置身事外。
为了平衡力量,稳固统治,女真人一定会坚决的驱赶契丹人进入东京与宋人血战。
耶律怀义低垂着头,不动声色的回道:“臣谨遵国相吩咐。”
见契丹人还算温顺,粘罕严厉冷峻的目光有所缓和,安抚道:“不会让招讨孤军奋战,我随后会下令,让四壁上的渤海人、奚人以及投降我大金的汉人义胜军一同下城。”
耶律怀义这才稍稍舒了口气,只要有人进城,就能压制一下宋人的气焰。不管他们是不是女真人,都能极大缓解自己的压力。
随着粘罕的命令,在东京周围的金军全面开动起来。
行动最迅捷的自然是超级名将完颜娄室,他早在前一日便率领本寨精兵万余一路向西开拔。
因为范致虚提兵二十万东进,所以西京洛阳以西,又涌现了大量宋朝义军。这些人依山傍泽,凭山野而战。
完颜娄室需要扫清这些星罗遍布的义军,增强潼关守军与东京大营的联系。还要打败二十万陕西步骑,他的任务最为艰巨。
其次便是斡离不的东路军,大量军队被调动,要前去围攻宗泽的军队。
而在东京城内,一批一批的金军走下四壁,开始与东京市民展开惨烈的巷战。
在金军紧锣密鼓的排兵布阵时,赵桓的布局同样也开始迅速展露效果。
范致虚的二十万步骑离赵桓太远,而且被潼关所阻隔,赵桓影响不到。
但在黄河北岸,大宋副元帅宗泽却因为赵桓的诏令深深受益。康王赵构的军队被下令调拨给了宗泽。于是宗泽手中的部队,增加到了三万人。
这个数字已经能深刻影响战场局势,宗泽甚至有了足够的实力与金军部队大规模正面交战。而无需避实击虚,在黄河沿岸游弋。
只是这三万人还未全部到位,宗泽需要按兵守在开德府,等侯康王的军队前来集结。
而被剥夺了兵权的赵构,却没有失去影响力。他还在一路向东转移,一边转移,一边汇聚大宋勤王义军。
金人并不清楚康王赵构是在一路逃窜,眼见他一边东进,一边汇聚义师,还以为他要独当一面,率军到东方威胁金军侧翼。
而在这些风云人物的波澜壮阔下,双方数十万大军都没有注意到,一位不起眼的将领带着四百骑兵一路浴血扬旗而进。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年纪轻轻,一脸阳刚之气的青年军官,竟然是赵桓最为关键的一手布置,将会以无比坚韧之躯,来挽救这个风雨飘摇的末代王朝。
只是此时这支军队中,无数人充满了疑惑。
趁全军在河边休整打水的时间,带御器械徐卫带着军中将领张宪、王贵、徐庆等人围住主将岳飞。
徐卫疑惑重重,问道:“岳太尉,官家正在翘首以盼,将士们也都忠义奋发。此时正应该高歌猛进,一路杀进东京,让东京守军见到援军抵达,从而振奋士气。但岳太尉却带着我等一路圈圈绕绕,在这外围对着金人猛杀猛打是做什么”
王贵也摸不着头脑,自家哥哥那是赤胆忠心,武艺、军略俱是当世无双。用话本里说的,那就是不世出之名将。
就算金人营地是龙潭虎穴,那也敢奋长槊重铠,杀出一条血路。可如今怎么一直带着宝贵骑兵,在金军外围猛攻金军
“哥哥,怎一直带着我等往东进军这不是步了那兵马大元帅的后尘”
岳飞在河边洗了把脸,迎着阳光起身后,身躯站的笔直。
所有人看向这个气质阳刚的青年,都仿佛看到了大宋军人最形象、最正值的模样。
“我岳飞是除了一把破剑一无所有的粗鲁军人。”岳飞从容说道:“蒙官家信重,托以重任,我虽粉身碎骨亦要尽忠报国。”
“但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辜负官家厚望,必要奋武筹策,匡济国难。”
随后岳飞望向众人,说道:“但以诸位之骁勇,认为若我军度过黄河后,径直南下,能否一路杀穿金军四十里连营,突入东京城”
张宪慎重的摇头,金军以铁骑、弓矢与坚忍而闻名天下。一旦发现己等,必然围追堵截,日夜不休。纵然有几名悍将能突破重围,但显然大部分将士要战死沙场。
“那我等一路向东是为何”王贵奇怪的问道。
“为了给康王造势。”岳飞语气坚定。
“康王”徐卫来自京城,对河北义军情形了解不深,想不清楚怎么会跟康王扯上关系。
张宪却瞬间明白了此间深意,向徐卫解释道:“咱这位兵马大元帅,胆气不大,主意却是不少。之前也是一路转进,挨不住宗爷要挥师救援京城的苦劝,便分给宗爷一支偏师,让宗爷独自南下。却要宗爷宣称他在南下勤王军中。”
“如今岳太尉也是一路东进,对沿途金军猛烈进攻。溃败的金兵绝对不会相信,击败他们的只是一支四百人骑兵。会误以为,我等是康王先锋。”
徐卫立即明白了,这是想将这支骑兵的战绩转移到康王军队头上。让金军误以为,康王的军队也在向东京方向猛烈进攻,从而迫使金军进一步分兵向东防御,从而减轻东京城守城压力。
“如此说来,岳太尉是想从东方突入京城”
岳飞跨上战马,倒提长枪,坚定的说道:“不,继续南下,我们去南京河南商丘”
徐卫连忙拉住战马的缰绳,焦急的劝道:“怎么又要去南京官家正在东京等候岳太尉前去勤王,岳太尉却一路绕圈,这岂不是如同康王一般,三军籍籍,谓不返京师而迂路”
岳飞意气奋发,说道:“断然不同”
“康王大军行进缓慢,是为三军藉藉。而我等铁骑,只携带十五日粮草,轻装简行,行动迅急,一日可行数百里。即便绕路到南京,亦只不过多耗费一日时间。”
“但从南京突入,意义却大不相同,甚至足以影响全局形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