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人的目光关注中,身在盐场内的盐户,麻木的站在卤水池里,干瘦苦柴的身形如同一具具行尸走肉。
最让赵桓双眼血红的是,不仅盐户男丁被鞭挞奴役,这雇工当中更是有大量的妇孺。
可谓是:“周而复始无休息,官租未了私租逼。驱妻逐子课工程,虽作人形俱菜色。鹑衣鹄形,流离饿莩者遍布于野。”
盐场的主人阴狠到连干瘪的妇女和骨瘦如柴、伶仃凄惨的瘦小孩童都不放过。
周而复始,日夜无休,把人的精神都给熬干了。
这些残暴不仁的大盐场主,大资本富商,根本就没把大宋百姓视作自己同胞,而是把人当作牲畜一般作贱驱使
赵桓愤慨的直接跳下马车,从一名亲从官骑兵手中直接夺下了一条马鞭,径直抽向跪在眼前的泼皮,怒喝道:“马鞭是用来抽牲畜的但朕觉得,用来抽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畜牲更加合适”
“你们不把大宋百姓当人,又如何让大宋把你们当人敬重鞭子落下的时候,可曾想过,当你逼得大宋百姓民不聊生,民心激荡,失去耀武扬威的优势时,会沦落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被赵桓疯狂鞭笞的主事,凄惨的哀嚎着。剧痛使其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却不敢有一句多言与狡辩。
此时被惊呆了的御史们方才连忙涌了上来,拦住赵桓手中的鞭子,劝道:“官家息怒,官家息怒,莫要被一群卑劣宵小而气坏了君威仪容。”
赵桓手臂一甩,拨开了拦在自己神情的御史们,冷冽的说道:“朕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些渣滓,不惩不足以泄民愤来人,直接廷杖,扒下裤子,往死里打这些欺行霸市、残害百姓的恶类死不足惜,就应该像董卓一样,全部点天灯”
点天灯
无数泼皮们惊恐的瑟瑟发抖。
大宋的严刑酷法一旦严格用在了他们身上,他们绝对是生不如死
而远处一直麻木、绝望的盐户们,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浑浊的眼泪无声滑落粗糙干裂的脸颊。
善恶到头终有报
这些作恶多端,平日里欺行霸市的泼皮们,终于落得一个这种下场
亲从官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前将泼皮们直接按倒,不留余力的施行杖刑。粗壮、肃杀的大杖砸在泼皮们身上,一片片鲜血淋漓,肉沫横飞,凄厉的惨叫遍布原野,不绝于耳。
盐户们甚至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围在周围疯狂喝彩,这是饱受压迫百姓发出的最强烈怒吼。
无数百姓心中激动,终于等来了一个原意为他们做主的天子苍天垂怜,苍生有幸
而一旁的官员们则紧张的屏息凝神,惊恐不已的看着这里,官家连最基层的泼皮无赖都没有放过,对具体负责的人员更是会格外严酷,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
果然所有人就听官家吩咐完处置之后,冷冽的声音立即响起:“把沙要盐场的东家给朕从抓过来,他们贪残酷烈,残虐百姓,以至于天怒人怨,神鬼共愤。立即将其处死,明正典刑,以儆效尤”文網
“监察御史继续去查,立即沿着海边向北彻底清查所有盐场,任何残虐百姓的盐场就地查封,肃清其背后东家与牵连官员”
“凡参与残虐剥削百姓,使得百姓人形憔悴,水深火热者,一个不放过,全部处以极刑”
赵桓愤怒的说道:“朕为这些富商扫清了封建传统,扫清了工商障碍,使他们可以位居高位,蓬勃发展,难道是要让他们在大宋境内作威作福,残虐百姓吗”
资本家最善于将自己吊死在路灯上,吊丝之前他们甚至会卖出那根绞死自己的绳子。
这是资本家的天性,只要利润足够大,资本家们就敢践踏规则,
所以为了利润他们会想方设法的压迫普通工人,对人的剥削甚至于牲畜,周而复始无休息
可他们的短视,怎么也不会看到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套紧脖子上的绞索,一旦逼得百姓揭竿而起,他们再多的财富也要焚毁在战火之中。
赵桓不是不能理解资本生产需要降低生产资料的成本,通过压榨剥削为自己获利,并占据市场优势。
但赵桓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殚精竭虑地把天下打造这种便利环境,他们却选择了窝里横,极致压迫大宋百姓,逼得大宋统治不稳,治安不靖。
内卷只能显示出他们地欺软怕硬,懦弱无能外。只能压榨剥削自己同胞,而无法带着巨大的利益,汇集周边所有人。
但凡他们有一点点眼光,这四方天下,什么样的俘虏抓不到什么样的劳工获得不了
做这些事机能赚取财富,又能获得官府赏识,偏偏他们选择了一种最蠢的方式。
宰相张浚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说道:“政事堂监督不严,以至于出现这种恶劣之事,使龙颜震怒。还望陛下保重龙体,臣会妥善处理此事。”
“处理”
“朕自然会处理。秀州茶盐提举司下各寺监官员监督不利,全部下狱待审,严查其是否与官商勾结。一经核实,直接明正典刑”
“没有官员包庇,这些盐商爪牙敢堂而皇之的设卡禁行甚至敢阻拦军队,嚣张跋扈”
随后赵桓看向随驾的虞允文,说道:“把跟随在御驾身后的神武后军五万精锐调进两浙东路。朕要肃清两浙东路每一个贪官污吏,卑劣豪商”
“他们挖我大宋根基,那朕就取他们性命”
随着赵桓掷地有声的决绝诏令之后,一直麻木的盐户们脸上终于有了神采,无数人喜极而泣,激动的跪向车架。
多少年的豪商残酷剥削,他们几乎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
结果无数人把他们当畜牲奴役,疯狂鞭挞压榨时,大宋地位最高的天子,却把他们当作大宋最重要的根基,为他们主持公道,要让每一个大宋子民都活得有尊严
他们麻木的心怎能如烈火熊熊燃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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