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阿济格皱起眉头,显得很是不爽:“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想招降钟自标的人,他可是亲口答应,一定要将钟自标和贺景明的人头送给我。”
“皇上心思,岂是你我能够揣摩的,传令下去,准备进攻吧。”
济尔哈朗丢下一句话,便朝营而去。
山谷、东江军大营外
数千名士兵,整齐的站在咧咧寒风中,庄重,而又森严。
数百具尸体,摆放在地上,身上都盖上了白色披风。
李率泰走后,在谷口丢下了大量雪橇,东将军的士兵,将之托回来后,才知道,雪橇上的尸体,都是昨天晚上出营的弟兄。
张百林被炸得面目全非,贺景明却通过那身铠甲,认出了他。
刘华攻的尸体,手臂和左脚已经不见,面目狰狞,龇牙咧齿的样子,足以反应当时激战的惨烈。
三百兄弟,全部战死
意味着,他们再也没有后援了。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贺景明的好兄弟。”
“大家先走一步,我贺景明,随后就到。”
叶重山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振臂一呼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和鞑子拼了”
数千人马,齐声大喝,声音响彻山谷。
踏踏踏
大地微微颤动,山林积雪沸腾,山腰的积雪更是开始朝着山下像泥石流一般的流动。
雪崩效应
贺景明却心神一颤。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士兵拱手汇报:“将军,鞑子上来了”
山谷外,黑压压的鞑子大军,朝着东江军方向而来。
蓝色大禱下,一员身穿蔚蓝色铠甲的将领,身旁被数百名精锐簇拥着,走在大军的前面。
正是济尔哈朗
阿济格身穿红色战甲,在大军中很是显眼,和济尔哈朗并肩齐驱。
大军在谷口五百米的地方停下来了。
“传令,阿达海、李率泰,各率三千铁骑,突袭峡谷”
“遮”
令旗舞动,鼓声雷鸣
一支鞑子骑兵,从大军中分出来,正是苏李率泰的汉军。
他们身后,则是阿达海的三千人马,清一色的骑兵。
今天,被贺景明羞辱了一番,已经让他恼羞成怒,再加上,父亲,李永芳的仇,他决定,豁出去了:“勇士们,明军已经是困兽之斗,拿出你们的勇气,杀进去,活捉贺景明,贝勒爷会在皇上面前,为我们请功的,镇江城内的女人,还在等着咱呢。”
“想立功的,给我上”
战刀朝着前方一指,胯下战马,疾驰而出。
“杀”
三千轻骑,瞬间杀出
战马踩踏着大地,狂奔在茫茫雪原,犹如滚滚洪流,朝着谷口杀将而去。
踏踏踏
贺景明早有准备,在鞑子兵出现在视线中时,上百只拒马不成规则的丢在了前方。
三百多名火铳手,被士兵护卫着,来到了谷口。
“砰,砰砰砰”
大战一触即发
激战,从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双方就谷口前的那小快空地,反复争夺。
雪白的大地,被染成了鲜红的血色。
尸体堆积如山,满目苍夷
李率泰三千人马,杀得只剩下八百多人,阿达海,三千铁骑,也损失过半,最后,只能退下来休整。
济尔哈朗不得不动用最精锐的镶蓝铁骑,外加蒙古镶黄、正红两三旗,朝着谷口发起了疯狂进攻。
面对蒙古人和满人的连番猛攻,贺景明,叶重山同样是死伤惨重,却寸步不让。
好几次,鞑子骑兵,都冲进了峡谷内,叶重山和贺景明二人,亲自带着儿郎们,迎战,又将他们杀了出来。
战事之惨烈,从未有过。
战至下午申时,贺景明、叶重山手里,能用之兵,只剩下四千多人了,这还包括八百多伤兵。
然而,济尔哈朗却没有打算,给他们喘息之机。
麾下铁骑,死伤了四五千人,这种伤亡,即便在整个大清国战史上也极为罕见。
他可不想继续墨迹下去了。“十二弟,你不是一直都想,亲自带兵,杀入谷内吗,现在也是时候了,消灭贺景明,东江之战的首功,记在你头上。”
阿济格嘴角牵动,挤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二哥,要是早一些让我的人上去,也许,贺景明的人,早就不存在了。”
语气中带着抱怨之意
济尔哈朗没在说什么,只是朝着他挥挥手。
阿济格回到军中,点齐了三千正白旗的精锐,便吵着谷口方向,奔袭而去。
“亲王殿下,不好了,镇江,镇江出事了
一名章京,骑着快马而来,在济尔哈朗不远翻身落马:“明,明军突然出现在镇江城内,攻入粮仓放火。”
“明军,在镇江放火”
济尔哈朗心神一颤,气得青筋狂跳:“索巴图呢,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能让明军攻入镇江的。”
镇江,乃是他们粮草辎重囤积之所,拿下贺景明的骑兵后,他们将以镇江为桥头堡,攻打黄骨,归附,直下旅顺。
如果,镇江有失,此前指定的作战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奴才不知,不过,明军好像是事先隐藏在城内的,人不多,索巴图大人,已经开始清剿了。”章京不敢隐瞒。
济尔哈朗怒火难平,令道:“回去,告诉索巴图,粮草有失,提头来见。”
“遮”
章京跪地,叩头后,急忙离去。
济尔哈朗心中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来,看着谷口前方,大军还在厮杀。
只是,不明白,贺景明、叶重山明明只剩下三四千人马,却依然一块顽石,硬是拿他们不下。
为了攻打他们,整个大军,已经死伤了五六千人,这个伤亡,已经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此时,数匹快马,从西南方向疾驰而来。
“报”
斥候到了济尔哈朗身前不远的地方,跌落下马,连滚带爬的过来,跪地,拱手:
“亲王殿下,明,明军援军杀来了。”
“援军”
济尔哈朗心神狂跳,差点没站稳:“哪来的援军,这怎么可能。”
整个东江,除了钟自标的放在铁山的那支人马,再无可用之兵,关键时刻,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支兵马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