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神色淡漠,啐了一口,打断了他们的争吵:“都别争了,是英雄,是狗熊,只有战场上见真章,才知道。”
查干夫还想反驳,只是看到济尔哈朗阴沉的面孔时,便没在出声了。
大军向前挺进,在相距明军方阵二里的地方,停下来了。
横在双方前面还有几颗矮树,倒是让济尔哈朗皱起了眉头。“雕虫小技,查干夫,派几个人上去,将小片爱树给砍了。”
他认为,钟自标就是故意选择了再次地决战。
“遮”
查干夫回应一声,便下去调兵去了。
明军阵营
寒风吹得着脸庞,直让人感觉像刀割一样。
士兵们在雪地里,摆开阵势后,因为没有活动的原因,反而觉得浑身寒冷,有些士兵的双腿,都快冻得失去了知觉。
一支由上百名鞑子,组成的队伍,下马后,朝着双方大军前的几颗矮树而来。
钟自标很快就猜出了敌人的意图:“还挺聪明,不过,却不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得逞。”
“给我组织一队枪手上去。”
“明白”
史天昊看着衣甲鲜艳的鞑子兵,竟然是上来砍树的,眼眸中多了一抹戏虐之色。
踏踏踏
数十名枪手,很久集结,在一队盾兵的护卫下,快速朝着双方中线前进。
同一时间,已经快要抵达中线的鞑子,也发现了他们。
带队的噶山拔库,嘴角挤出一抹冷笑:“不自量力,弓箭手,准备”
出来的明军,不超过五十,而他手上,可是有上百猛士。
双方实力,高下立判
数十名弓箭手,以极快的速度展开,列成两排。
身子半蹲,手握战功,从身后,拔出雕翎羽箭,扣在弓弦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用说,这批人都是经过长期训练,久经沙场的老兵。
明军,小股人马还在顶着寒风挺进,在茫茫原野上,就像一叶孤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双方距离,二百步
“上”
噶山拔库嘴角翘起,勾勒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弧度,大手一挥,亲自带着七八十名弓箭手,快速的向前移动。
他可没有想过,等着明军,自己送上前来。
两支人马,都奔着对方而去。
钟自标、史天昊等人的神经,也逐渐紧绷着。
首战必胜。
敌我双方实力,相去胜远的情况下,首战能不能打赢,影响整个大军的士气,此战的重要性,更是关乎东江的生死存亡。
鞑子阵营
济尔哈朗看着,两支人马越来越近时,倒是没有太在意:“五十人的小队,竟然敢和上百八旗精锐相抗衡,这个钟自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妄了。”
蔑视的看着那支明军,仿佛,只是一群会走路的尸体。
“不过,他们也许永远不会明白,在我们镶蓝精锐面前,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查干夫大人说的没错,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后悔了。”
哈哈哈
鞑子们,戏虐的看着前方的那支小队明军。
将他们判了死刑。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鞑子阵营,保持着一片冷嘲热讽的欢笑声时,前方的两支人马,其实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二百步的距离,双方已经能够看清对方的面容了。
噶山拔库冷冷的看着前方,抬起了右手:“放箭”
只是,胳膊还来不及挥下来,一道刺眼的白芒照入眼中,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
让他身躯一振。
明军小队中间,黑洞洞的枪口中,喷射出一条条火舌。
啪啪啪
身旁的士兵身躯一颤,刚拉开一半的弓弦,猛地松懈,吱吱
羽箭化为一道幻影,乱射了出去。
啊
误伤数人
一名士兵,正欲开弓,却没想到,前方强光亮起,只听见身边的同伴,惨叫一声,强弓差点脱手,方向一偏。
撕心裂肺的痛感从腿侧传来,让他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三菱羽箭,俨然插在了他的大腿上,箭杆晃动时,鲜血直流。
身子却忽然一颤,感觉被掏空了一般。
胸口上,花生米一般大小的山口,血流如注,怎么堵也堵不住,很快就染红了衣服。
吓得他打了个寒颤,眼前一黑,往后倾倒了下去。
死
这是什么操作
一旁的噶山拔库脸上多了一条黑线,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该死的汉狗,勇士们,放箭”
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疏忽,却枉死了七八名勇士,趁着明军填装之际,赶紧开弓。
几名弓箭手也回过神来,顾不上身旁的伤兵,重新组织起来,拉开了弓弦。
唰唰唰
破空声传出,十几支羽箭化为幻影,朝着明军小分队杀将而去。
于此同时,明军小分队中间,再次爆射出一道道强光。
啪啪啪
电光闪烁,羽箭横飞时,双方阵营中,都传来了士兵受伤时的呻吟。
只是,明军有钢盾掩护,只有两名士兵,被从钢盾交错的缝隙中钻进了的箭矢射中。
伤势并不严重。
当带队的百户,要求两名受伤的士兵撤下去时,他们还不怎么乐意。
双方一来二去,相互对射,此时,负责砍树的鞑子,也差不多完成了任务。
然而,鞑子噶山拔库准备撤回去时,刚才那副傲娇的模样,此时换成了一副垂头散气的神色。“不,不可能,我八旗勇士,人人精于骑射,怎会连明军的火铳手都不如呢”
阵对射下来,战死了二十三人,十人受伤,而对方好像伤亡不大。
奇耻大辱啊
论兵力,他的人,比对方多了近一倍。
和自己作战的这支人马,真的是明军吗。
鞑子噶山拔库,止不住的摇头,仿佛就和做梦一样。
明军却开始撤退了。
鞑子噶山拔库,却丢下了二十多具尸体,带着一群伤兵,垂头散气撤了下去。
“该死,真是该死。”
济尔哈朗气得脸色铁青,右手却一直放在腰间刀柄上,恨不得将那噶山拔库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