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一个国家也好,管理一个组织也罢,最终的形式,都是人和事的碰撞,在规定的框架内,行默许的规则,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这中间必然会牵扯到利益、理念、情感等等。
如此便强调了无规矩不成方圆的必要性。
倘若在任何情况下,都处在一个动荡局面下,那就不会有人去想着做事,而是考虑如何规避风险,跳出这個满是威胁的圈子。
作为大明的天子,至高无上的存在,崇祯皇帝的确拥有诸多特权,但是这绝不代表他就能随心所欲。
制衡朝堂,杀人,打压守旧派势力等等,这些都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陛下顺天府衙那边,是否做的过于激进了些”顶着巨大压力的毕自严,终究来到崇祯皇帝这里,讲出自己的想法。
“现在不少的大臣,对孙府尹所做之事,都生出很多不满,虽说崇文门税关一事,关系到国朝税收,但”
“毕卿,你这是打退堂鼓了吗”
崇祯皇帝撩了撩袍袖,看着不请自来的毕自严,面露笑意道:“是不是有些人,都找到毕卿这边了”
人不管处在怎样的位置,拥有多大的权力,但终究不是生活在真空下,在这复杂的人世间,必然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
作为东林党的一员,毕自严现在被崇祯皇帝重用,主管户部事,但是吧,有些时候他也不能做到不管不顾。
“陛下,臣绝没有打退堂鼓。”
毕自严眉头微蹙,开口解释道:“只是孙府尹在做的一些事情,的确是不利于京畿安定的。
现在顺天府大牢那边,抓了不少的商贾,虽说京城这边,出现了一个不以谋利为主的便民铺,可是京畿一带,粮价、盐价等都处在不稳定的趋势下。
若是”
毕自严所讲的这些,崇祯皇帝是知情的,作为权贵、官绅明面上的白手套,那些被抓的商贾,涉足的可不单是京城这一地市场。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下,能被当做白手套的,又有哪个是善茬呢
大明治下的各行各业,所衍生出的那些利益,早就被各个势力群体把持着,成为他们的既得利益。
又有谁能够料想到,大明在茶税这一块,一些茶业繁荣发达的地方,所能征收到的茶税,仅仅只有可笑的不足百两
大明财政收入的崩坏,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卿,你先看看这份奏疏吧。”
崇祯皇帝没有生气,拿出一份锦衣卫经查的文书,递到毕自严面前,说道:“对毕卿,朕是相信的,也是信任的。
所以朕不希望,毕卿所看到的这些,在外朝流传出去,那样,国朝有关税收整改之事,包括很多事情,都没法做下去了。”
作为崇祯皇帝钦定的大明财相,尽管毕自严出身东林党,但是对这类务实、有能力的官员,崇祯皇帝还是会重用的。
对事不对人,东林党也好,阉党也罢,能帮着分忧的官员,那就是好官员,反之就坚决的打压扼杀。
“这”
看过手里奏疏所书内容,毕自严面露惊色,难以置信的看向崇祯皇帝,他没有想到一个抗税行动,背后竟牵扯到这么多。
“不敢相信是吧”
崇祯皇帝站起身来,朝毕自严走来,微微一笑道:“说实话,朕没命锦衣卫细查这些之前,也不相信。
但是吧,这些都是实况,甚至被抓的那些商贾,有不少都是表面光鲜,背地里干了许多违法乱纪的事情。
权钱交易,以权谋私,践踏法纪
朕已经想象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某些国朝蛀虫了,甚至这其中还牵扯到不少前朝事宜,毕卿,你来告诉朕,孙传庭做的那些事情,激进吗”
毕自严双手微颤,心里生出惊骇,这个时候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他从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复杂。
这也叫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被锦衣卫督办的袁案。
当前国朝所处这种动荡下,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天子有意为之的,目的就是想引出先前没注意到的层面。
“毕卿啊,朝堂的局势怎样,朕希望你不要牵扯太多。”崇祯皇帝拿走毕自严手中的奏疏,锐利的眼眸,盯着毕自严说道:“这里面藏着的事情太多,毕卿只需将户部事专管好就行。
朕是大明的天子,纵观整个天下,没有谁能比朕更希望大明变好,所以毕卿要坚守住自己的本心。
切实做好整改赋税之事,叫我国朝的税收,能有所改善,解决国库收支失衡的根本,这些毕卿能办到吗”
大明的税收制度很繁杂,赋税所牵扯到的各类目征收、实物征收、徭役等各个方面,没有相应的专业人才管理,那做任何意义上的调整,都是没用的。
至少崇祯皇帝的心里觉得,在负责大明赋税这一块儿,自己比不上毕自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在崇祯朝财政崩溃的环境下,毕自严所做的种种成果,是非常显著的,努力维持着大明的财政。
“陛下,臣收回先前所说的那些话。”文網
毕自严神情正色,拱手作揖道:“在崇文门税关一事上,臣没陛下考虑的周全,更没孙府尹所接触到的多。
关于”
“毕卿,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在朕面前讲了。”
崇祯皇帝面露微笑,伸手托住毕自严的双臂,道:“你与孙卿的分工不同,所见到的面就不同。
关于这崇文门税关一事,能否起个好头,也关系到你户部后续要做之事。
所以朕的意思,还是毕卿分管,孙卿主抓,期间遇到任何问题,伱们要多多的交流,多多的研讨。
若崇文门税关一事,能够早日定下来,朕希望在大明治下的各处税关,都要严格按照既定经验来办。”
归整大明的财政问题,崇祯皇帝就从没想过一步到位,他唯一的要求,便是接下来的五年间,国朝在收支这一块,能基本实现均衡,不做拆东墙补西墙之事,不做摊派额外税收之事,至于他想花银子的地方,则全权由他所打造的国营经济体,来实现相应的应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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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