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宫。
魏砚正跟兕子玩呢,然后武才人就来了。
“太上皇,卢仁节说想要见你。”
平常的政务,都由武才人来解决,所以如非是遇到什么特殊的事,卢仁节直接找武才人解决就行了。
魏砚正逗得兕子差点就要来兴致呢,正打算更进一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结果武才人却是这时来了。
不过好在,魏砚也不在意。
而是立刻调整好状态,问道:“让他去小殿等我吧。”
武才人便道:“已经在了。”
所谓的小殿,就是平常君臣商量要事的地方。
因为越小越好,所以就叫小殿。
然后下一秒,魏砚便重新出现在大河州,武才人看了看消失了的魏砚,他刚刚好像也没说要不要自己也跟着,之后又看了看兕子,算了,她还是留在这里陪兕子吧。文網
兕子没走程序,直接脸红。
然后武才人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兕子的下半身,“唔应该还没有。”
兕子注意到武才人那样的目光,也有些疑惑,好在武才人倒是很快就把她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道:“你要喝茶”
“我不喝。”
每次喝了,她都跟下雨一样。
小殿。
面积大概也就十来平的样子。
卢仁节席地而坐,正等着魏砚过来。
殿内,除了门口有个侍卫,其余的,便再无其他人。
魏砚坐了下来,左手搭在了一个由金丝楠木做的凭几上,便道:“左仆射有什么想说”
魏砚心说,该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吧
难道自己的从严反腐,开始让朝廷群臣出现排斥反应了
大家都开始不干,开始学会反对了
然后便只见卢仁节很是认真,拘束地道:“臣冒昧,今日,只是想来跟太祖皇帝谈谈心。”
卢仁节这么一说完。
魏砚便暗道:你谈心你去找女人谈啊,你找我一個大男人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有什么怪癖
不过随后,魏砚还是很宽和地笑道:“那左仆射想跟我谈什么。”
卢仁节:“谈一谈,这自古以来的明君。”
顿了顿,卢仁节便又接着道:“太祖皇帝觉得,这自古以来,哪一位皇帝,算得上是明君。”
魏砚懒得开读心术。
反正,也无聊嘛,便不开读心术,跟他聊聊。
魏砚随即在心中搜刮了一番,道:“说实话,你非要让我选,我觉得,只有李世民,才能算得上是一位明君。”
魏砚一上来,就直接拿出了当皇帝的天花板李二出来。
虽然李二死了,但是,魏砚还是很怀念李二的。
卢仁节可能对李二没什么太深的观感吧。
他倒是研究汉代一类的皇帝比较多。
听到魏砚说出来李二的名字,也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道:“那太祖皇帝,觉得他那里好”
魏砚:“这人心胸不错,他还活着时,大唐将星如云,朝臣们也可以畅所欲言。而且他是唯一一个,自己错了,只要别人说的有道理,那他一定会改正的人。不像其他人,死鸭子嘴硬。”
卢仁节认为魏砚有任侠的风气。
“那除了唐太宗呢”
卢仁节又接着问道。
魏砚便道:“其他的,我认为,就是有缺点,不如李世民完美,但勉强,也算是个明君的,比如说秦始皇、比如说汉武帝。当然,历朝历代,都把秦始皇当作暴君的典范,我以为,他的确是有这个缺点,但他应该是一个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没做好的人,这一点,倒是有点像隋炀帝。”
魏砚继续道:“其实,这也正常,他就像是那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摸到一半,水太深,他于是就沉下去了,然后汉武帝,或者说整个汉朝,又继续按照他的道路,继续往前摸。其实都不过是时代造英雄罢了,他们一个都没有跳出自己所处的时代。”
“这话怎么说”
卢仁节便问道。
“大一统的理想,不是由秦始皇开始,他的先辈,其实就有过这样的愿望,车同文、书同轨,更是礼记当中早有记载,是当时的人本身就希望去实现的,而他,我觉得,只是把人用好了,把当时社会上的一些声音,下命令去实现了。”
“当然了,即便如此,他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这就是当时人们对那个时代的认识,才造就了他这位英雄。”
这是唯物史观的内容。
卢仁节自然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
不过这样的观点
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本来,他是想借着跟魏砚谈明君,然后想让魏砚继续保持下去,如果这世间,能有一位永远活着,永远都不变心的明君,那这天下,自然也就繁荣安定。
没错
他一开始仅仅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想跟魏砚聊聊什么是明君。
结果
魏砚却是差点把他带到沟里去了。
卢仁节不得不赶紧把话题给扯回来,道:“那太祖皇帝对你自己又是如何评价跟你说的这些人相比,又如何排在第几位”
好你个卢仁节。
我都还没死,就打算开始给我排位了
魏砚便道:“其实我根本没想当皇帝,只是这个世道,不得不需要一位皇帝。”
“如果我要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傲自大”
魏砚随后便很是认真地问卢仁节道。
卢仁节一下子也是不得不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这才道:“如果没有方才的对话,臣大概就会觉得了。”
“我知道怎么当好一个皇帝,我知道百姓都需要什么,我知道,这世间的种种,就像是岸边的人,看到一个落水者,我要不要救还是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大可呆呆地看着,交叉着双手站在岸边上看。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
卢仁节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太祖皇帝觉得自己能坚持这样坚持多久六百年前,又为何要离开”
魏砚:“玩腻了,这不得出去散散心。”
然后卢仁节便无言以对。
太祖皇帝真的是,六百岁的年纪,二十岁的心理年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