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里。
有时候,卢仁节觉得太祖皇帝很稳重,有时候,他又觉得太祖皇帝很不靠谱。
不过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带着年轻人的洒脱,而且不管过了多少年,他依旧还能保持年轻时的品德,年轻时的模样。
其实这样也好。
想明白后,卢仁节便道:“太祖皇帝,是真的能即便不管过了多少年,都能长生不老”
魏砚心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有个例子给你看么。
便道:“这是自然。”
卢仁节又道:“那太祖皇帝,你是否知道,别人在将来又将如何看你”
魏砚没有立刻回答他。
卢仁节:“臣的一位朋友说,像太祖皇帝你这样的人,注定是孤独的。”
说完了以后,他便特意看了看魏砚的神色。
明显有点不自在。
没错
他的确是孤独的。
不过他有八個后宫,每天忙都忙不过来呢。
“臣倒是有一条让太祖皇帝不孤独的办法,不知太祖皇帝愿不愿意听”
魏砚微微一笑。
“这准不会是什么好事。”
卢仁节便道:“臣听说,当一个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是不会感到孤独的。”
“因为人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时,总是一心一意的。”
魏砚便仿佛明白了什么。
“那你是想让我做什么”
想到他忽然跟自己聊什么明君。
魏砚便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当一位明君吧。”
卢仁节便难得地拍马屁道:“太祖皇帝就是太祖皇帝,活了六百年的存在,果然是比我们这些连一百年都不到的要洞若观火些啊,哈哈。那臣也不东拉西扯了,既然太祖皇帝有着无限的寿命,那为何不试着去当一位万年明君,让这个天下真正地实现万世太平呢”
这话说着简单。
卢仁节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因为再往下说,就是强迫了。
而是很干脆地给魏砚行了个叉手礼,然后就告退了。
剩下的,就由太祖皇帝自己去想吧。
因为如果不是你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你是一定不会感兴趣。
卢仁节也很难确保魏砚会不会按他说的去做。
回到了家后,卢仁节的那位朋友也是对卢仁节道:“你怎么确信,他一定会听你的”
卢仁节:“这天下,天子只能有一个,而且,不是这个人当,就会是另一个当,更何况,当天子的好处不言而喻。如果他感兴趣,那我在之后的朝会便会在大殿上重新提议,让太祖皇帝登上皇位。这抢了子孙后代的皇位,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总得需要有一个人,来开个头,说出一个理由。我甘愿当那个坏人。”
“那万一他对当天子真的不感兴趣呢”
友人接着道:“而且据我所知,他在六百年前,就只当了好像二十年皇帝,并且,在这二十年间,还据说一直都是太子监国。”
卢仁节便道:“谁会对权利真的不感兴趣我如今怕只怕,他以后会成为暴君、昏君。那到时候,我就真的成了万古罪人了。”
友人又道:“那你给我引荐一下,我也想看看,这仙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卢仁节便心想,你以为天子是那么容易见,而且是你想见就见的么。
懂不懂什么叫做礼仪。
魏砚回来后。
武才人也是问魏砚卢仁节都跟他说了什么。
魏砚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还找着他的兕子。
竟然没有回去,那正好,他很快便又把兕子给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不过
怎么感觉兕子好像被人贴了定身符一样,走路的动作,都有点怪怪的。
而且
兕子你脸红个什么啊。
看到魏砚好像察觉出兕子有什么不一样,武才人便道:“我方才指导了一下贤妃。”
贤妃指的自然就是兕子了。
“指导”
武才人便道:“那还不是想讨得太上皇您的欢心。”
魏砚一开始还没想到,是怎么指导。
但看她走路的样子好像都有点不对劲,魏砚便又知道,这所谓的指导是什么了。
“你啊”
不过魏砚也不好去指责她什么了。
毕竟是他开得头。
“你把你那个给她了”
魏砚问武才人道。
“嗯啊。”
“”
魏砚无言以对,接下来也只能是问兕子,“怎么样,还行”
兕子便道:“嗯,还行。”
“还行什么”
常山忽然出现
吓了所有人一跳。
其实,就是武才人把那个顶部是心形的东西给兕子了,关键是,还是武才人自己用过的。
武才人现在真的是完全摸透了他的心思了。
当然了
魏砚如今也是发现,武才人越来越自把自为了,这风气可不好。
之后
在打发完常山跟兕子后,魏砚便不得不狠狠地单独教育了武才人一番。
“要死了。”
武才人大喊着。
“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
不过说实话,她以后还敢。
之后,魏砚又对武才人道:“你对卢仁节的话怎么看”
武才人便道:“想不想当明君,是太上皇的事,哪轮得到他一个臣子操这个心。”
说出这样的话,果然不愧是武天后。
不过在他的面前,可不允许她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然后武才人便又艰难地喘息了起来。
“啊啊。”
第二天。
正如卢仁节说的,谁不喜欢当天子。
天子就意味着特权。
虽说现在魏砚是在掌控着朝廷吧。
但有一点不得不说的是,他并没有名正言顺地把这个天子之位拿回来。
下面还有几千上万姓魏的子孙,不管是旁系的,还是旁系的旁系的,都在嗷嗷待哺呢,在等着这皇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到他们的身上呢。
当然
这大魏肯定是魏砚打下来的不错。
只是
你打下来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重新拥有它。
这世上岂有老祖宗抢孙子的皇位的
皇位按照正常来说,应该是一代传一代,往下传才是。
这时候,便需要有一个人来带个头了。
不得不说,卢仁节很好地拿捏了这一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