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堃等几人联袂,很快的便在士子与衙役们惊讶的眼神中来到了考场。
刚进入考场他们就感觉,这味儿和当年那是真的没什么不同啊
简直是让人怀念,又不适。
许仙牌号的位置很是靠前,所以他们很快的就来到了许仙这里。
看着许仙百无聊赖的趴在了桌子,这三人面面相觑。
“汉文呐你是提出要先出考场么”
钱库这边先开了口,毕竟他可是提学。
按照官制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管,但他之所以要把另外两人也叫来,目的就是为了避嫌。
毕竟这可是科举大事,若是有个差池那可就万劫不覆了。
他与许仙相识可以说是稀才,可若是考场私会那就很可能变成了舞弊
一旦被人抓住了这点,那可就真全家都得赔进去。
“三位大人,学生题都答完了还留在这里作甚”
许仙也没什么客气的,对着三人摊开了手:“且学生还有些话要说”
“恩科之事都多少年了,怎的诸位大人们都不肯上书于国朝要求改改这恩科环境啊”
许仙指了指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叹气道:“诸位大人看看,这简直比下牢狱还凄苦,一人之间只能是如此大小”
“连续三日两夜,全要在此度过。诸位大人当年也曾深受其害,怎的就不知道与国朝说上一说”
许仙的话声音不小,士子们自然也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他的这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不少的共鸣与不满。
可不是呗我等堂堂读书人,居然被挤在这等地方生生的呆上三天两夜
简直是何等的卧槽
“阔且这恩科开科,直接将人锁在里面学生能理解。可学生答题完毕,还锁在这里有何意义”
许仙直接对着三人便道:“这环境,三位大人若是真觉着答题完毕后可以住上三天,那还请三位大人住进来试试”
钱堃等人一听差点儿赶紧摆手,开玩笑呢
哪怕是提学钱堃,也是在中堂里督考。
偶尔出来考场巡视一下,这四周围飘散在空气中的那股子熟悉的味道,让他们仨都很上头。
住进里三天,那可不得要了亲命么
这话他们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否则士子们又会怎么想啊
“可这考完离场,毕竟是没有先例啊”
钱堃其实也很为难,情理内他可以理解接受。
然而这件事情若是答应下来了,其他人怎么看朝堂上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些他都不得不考虑。
“科举之事不过是前朝中期才有,今朝前后改制不下十次。”
许仙笑着对钱堃道:“这又不是什么绝对改不得的事情,大不了三位大人就宣布考完者可申请提前离场。”
“而后不得靠近考场半步便是”
钱堃还是颇为犹豫,毕竟这件事情若是为天下先的话实在是风险太大。
许仙这个时候轻声对着钱堃等三人,道。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此言一出,顿时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仙人了沉默中。
这首诗是许仙作的,在这个时候他念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其他人念出来三人未必会在意,可许仙念出来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终究三人互相的看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钱堃在沉默了许久后,终究是对着许仙道:“你且等着。”
说罢,与另外两人便离开了这里。
不久之后便有衙役来传令,经提学钱堃、按察使陆海及知府肖景细查后,认为考场确实耽误士子们的温书。
若是自问已答题完毕,可申请离开。
但离开后不许再靠近考场,否则当以舞弊论处。
一群士子们顿时就炸开了,但更多的人则是觉着此事实在荒诞。
毕竟士子们来考取恩科,都是为了拿到功名的。
恨不得就住在这考场里,在他们心里认为的是怎么可能有人还要提前交卷的
“荒谬简直荒谬”
“提学大人糊涂怎的出得此言”
“在下倒是不信,还有人肯离了这考场怕是恨不得住下来罢”
一群人议论纷纷,但很快的便全然不管了。
毕竟人家做什么跟自己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但恩科得有啊,考上了就是举人了。
举人,才是真正的迈入官途的第一步。
也是拉开了庠生的距离,庠生也顶多就是个乡邻间读书人的名号,免了徭役而已。
而到了举人这一步,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官老爷了。
也即是官员的预备役,达到了成为官员的最低要求。
也只有考上了举人,才有资格入京去考取进士。
但这一切都前提,都是今日要在这考场内考出来。
许仙开始也觉着不太会有什么人一块儿出来了,没成想当他走出来后,发现居然真有不少人跟着一块儿出来了。
“汉文哥哥汉文哥哥小弟在这儿呢”
在许仙的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回头一看不由得笑了,郑尔承这家伙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即便是参加了科举,他整个人的状态却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心态,便是通透。
“考的如何”
许仙笑着对着他摆了摆手走过去问道,郑尔承自己倒是无所谓的收起了折扇。
“嗨人事已尽,且看天命。得则我幸,无则我命。”
许仙哈哈哈一笑,就这份心态已经碾压了无数的士子们了。
难怪这小子会那么喜欢桃花庵歌,他便是那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他不会跟其他士子们那样,觉着拿不下科举自己就完了。
实在考不下来放弃了,才会给自己寻个其他出路。
郑尔承想到的更远,也更早的开始布局。
这些布局让他有了不少的贫贱之知,士子之间若是贫贱之知都不帮的话,那被诟病一个“忘恩负义”堪比社死。
甚至会影响到升迁为官,毕竟“忘恩负义”这个名号在这个时代,会真的砸死人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