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允许为啥陈景恪很是疑惑。
刚才他好像提到了太子谋反,上半年李承乾确实谋反被他爹李世民给治了。可你不是事后才抽调入京的吗,和你有啥关系。
张准上见他不懂,就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事情并不复杂,因为太子谋反皇帝一口气把十六卫的禁军换了一半。
也是因此张准上才得以进京,且因为出身低微没有什么背景,被提拔为中郎将。
但朝廷有规定,高级将领、封疆大吏必须要把家眷放在京中为质,张准上又是拱卫京畿的禁军将领,更要如此。
所以不论他愿不愿意,老太太都必须要进京,除非他辞官不做。
得知事情来龙去脉,陈景恪就知道让老太太回乡是不可能了,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不知老夫人在老家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
张准上说道:“她吃苦吃惯了也勤劳惯了,哪怕后来家里不缺钱,她还是和往常一般采桑养蚕。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几亩薄田,也一直自己种着。”
陈景恪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道:“我想到一法,但需要将军配合才行。”
张准上惊喜的道:“你说,只要能治好我娘的心病,让我怎么配合都行。”
陈景恪当即就把自己的办法说了一遍。
张准上惊疑不定的道:“这样行吗”
陈景恪胸有成竹的道:“十有八九能成,再说就算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张准上一咬牙,道:“好,我听医师的。”
之后陈景恪就装作老夫人的病已经治好提出告辞,老太太对他很是不舍,特意问了他的住处才放他离开。
送客的是黄剑锋,路上他郑重道歉:“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陈医师原谅。”
陈景恪笑道:“无需如此,作为医师我很理解你当时的心情。”
于是双方之前的小矛盾就此揭过,黄剑锋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才返回。
期间双方都没有提诊费的事情。
一路回到医馆,正急的团团转的蒙安和冯保见到他回来,连忙迎上来道:“三郎,他们没为难你吧”
陈景恪安抚道:“没事儿,人家确实是家里有人生了病才会出此下策,不是有意为难。”
不过马上就警告道:“但你嘴巴不严才是惹祸的根源,希望你吸取教训以后莫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蒙安羞愧的道:“三郎你放心,以后保证不会了。”
买仆人的事情今天是来不及了,他们只能再次凑合着吃了一顿冯保做的饭。
冯保喜欢吃,但他做饭的水平实在无法恭维,只能说做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且说张家这边,老太太耳聋被治好是一件喜事,张准上特意交待厨子宰了一只羊庆祝。
这个年代本就缺肉食,牛肉事关农耕不能随便吃,羊肉就成了上等肉,即便是大户人家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
所以张准上的几个儿子吃的特别高兴,胃口就那么大,肉吃多了主食就剩下了。
放在平时这都是不事儿,但今天张准上却把兄弟几个喊住。
指着他们面前的饭碗,又指了指自己和老太太的饭碗,冷冷的道:“看到有什么区别了吗”
差距一目了然,张准上和老太太的饭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剩下,而他们几个的碗里都剩下至少一半饭。
张准上阴着脸训斥道:“知道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吗知道我多少岁才吃上第一口米饭的吗”
“咱们家才富裕起来几年,就养出了你们这几个忘本的王旁本不想过问他管教孩子的老太太,听到王八蛋这个词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张准上假装没有听到老娘的抗议,继续训斥道:“我看你们就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才会如此不珍惜粮食。”
“看来有必要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我当年的苦日子明天我就买一颗大桑树移栽到咱家后院,让你们学采桑养蚕。”
“花园的花也全拔掉改种粮食蔬菜,再给你们买几只羊、几只鸡养起来。”
“啊”却是他的妻子邓氏反对道:“郎君使不得呀,这么做传出去会惹人笑话的。”
“我教儿子谁敢笑话就算官司打到圣人面前我都不怕。”张准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
“要不是你惯着,他们几个能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要等到他们成为纨绔子弟败家子,你才满意”
邓氏不敢置信的看向丈夫,她虽然不敢说贤惠但也不愧对任何人,几个儿子教的也都不错,怎么突然就变成败家子了
正准备反驳,就发现丈夫在给她使眼色。她不是蠢笨的人,虽然满腹委屈却还是配合的闭上了嘴巴,等着看他后面想做什么。
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的解释哼哼,真当老娘好欺负不成。
兄弟几个本来心中还不服气想要争辩,可见到自家娘亲都被训斥了,顿时噤若寒蝉。
暂时把妻子安抚住,张准上继续道:“以后你们几个每天去后院劳作一个时辰,谁敢偷懒我打断他的腿。”
然后又对老太太说道:“娘,我公务繁忙恐怕无法监督他们,以后就劳烦你看着点,顺便再教他们如何耕田养殖。”
说起来话长,实际上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变化实在太快老太太一脑子浆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听到在后院种桑树养蚕,还要把花池清理掉种菜,还要养鸡养羊,那是一千个愿意:“好好好,你尽管去忙你的,家里交给我就行。”
晚饭就这样结束了,兄弟几个一脸懵逼的离开了。张准上亲自把老太太送回住处,才赶紧回到自己的院里。
这里还有个等着自己安抚呢,要是安抚不好估计接下来好些天都只能睡外屋了。
啥去妾室的房里睡纯属想多了。
主母正在气头上,哪个妾室敢留他过夜,不怕被收拾吗
果不其然,邓氏已经在等着他了:“说吧,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