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上没有隐瞒,把计划和盘托出。
邓氏皱眉道:“哪有这样治病的不是胡闹吗。”
张准上叹道:“这不是没办法吗,那个陈医师别看年龄小,医术是真的高明。”
“咱娘的耳聋请了多少名医都没办法,他几针下去就治好了,剖腹取子也是真的。”
邓氏惊讶的道:“竟然真能剖腹取子”
张准上肯定的道:“老黄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亲自打听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听他的,用这种看似荒唐的办法呀。”
邓氏点点头,又不解的道:“既如此,你直接把后花园改了不就成了吗,何必演这一出戏呢”
张准上解释道:“还不是为了面子吗。把好好的园子改来种菜,还养羊养鸡,传出去不被人笑话死啊。”
邓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张准上继续道:“再说咱娘的脾气,生怕给我们惹事儿,要是专门为她改菜园子她也心中不安。”
邓氏终于明白了,接话道:“所以你们就想到这个法子,假借教孩子吃苦把园子改成菜园子。既不会惹人笑话,娘也能心安理得,是吧。”
张准上恭维道:“夫人真是聪明,就是如此。连圣人都要率领诸皇子参加春耕,我们在家改菜园子管教孩子,谁敢说半个不好。”
邓氏神情终于缓和下来,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道:“所以你就让我背负骂名让咱们的孩子被人耻笑”
张准上连连鞠躬道:“哎呀,委屈夫人了,以后为夫一定好好补偿。”文網
知道事出有因,邓氏心中的火气早就消失了。这会儿也只是故意耍耍小性子,不会真的揪着不放。
见丈夫给了台阶,就傲娇的道:“哼,希望这个法子有用,要不然这个委屈我不是白受了吗。”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去。
张准上连忙问道:“天都黑了,夫人这是去哪”
邓氏头都不回的道:“沐浴更衣。”
张准上心中嘿嘿一笑,臭娘们,还不是被老子轻松摆平了。不过看着邓氏那曼妙的身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股热流向下腹涌去。
他眼珠子一转,拔腿跟了上去:“夫人,我给你搓背赔礼。”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准上就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腰眼,去院子里的练武场锻炼身体。
路过花园的时候,发现自家老娘在里面东瞅瞅西看看不知道在做什么,就走过去问了一下。
老夫人兴奋的道:“园子就这么大,我在想该怎么改呢。昨晚我想了半宿,你听听怎么样。”
老太太拉着儿子兴致勃勃的讲起了自己的规划,这边地薄多上点肥可以种菜,那边地厚可以种粮食,那边地比较低就种桑树。
羊的味道比较大,就放在西南角远离人的地方
不大的一个园子,被她规划出了许多功能,几乎每一个角落都用到了。
张准上听的鼻子发酸,连连道:“还是你有经验呀,一点地都没浪费。行,等会儿咱们就按照你说的改。”
接下来几天老太太亲自动手,带着几个孙子还有家丁对后院进行了大改造。
几个从未吃过这种苦的小子们累了个够呛,可老太太却充满干劲儿,似乎这些劳作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张准上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对邓氏说道:“夫人,如何”
邓氏回道:“娘比以前有精神多了,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找到了魂儿一样。”
张准上道:“对,就是找到了魂儿陈医师真神医也。”
邓氏不禁点头道:“这几天我着人打听了一下,不问不知道,一问真是把我都吓了一跳啊。”
张准上好奇的道:“都打听到了什么”
此时提起邓氏依然带着几分震惊,道:“他昨天又做了一次剖腹取子,母子平安。前天给一个腿受伤的人做了切肉正骨术”
“还剖开一个人的腹部,切了一段肠子治好了肠痈这还是需要动刀的,不动刀的疑难杂症就更多了。”
“至今还没有能难倒他的病例呢这种医术道一声神医确实不为过。”
这下轮到张准上震惊了:“真的如此厉害”
邓氏肯定的道:“真的,我亲眼见到了。”
张准上感叹道:“难怪他敢孤身闯长安,原来是有真本事啊。”
邓氏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没有给他诊费”
张准上愣了一下,挠了挠头道:“没给吗哎呀,忘了。原本想的是等治好了一起给的,这几天一忙就给忘了。”
说着就朝门口喊道:“老黄、老黄”
邓氏拦住他道:“别喊老黄了,明天我亲自去感谢人家。”
张准上眉头一皱道:“你亲自去那像什么话,让老黄去就行了。”
邓氏摇头道:“你呀就这么笃定以后不会生病,不会再用到人家这种奇人笼络还来不及呢,你还端起架子来了。”
张准上嘿嘿一笑道:“我粗人一个不懂这些,夫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相信你。”
邓氏白了他一眼,心中却很开心,道:“送钱太市侩了,而且交易的味道太重,不合适。”
“当初老黄是在牙行碰到那个蒙安,才顺着找到陈医师,还抢了人家看中的两个婢女。”
“明天我就把那两个婢女还回去,再送两样名贵药材,这才是人情往来。”
张准上没口子的夸道:“真是我的贤内助,我老张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娶了你当媳妇。”
邓氏心中乐开了花,嘴上却说道:“就会哄人,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看上了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大老粗。”
“哎,没办法。谁让我自己选的呢,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呀。”
张准上那叫一个得意,他出身低微没有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邓氏可是书香门第,不知道多少人求娶。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嫁给了他,不但把家操持的井井有条,还教会了他读书识字。
就是因为学会了识字,他才能脱颖而出拥有了今日的地位。要论最感激的人,第一个肯定是他娘,第二个就是邓氏。
夫妻俩商量好之后邓氏就去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带着礼品和两个婢女出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