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可算是舒了一口气,就在她以为点背碰上刁蛮公主的事终于要翻篇的时候,后续还在发生着。
如此戏弄一国长公主,若是此事传到了群臣耳朵里,那明日的奏折还了得你一句我一句,足以让祁琰焦头烂额,准是又拿那所谓的血脉亲情说事:陛下不应该为了一个女子,做出让皇家颜面有损的事情。
六安扶额,陛下诶,您可是悠着点吧。一想起那堆满桌的奏折他连手都在颤,您倒是清闲地去和姜姑娘谈情说爱去了,殊不知奴才拿笔挨个写着“阅”字都要看吐了哇
别说是这些心声祁琰是听不到,就算是真得知了又能奈他何脸上升起一丝玩味:“自打经历了那次刺杀,朕的记性就不大好。”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祁琰来说这倒是没什么,可放在汝阳心里这就得算得上是最后警告。诶您猜猜,就那位挑起事端的成王殿下最后怎么着了死了。被施以凌迟之刑半死不活地拉到了宫门外斩首示众。
眼眸一转,冷光闪动,又继续道:“你们可都记下长公主说得话了”六安很是配合,点头如捣蒜。这一招的确是杀人诛心,丢脸的事不光逼迫人家做了,还让旁人永远地记住这一幕。
“行了。”他挥手,“既然知错认错,汝阳的心性是是该好好磨一磨,那就把金刚进抄上一百遍吧。”
姜妤都滑进喉咙里的一口茶水尽数喷出,呛得咳嗽了几声。这位怕不是对行了有什么误解吧,金刚进全文五千多字,要是抄上一百遍只怕是手腕不断也得废了。这倒是让她从另一个方面了解了,什么叫最是无情帝王家。
汝阳一个踉跄,踏出殿门时差点被门口的石阶绊倒,幸好是她的贴身婢女一把搀住了她这才避免祸事。反观那婢女,也不必汝阳体面多少,刚才当属她嚷嚷的最欢,姜妤未受到的掌嘴之刑,倒是落在了她的脸上。面颊上红肿一片,肿得都快成了猪头。
她们一走,这殿里可算是安静了下来,六安悄悄溜出去,把殿门关了个严实。姑娘家心思敏感,饶是他碰上了长公主的如此对待,只怕心里也得是委屈。陛下刚替人出了口恶气,现在姜姑娘心里肯定是感激得不行害,成事好啊成事好,看来去冷宫向那位报喜的日程又要提前啦
“好姐姐,你这小猫我给你抱来啦”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拎着。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提溜住小布的四肢,一步一晃地就那么走来了。
小布太机灵,因着小福子上次戏弄它,它便一直耿耿于怀。再一次面对小福子的怀抱它是满脸抗拒,但是最后为什么又成功了呢糊弄大法好啊。
之后小福子在众人面前嘚瑟他的收猫大法时是这样说的:“这活生生的大活人还能被一只畜生难住了不成这样这样,再那样,最后一拎,准保猫儿能乖乖听话。”“哦”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叫好声。
想着姜妤会在养心殿,小福子就带着猫儿赶过来,没成想却碰了壁,是他师傅六安这面人体墙壁。就算他再有收猫的本事,现在还是被六安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你个不长眼的没看见里面在干什么吗”
说着便瞪起好奇的眼睛一探究竟,不出所料,一个大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看什么看,这是你能看的吗”
“不是师傅,您究竟是让我看还是不让我看啊要不您去看看再来告诉我成不”三角眼一眯,满脸的坏样。文網
“我看看”六安被绕进去了,等反应过来逮住人的衣领子抓过啦又是一顿硬剋:“我看个屁你个好小子,现如今连你师傅都敢坑了是不”
落了下风的那个连连求饶:“没没没,我哪敢啊,嘶疼啊师傅,把我打坏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放你娘的个屁去吧
刚才还看戏的姜妤站着僵了,不自觉便寻了座坐下来,手边还有盏晾好的茶,就那么送到了嘴边。这口气出的当真是痛快,她本就过惯了从前那人人平等不被枷锁控制的日子,一时倒是释放了天性。
眼下这口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她怎么说这茶那么香呢,连整个皇宫都是皇帝的,合着这手里的茶
祁琰看着她这滑稽模样,唇瓣刚被水滋润过,现下还能看到晶莹,他笑道:“出气了”
见她连忙点头,眼下这乖巧的样子倒正是他最想见到的,就像是她的发丝轻轻勾着他的心尖:“那你要如何答谢朕”
哐当一声茶盏落在桌面上她慌忙咽下嘴里的水,眼神一亮:“那陛下您想吃点什么微臣这就去。”
她能那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个,那就还是老样子成不成
天呐,这里的气氛太怪了,男女共处一室周围又无人。姜妤望了一眼紧紧闭着的殿门,撒开腿就要往外跑。
眼看着就能成功“出逃”了,身后的人有打乱了她的步伐:“站那。”倒谈不上的是命令的语气,但神差鬼使的,姜妤就定住了。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她转过身望着祁琰,挫着脚还在往后退,再坚持一下,还有一下下就能到门口了,她跟自己说。
咚,她背后贴着门。砰,门被他一掌拍上。咚砰砰砰,姜妤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好端端的,要是闹哪样
身后唯一的路已经被堵死,她逃无可逃。
“姐姐,你想往哪逃”像是晚霞悄悄爬上了上来,她脸一片通红,脑子当即停止运作,砰这回是绽放出了绚丽的烟花。
她慌不择路,祁琰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像是错了错事有羞愧之心的小贼,她脸上浮着红霞落荒而逃。
“诶陛下发生了何事奴才看着姜姑娘红着脸蛋就跑了出去。哎呦这茶都凉了,让奴才再去给您换上一盏吧。”
何止是姜妤脸上,祁琰的心里也是飞云霞,带有笑意的开口:“不用,就放那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