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不知,敌我双方形势及力量对比,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先是刘稷与陈牧起冲突,然后刘秀强势斩了王焱,此时的舂陵系与绿林各派彻底结下了梁子。
王匡、王凤等人在密室进行商议后,为了调离刘縯,由陈牧提议,让他胞弟陈实带一支近万兵力的人马,在棘阳周遭烧杀劫掠,伪装成一股流寇。
这时,诸将请求刘玄派刘縯出兵讨贼,但不给刘縯任何调兵的权利。
刘縯接到命令,因为事出紧急,来不及跟刘秀商议,便以大司徒的名义强征火铳队及诸葛连弩营,去攻打到处流窜的贼寇。
这样一来,刘秀彻底被孤立,又失去强援,然后王匡等人迅速出手,查封了刘秀名下加工厂、冶炼厂,没收他所有资产,关停了刘秀开办的学校、医馆等,同时派兵包围了棘阳县衙,只等刘秀落网。
当刘秀从武馆返回县衙时,等候多时的马武、李轶,迅速带兵包围了他。
“子张何意”刘秀很是淡定地问。
“刘文叔,你也有今天,看你不顺眼不是一两天了。”李轶小人得志地说。
“跟我们走一趟吧。”马武虽然同情刘縯兄弟,但上命难违。
双方阵营不一样,也就导致立场不一样。
一山容不下二虎,舂陵刘氏与绿林系,迟早会撕破脸皮。
只是这一天是不是来得太快
“抓我总有个由头吧”刘秀冷笑道。
总不能跟宋高宗及秦桧一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害死了功勋卓著的岳武穆。
“你暗采盐铁,私募兵马还不够定你罪吗”李轶彻底撕下伪装,露出凶狠的一面。
“真是天大的笑话,现在坐天下的仍是大新王莽,并非你更始朝,若要定我罪,除非你绿林先灭王莽,再平定九州,等天下一统后,万物及寸土都是你的,那时候可教我心服。”
刘秀说得不无道理,更始朝算不算一个统一的、合法的政权
不过是一般乌合之众罢了
即便刘秀真的有罪,那也只有大新皇帝王莽,才有资格审判他。
刘秀这一通理论,让一向善于诡辩的李轶无言以对。
“文叔对不住了,哥哥我”马武已被刘秀说动,实在不忍同室操戈。
想绿林与舂陵宗室,起于草莽,历经艰辛,是一起渡过患难的好兄弟,可人是贪婪的,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这个道理,为了争夺权力富贵,谁不是刀口上舔血呢
“子张兄弟无需自责,我跟你走一趟。”刘秀大大方方,根本就无所谓好嘛。
“请”马武从心眼里佩服刘文叔,有勇有谋,比他大哥刘縯更像个人物。
刘秀自始至终,没有多看李轶一眼,没有跟他多说过一句话,让自尊心强的李轶记恨在心。
刘秀被逮捕入狱,棘阳城一日之间变天。
刘縯这边还不知刘秀被捕的消息,现在一心一意只为了剿匪。
这股流寇很善于打游击战、伏击战,经常出没于山岗丛林间,很不好对付。
匪徒人多势众,而刘縯有火铳、连弩之利,连续几场交战,双方互有损伤。
这一天飘起鹅毛大雪,厚厚的雪层覆盖路面,很难进行急行军。
刘縯派出的侦察兵回来禀报,在沘水靠宜秋方向,发现流寇活动的踪迹,刘縯昼伏夜出,不断接近毫无防备的匪寇。
傍晚时分,大雪终于停了,一支人马个个头裹黑巾,穿得破破烂烂,与流寇无异,在这一带打家劫舍,祸害百姓。
人称黑巾军,黑巾军统领叫陈实,乃是大司空陈牧的亲弟弟。
实则玩出花样,就是为了赚刘縯,陈实收到消息,刘秀已被捕,这就意味着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因此整顿人马,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棘阳。
陈实或许自视甚高,低估了刘縯军事才能与作战实力。
在黑巾军距离棘阳城,不到五公里的位置,两军相遇,刘縯作战勇猛,以一当十,打得陈实军节节败退。
更兼火铳、连弩之威,近万黑巾军死伤殆尽。
“投降吧”刘縯率军包围了陈实及黑巾军。
黑巾军只剩三五百残兵了,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兄弟们你们愿不愿意降”陈实浑身带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对身后的黑巾军说道。
“我们愿降”陈实本想激励黑巾军死战信念,哪曾想弄巧成拙,让这支残兵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哈哈哈,没想到我陈实会有今天,罢了,既然败了,唯一死谢罪。”说着,陈实拔出佩剑,当即自刎而死。
“还算个好汉”任光唏嘘叹道。
自此,黑巾军被剿灭干净。
陈实兵败被杀,刘縯把陈实的头砍了下来,并捷报传送至更始朝廷。
陈牧看到自己胞弟陈实被杀,还被献上头颅,气血上头,直接昏厥倒地。
“欺人太甚,我与那刘縯不共戴天”陈牧良久才缓过神来,两只血红大眼,死死盯着胞弟陈实睁开的双眼,这是死不瞑目
忍住悲痛,替他弟弟合上眼。
“二公替我复仇啊”陈牧差点咳血。
王匡、王凤经此惨败,似乎也有些懊悔。
绿林兵马本不多,如今又折损了近万,刘縯兄弟势头更大。
因此,当务之急是缓和矛盾,以最快速度发展军力,招兵买马。
陈牧不甘心呐,自此病倒在床,数月来窝在府上,不再过问朝堂之事,陈牧本人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刘縯大军得胜而归,却被阴丽华姐弟告知,刘秀被更始逮捕入狱。
刘縯大惊失色,本欲提本部兵马直闯大牢,这时刘嘉劝谏道:“大司徒不要冲动,对方明显冲着咱们来的,要是鲁莽行事的话,岂不是正叔暂时无性命之忧。”
李通也认同刘嘉的观点,轻举妄动,正好授人把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