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朱见济站在原地,小脸复杂。
虽然讨厌堡宗,巴不得早点吃席,但那二十万大明将士是无辜的。
他们也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别人的儿子,现在都成了黄沙下的枯骨。
何其悲哀
“孤孤”
朱祁钰捂着胸口,想反驳什么。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找不到理由
虽自家儿子的声音很稚嫩,可话语依旧如雷霆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震耳发聩
这个世界有能一月就能打好一场战争的国家吗
恐怕就是高祖重生也做不到
更别说从下诏开始,到实际调动粮食的时间只有五天
五天能干什么
干个锤子
所以皇上凭什么能够打好这场仗
又凭什么打赢这场战争
这些情况虽然之前朱祁钰都知道,但没深思过。
现在再度从幼子口中听闻,他才发现这场战争本质是多么荒诞。
简直是在拿大明国运开玩笑
“那那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了”
朱祁钰颤抖扶着额头,此刻他已经有点相信朱见济的话语,但也更加慌乱。
“土木堡战败,皇皇上北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朱见济沉默,犹豫要不要将天子叫门之事说出,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选项。
叮恭喜宿主成功改变历史,神级选择系统启动
一:岔开话题,奖励帝范一套。
二:继续坦白,奖励西游记一套。
我居然有系统
朱见济一愣,随即倍感无语。
虽然这是好事,有了系统的帮助,未来翻盘堡宗的希望绝对会更大。
但这奖励是不是太抠了居然都是书。
我像是看书的人吗
思索片刻,朱见济选择第二个。
帝范自家书房就有,选它实在太亏了。
也就西游记稍微有点用。
而且继续坦白下去,也能让怨种老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想到这里,朱见济不再犹豫,微微叹息。
“哎父亲请放心,皇上他并没有驾崩在草原之中。”
“但整个大明而言,他还不如就这样死在土木堡之中。”
“什么意思”朱祁钰一愣。
皇帝没有驾崩,不该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吗
“因为被俘虏的皇上,接下来就会受也先驱使,以帝皇之身来扣关我大明的塞外九镇。”
朱祁钰:“”
“帮助瓦剌掠夺我大明子民,兵最终导致内三关被攻破。”
“后世称其为
天子叫门。”
“不可能”
朱祁钰猛地站起
之前的大败就算了,但天子叫门这四个字,几乎瞬间将他的三观彻底撕裂
要知道当年北宋亡国,徽,钦二宗北狩金国,虽受尽侮辱。
但最起码在金人皇帝完颜晟多次下令,让其书写诏书,劝南宋将军放弃抵抗的时候。
两人也恪守住了底线,宁死不屈。
而现在,他的皇兄居然会在北狩之后叩门
“高祖本淮右布衣,起兵反元,克陈友谅,灭张士诚”
“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
“皇上身为太祖玄孙,承载天命,绝对不会做这般背叛列祖列宗之事”
朱祁钰激动怒吼,再无半点镇定,朱见济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件事的确无比离谱,在消息传来之前,整个京城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没有一人能预料到。
堂堂九五之尊居然会叫门连话本小说都不敢这样编。
但现实就是这般的魔幻
堡宗就是这般毫无下限
“哎我能理解爹爹你的激动。”
“但现实就是如此,无论父亲你接不接,它都不改变。”
朱见济再度叹息,随即指向了王府门外。
“如果爹爹你不愿意相信的话,可以先等一会。”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八月十七,那老妖婆应该派人喊父亲你过去,让你做一件小事。”
“老妖婆小事”
朱祁钰压下怒火,随着看去,然后便诧异看到一个小太监滚了过来。
“殿下”
小黄门曹吉祥跑得满头大汗。
“太后有令,请铖王入慈宁宫一见,商议要事”
哈
朱祁钰神色一僵。
老妖婆,
居然是向来看不起自己的皇太后
但她怎么会突然找自己
难不成皇上真的在土木堡败给了瓦剌也先
然后
就在朱祁钰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对小手带着暖意轻轻抱住了上来。
“爹爹”
朱见济目光纯洁,露出笑意:“偶也药去”
“”
“好”
朱祁钰咬着牙,点头将其抱起。
“我们一起去”
“郕王殿下,这不太合适吧”
曹吉祥见状,神色僵硬:“太后只是让您进宫,如果小公子冲撞了太后”
“让开孤自会和太后解释。”
不待曹吉祥说完,朱祁钰就一把将其推开,带着朱见济离开了王府。
冲撞太后算什么
现在确定朱见济方才话语的真假,对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前往皇宫的路十分顺利,此刻的京城依旧沉浸在昨晚中秋的欢庆。
两侧路边还有醉酒的扒皮流氓在疯叫跳舞,丝毫不知数百里的黄沙已成为尸山血海,异族铁骑即将踏来。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进入皇城,来到慈宁宫,仅仅只是出发半个时辰后,朱祁钰便抱着朱见济见到了孙太后。
这位曾经庄重威严的皇太后,朱祁镇的生母。
此刻头发缭乱,站在慈宁宫内,神色中满是疲惫。
而在她的脚下,还有一具失去气息的侍女尸体。
侍女全身皆是伤痕,眼珠子瞪出,死不瞑目,显然是被活活打死的。
泄愤吗
朱祁钰身影一颤,朱见济咬着手指,笑容纯洁无暇。
不待朱祁钰忍着胆颤行礼,察觉郕王已来的孙太后就眼中闪过利芒,先一步开口道:
“郕王,我们败了。”
“不日前出去征讨瓦剌的京城三大营已在土木堡中全军覆灭,皇上此刻正北狩草原,深陷孤伶。”
咯噔
果然是这样。
朱祁钰眼神暗淡,心中全是确定真相后的悲哀。
他宁愿自己
猜错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