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有意在吴国制定真正意义上的法令条文,以此约束黎民百姓,依法治国。
跟范蠡、孙武二人商议一番后,庆忌终于下定决心。
三日后,庆忌在奉天殿召开大朝会,凡秩比二百石及其以上的公卿大夫,一百五十人无不到场参与。
“大王驾到”
随着中车府令胶滑的一声宣号,穿戴冕旒的庆忌,在两名手持孔雀翎的宫娥一左一右的引路下,亦步亦趋的来到陛台之上。
此时的庆忌,虚岁二十七,一米九左右的身高,鹤立鸡群一般,挺拔而显得英武不凡。
头戴九旒的平天冠,让人难以通过面部表情,来掌握到他作为国君的喜怒。
一袭玄色的冕服,左担月,右负日,各绣上祥云的纹样,裙摆之下,绣龙画凤,颜色偏于暗澹,看起来没有太过花里胡哨。
这个年纪的庆忌,已经蓄着三寸长的胡须,既显得不怒自威,又不会太过影响整体的美观。
美吗
现代人自然是欣赏不来这种所谓的“美”,但是在古人看来,却是甚美。
如胡须极长的关二爷被称之为“美鬓公”一般,古代加冠的男子,即成年人不蓄胡子的话,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另类
“臣等参见大王大王万年”
大臣们随即向着陛台之上的庆忌大礼参拜,异口同声的山呼道。
平常的时候,臣子见到国君不必行跪拜之礼。
但,在大朝会这种庄重的场合之上,为彰显君臣有序,上下尊卑,大臣们是需要向国君下跪的。
“诸卿不必多礼,请坐”
“谢大王”
庆忌自己正襟危坐后,这才大手一挥,让群臣各自落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胶滑又例行公事的尖着嗓子,高声道。
“大王,臣有事启奏”
治粟内史范蠡第一个站出来道。
“卿有何事,请讲。”
“大王,臣数日前在金陵的集市上,见到一桩民事纠纷。”
范蠡娓娓道来:“我吴国有一人购一张布匹,发觉尺寸不对,本应一丈二的布匹,以吴国的度丈量,实则只有一丈一尺三寸”
“于是那人上门找布庄理论,店家拿出自己的度丈量之,确实是一丈二。”
“何解”
“只因那人的度,是为吴度,而店家的度,是为齐度。吴度与齐度有所不同”
顿了顿,范蠡又道:“不但是度,量、衡,依然存在缺溢少掬,缺斤短两的问题。”
“举凡天下列国,度量衡之规制,尽皆有所不同。”
“甚至是在我吴国,都没有真正标准的度量衡,昔日国府出台过的度量衡,又有多少封君邑守擅自篡改,以为谋利”
范蠡这是在揭短,揭一众吴国老世族大臣们的短处
但,这个事情,历代吴国君王都是清楚的。
他们仍旧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
现在范蠡搬到台面上来讲,着实让以中大夫狐庸为首老世族大臣心中暗恨。
“范卿之意,是统一我吴国的度量衡”
“正是”
庆忌正在跟范蠡唱双黄。
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不便戳破
范蠡朗声道:“大王,度量衡之规制,应重新制定,并在全国各地统一推广。”
“凡我吴人,凡入吴行商者,在我吴国的土地上,其度量衡之规制需一律按照吴之度量衡”
“善”
庆忌立马拍板。
“此事,便交由右丞相府全权负责。右丞相”
“臣在”
计然立马站了出来。
“着你按照旧制,重新制定我吴国的新度量衡,半年之内,寡人期望我吴国境内,再无使用其余之度量衡,违者必究,以偷盗罪处置”
“臣,谨遵王命”
右丞相计然立马答应下来。
对于统一度量衡的事情,群臣也没有任何异议。
即便是吴国的老世族大臣们,也瞧不上这些蝇头小利
“诸卿,除统一度量衡之外,寡人这里,还有一事。”
闻言,不知情的公卿大夫们,都忍不住心中一紧。
在庆忌的麾下干了这么久,对于自家大王的脾气,群臣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但凡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庆忌都会自己主张,然后力排众议的去做。
这让群臣很是无奈
而且,纵观庆忌继位以来,凡事庆忌自己主张的国政,往往损害于老世族大臣们的利益。
所以,庆忌的这句话,让以中大夫狐庸为首的群臣,都禁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胶滑,宣诏”
“唯”
这一回庆忌没有选择跟群臣商议,而是直接下诏,乾纲独断
“王诏:寡人咸知,吴民疲于战,习于兵,轻其将,薄其禄,士无死志,故治而不用。”
“击此之道,阻陈而压之,众来则拒之,去则追之,以倦其师。此其势也”
“然则一军之中,必有虎贲之士,力轻扛鼎,足轻戎马,搴旗斩将,必有能者。”
“若此之等,选而别之,爱而贵之,是谓军命。其有工用五兵,材力健疾,志在吞敌者,必加其爵列,可以决胜。”
“厚其父母妻子,劝赏畏罚,此坚陈之士,可与持久,能审料此,可以击倍”
“故,寡人欲加军功爵位之于战士,立制”
顿了一下,胶滑又接过一名宫娥递过来的竹简,打开后,又念道:“有军功爵位者,分二十等,由低到高。”
“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鸟,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
“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大良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胶滑娓娓道来,让群臣只感觉一阵晴天霹雳
显然,庆忌这是要提高吴军将士们作战的积极性。
以往吴军将士们与列国一般,凡战者,败了一无所有,可能还要被问罪。
战胜了,国君若是高兴,兴许能赏赐一些布匹、粟米、钱财等东西给予士卒,或简单的犒赏三军。
至于封官晋爵,对于平民出身的士卒而言,绝无可能
出身,决定了他们的成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