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总是要长大的。”
萧遥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一字一句地说:“我如今长成这般模样,还多亏了父皇对儿臣的磨炼。”
萧承邺唇角挂着笑,没吭声。
萧遥已经不想再说过去的那些事情了,这让他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皇后的命是压在他心头的石头,萧玦的命就是他脖子上挂着的枷锁。任何一个他都放不下,一想起来就心脏闷疼。
萧遥深吸一口气,对萧承邺说:“父皇,儿臣今日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小事的。”
萧承邺的视线扫了一眼那些大臣,缓缓地道:“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的兴师动众”
萧遥没说话,而是往后看了一眼。
下一瞬,就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跪在之后朗声说:“还请陛下下罪己诏。”
“请陛下拟罪己诏,昭告天下,以安民心。”
接二连三地有人上前,很快就跪满了大殿。
萧遥在众人都说完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一撩衣袍,沉声说:“父皇,这大雨再继续下去,不知要死多少老百姓了。这种时候,还请父皇以苍生为重。”
萧承邺垂在身侧的手很轻微地抖了一下,看着萧遥说:“你们让朕下罪己诏,那你们倒是说,朕做错了什么,需要下罪己诏”
萧遥似乎是勾唇笑了一下:“庆妃身怀六甲,眼看着就要生了父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皇纵然是天子,却也是肉体凡胎,犯了错也能理解。只是,犯了错得改,尤其是不能因此惹怒上天降下惩罚,导致暴雨连连,最后让百姓遭殃。父皇,苍生何辜啊”
一句苍生何辜,让萧承邺的脸色泛白。
那些大臣跪在萧遥的身上,大声重复:“陛下,苍生何辜啊还请陛下以苍生为重”
萧承邺又开始头疼。
那见了鬼的头疼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让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咽了下口水,忍耐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才没有当场叫出声来。
他是皇帝,他不能在这些人的面前失态。
萧承邺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什么时候,朕宠幸一个女人,就是错了”
萧遥淡淡的道:“父皇要临幸后宫,自然是没错的。可是,不是时候。”
“大哥尸骨未寒,遗体尚在宫中,这个时候,身为皇帝和父亲的你,却做出这种事陛下,这有点过了。”
萧承邺厉声道:“谁告诉你是那个时候的你红口白牙就带着人来污蔑朕,萧遥,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是想造反吗”
一句造反,让下面跪着的人不约而同的都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萧遥。
被扣上一个造反的帽子,将来若是萧承邺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那他们今日跪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清算。
萧遥很稳,并没有因为萧承邺这句话而有丝毫的动摇。
他跪在地上,缓缓地道:“父皇,你误会儿臣了。”
“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父皇你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