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义正严辞的儿子,眼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朕,你就这样来逼迫朕”
萧承邺终于还是没忍下去,抓起桌案上的折子就狠狠地砸在了萧遥的脸上:“你还是个人吗”
萧遥眯了眯眼,抬手揉了揉被砸中的地方,然后将脚边的折子捡起来,恭敬地递给旁边的高成,叹息一声,诚恳的说:“父皇,你是真的误会儿臣了。”
“朕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萧承邺一字一句地道,“今日,你以这样莫须有的借口带着人来逼迫朕,你想要什么”
“儿臣没有想要什么,”萧遥轻声说,“儿臣只想要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只想要父皇平平安安。”
萧遥抬起头看向萧承邺,轻声说:“父皇,身为人子,本不该这样,但是此事事关天下百姓,儿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说没有做过那种事,可庆妃的孩子都快出生了父皇,人孰能无过呢只要你下罪己诏,让这场大雨停歇,我相信不管是朝廷大臣还是天下百姓都会原谅你的。”
萧承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牙切齿地说:“庆妃的事情子虚乌有。”
萧遥摇了摇头:“父皇,庆妃的事情众所皆知,怎么能是子虚乌有呢”
萧承邺闭了闭眼,冷声说:“后宫之中确实有庆妃这个人,但是庆妃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病逝了,哪里来的孩子萧遥,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萧遥惊讶得睁大了眼睛,震惊的说:“父皇,庆妃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会病逝呢”
萧遥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众位朝臣,满脸疑惑地问:“前几日我撞见出宫散心的庆妃娘娘,按照庆妃娘娘的意思,一直将人安置在别院休息,诸位大臣可都是见过的。可父皇却说,庆妃娘娘病逝了”
萧遥又看向萧承邺,悠悠地道:“莫非,这世上还有两个庆妃娘娘不成”
萧承邺:“庆妃只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遇见的究竟是谁了。”
萧遥抿了抿唇,然后说:“父皇,别这样。”
萧承邺闭了闭眼,起身站了起来,看着下面跪着的人,一字一句的道:“今日这一出,朕就当你们被奸人蒙蔽,朕不怪你们。都回去吧,这场大雨还不知道会下多久,回去商量个应对之策,明日早朝之上咱们再谈。”
说罢,转身就要走。
萧遥身后的那些大臣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被萧承邺给唬住了,同时禁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遥眼神一沉,在萧承邺离开之前突然大声喊道:“父皇,你不能这样。”
萧承邺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萧遥,厉声道:“你是朕的儿子,你犯什么错,朕都能原谅你。但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逼迫朕。朕除了是你的父亲之外,朕还是天子,是这天下之主,容不得你如此冒犯”
萧遥咬了咬牙,沉声说:“父皇既知自己是天子,是天下之主,那怎能如此自私,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