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看了看天色:“不能耽搁了,今天晚上就辛苦刘指挥使带亲信将粮食转移,能转移多少就转移多少,转移不了的我们只能一把火烧了,在御史台的人来之前,装成粮仓失火扑救不急。”
“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刘指挥使应声。
“辛苦了”张思远颔首。
刘指挥使刚踏出门槛,张思远安排在外室哪里的管事就着急忙慌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张夫人知道了楚姑娘,带人打上门,奴才们要拦不住了”
张思远猛地站起身来:“什么”
管事身上衣衫不整,跪地叩首道:“大人快去看看吧夫人带人将几个门都堵死了,奴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但凡是女子都被夫人扣下了,夫人说楚姑娘既然这么喜欢男人,就楚姑娘就让楚姑娘”
不等管事说完,张思远急匆匆朝外疾步而去:“来人备马”
自己家中这位母老虎他是知道的,除夕酒醉他不过是被婢女扶了回去,那母老虎就觉着婢女要爬床,活生生将那婢女打死
要是让母老虎知道自己在外养外室,他不敢想象楚娘的下场。
张思远为楚娘购置的院子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张思远及时勒马,掉头从偏门进了院子,让人去前院将门关起来,又问:“夫人这会儿人在哪儿”
那仆从犹豫着:“夫人”
“说话”张思远周身杀气腾腾。
仆从吓得跪在地上:“夫人去后院了。”
张思远随手将马鞭丢给仆从,疾步朝后院跑去
张府的仆从看到面色阴沉,杀气腾腾的张思远,纷纷低头垂首大气不敢喘。
老远,张思远听到楚娘凄厉的痛哭声,只觉一阵血气涌上头顶,冲进后院
看到张夫人坐在廊庑下的椅子上,两个婆子已经将楚娘的衣裳撕扯干净,赤条条被按在刑凳上,张府的马夫正举着鞭子往楚娘的身上抽去,如羊脂玉般娇嫩的肌肤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张思远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攥住马夫挥鞭的手,回头看向自己的亲信。
那护卫连忙解开身上的衣裳脱下,不顾张夫人杀人的目光,为楚娘盖上。
“张思远,你可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张夫人看到丈夫脸色越发阴沉,声音越发愤怒,“愣着干什么打”
马夫瞳仁一颤:“大大人”
马夫退一软还没跪下去,张思远便一脚将马夫踹倒。
“张思远”张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张思远并没有因张夫人的愤怒而停止,一脚一个将张夫人的两个陪嫁嬷嬷踹开,小心翼翼将楚娘扶了起来。
发髻散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疼得面色发白的楚娘虚弱靠在张思远的怀里:“大人不要怪夫人,夫人生气是应该的,都是楚娘不好楚娘不该爱慕大人的”
张夫人听到这话越发生气:“你个贱人”
“你给我闭嘴滚回去”张思远双眸泛红,恨不能将张夫人活撕了。
“张思远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你是依靠谁走到了今日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张夫人发指眦裂。
张思远最恨得,就是听张夫人说他依靠岳家走到今日。
他咬牙切齿道:“是啊我是靠你们方家才走到了今日可我为方家做的肮脏事还少吗不要说谁依靠谁没有我能有你们方家也没有今日给我滚回去否则我就休了你滚”
如今张思远和方家的关系密不可分,他也有自己的底气可以和方家叫板。
“张思远”张夫人方氏冲上去要和张思远拼命。
张思远将怀里的楚娘护住,一脚踹在了方氏的腹部。
方氏吃痛摔倒,被身旁的嬷嬷仆从扶了起来,满目错愕看着面目阴狠的张思远。
方氏不明白,这楚娘也并非是什么天仙怎么就将张思远的魂勾去了。
是,方氏是不明白,这楚娘长得和张思远的发妻十分像似。
曾经的张思远没有能护住自己的发妻,现在他一定要护住楚娘。
“夫人,咱们先回府,一切等老爷回来之后再说”方氏身边的嬷嬷劝道。
还缓不过神的方氏被陪嫁嬷嬷搀扶着朝院子外走去,全然没有了刚来时的意气风发。
“去请大夫”张思远扶着楚娘往屋内走,一脚踹翻了廊庑下方氏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
方氏听到动静回头,正看到张思远小心翼翼护着楚娘进屋的背影,眼泪一下就从方氏眼眶中涌了出来,片刻的难过之后,方氏眼中是愈发浓烈的恨意。
她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张思远的,她原想着是既然是低嫁,只要张思远能对自己一心一意,她也就认命了。
可张思远竟然敢这样对她
将楚娘安顿好,张思远还得忙正事,想到自己那位毒辣的妻室方氏,张思远有些不放心,可又腾不出人手来护着楚娘,毕竟御史台的人正在赶来太原府的路上
他同楚娘道:“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免得方氏又来找你晦气,一会儿我让人找好地方,先将你挪过去”
“阿远,让你挂心了,都是我不好”楚娘泪眼汪汪看着张思远,“你回去同夫人好生解释一番,免得牵连前程”
“这事你不必操心了”张思远柔声安抚,他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张思远了。
从楚娘住的地方出来,张思远叮嘱护院一定要严防门户,除了他之派人来接走楚娘外不能让任何人闯进来。
回到府衙,张思远又得知他派出去找沈文端的人都没有找到,越发心烦。
“就这么大个太原城,一个大活人找了快三个时辰都没有找到干什么吃的”张思远烦躁的头疼,“赌坊呢找了吗”
“找了,赌坊说今日沈仓司手气不好,连输了七把就离开赌坊,说要去混堂洗一洗去晦气,属下去了混堂老板说沈仓司根本就没去。”差役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