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立刻就瞪了萧五郎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顾行知俯身叮嘱谢云初:“六郎,你喝多了,好好歇息明日我便要同安平侯回去了,若是起不来就不必来送了,我们师兄弟总还有再见的时候。”
谢云初听到这话又要起身行礼,顾行知连忙上前将谢云初按住:“六郎,你们大邺萧五郎是指望不住了,咱们师兄弟一个在北魏,一个在大邺,以十年为期,咱们瞧瞧最后哪一国更为强盛”
谢云初点头。
“好了”顾行知对谢云初笑了笑,“乖乖歇着吧”
谢云初再次呆呆点头。
见萧五郎和顾行知两人离开,谢云初又扶着床缘站起身,朝两人行礼,还好这一次元宝有防备,在谢云初踉踉跄跄栽倒前,忙将谢云初扶住坐下。
元宝端水给谢云初擦了把脸,见倚着团枕靠坐在床上的谢云初又迷迷糊糊闭上了眼,低声问:“六郎真的不要元宝帮忙脱衣裳”
听到脱衣裳三字,谢云初睁开眼,道:“不必,你出去吧,我自己脱,明日一早记的叫我去送顾师兄”
“六郎放心吧”
元宝关门离开后,谢云初这才强撑起自己的身子,脱了外袍躺下。
第二日一早,元宝早早便将谢云初唤了起来。
今日,安平侯会带着其他官员折返北魏。
将安阳公主送入大邺,看着安阳公主成婚之后再回北魏的,只有广安王和另外三位北魏将军。
谢云初与萧五郎骑马在顾行知一左一右,将顾行知送到了两国边界。
虽这一路,萧五郎和顾行知还是在斗嘴,可真的要分别了,最舍不得也是萧五郎。
“保重”顾行知同两人拱手。
“保重”谢云初还礼。
“等我去了封地,你要是被罢官了,来我这里给我管封地怎么样”萧五郎笑着同顾行知说。
顾行知白了萧五郎一眼:“不想见你,烦”
安平侯云温玉也提缰上前:“谢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文網
谢云初颔首,一夹马肚往官道旁挪了挪:“不知安平侯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就是贵妃之事事关重大,还请谢大人不要外传,云某人在这里谢过了。”安平侯同谢云初拱手。
“安平侯放心,贵妃的身世北魏陛下定然是知道的,既然北魏的皇帝都不在意,其实贵妃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况且我已答应过师父不外传,便不会对旁人说起。”谢云初笑着又说起那玉佩,“玉佩等在下回到汴京后,便让广安王带回北魏归还安平侯。”
“多谢谢大人,如此我也就能放心了”安平侯同谢云初浅浅笑着,“来日谢大人若有机会来北魏国都,还请一定要赏脸来我府上坐坐,给我一个招待谢大人的机会。”
“一定”谢云初同安平侯拱手。
送走近一半的送亲官员和送亲大军,剩下的亲军来日多半都会留在安阳公主身边,护卫他们的公主。
大邺接安阳公主的嫁车的队伍,也在初晨送走了北魏送亲队伍后,启程回汴京。
前来迎安阳公主时,一路都与谢云初挤在一驾马车内的萧五郎,这一路都是骑着马护卫在安阳公主的马车旁,一路同马车内的安阳公主说笑。
晌午,迎亲大军驻扎修整。
谢云初也被元宝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萧五郎远远瞧见谢云初,一夹马肚飞奔了过来,下马后兴奋同谢云初说:“我问过安阳公主了,安阳公主说来见到我之前,还有些发愁,夺嫡之路凶险万分,她说只想一世一双人,可若是我做了皇帝,大抵是不可能的,她很高兴我无意争夺皇位。”
谢云初:“”
这萧五郎说聪明通透也是真的聪明通透,说傻也是也是真的傻,竟然就这样耿直的去问人家公主。
也幸亏,来的是安阳这个纯净又温和的姑娘,要换作旁的有手腕又野心的公主,这话谢云初都要思量思量,背后有何目的了。
“一世一双人,你能做到吗”谢云初问萧五郎。
萧五郎连连点头:“这有什么做不到的我母妃”
说起自己的母妃,萧五郎抿了抿唇,片刻又爽朗同谢云初说:“因为我母妃,我曾起誓若我有王妃,我一定待她一人最好一生一世都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在后宅里受旁人的气而且你可别忘了,咱们师父是谁师父对咱们师母都能如此,作为师父的徒弟我能落后了”
谢云初瞧着萧五郎挺起胸膛的模样,不免觉着好笑
“唉,你这夜辰借我使使,安阳公主喜欢兔子,你让夜辰去给我猎一只兔子,要毫发无伤的”萧五郎看向夜辰,他是知道夜辰身手有多好的。
谢云初笑着颔首,同夜辰说:“一会儿用了午膳再去,若是来不及赶上队伍,便在下一个驿馆汇合”
“是”夜辰应声。
远处,安阳公主也下了马车,她遥遥朝萧五郎看去
见萧五郎身边如白玉似的小郎君也正清浅笑着,眉目间露出惊喜之意,用团扇掩着唇同自己身旁的婢女说:“我原以为这怀王殿下长得已经够好看了怎么又来一个如此好看的小郎君大邺的特色是美男吗”
一个纪京辞,一个萧五郎再来一个谢云初。
当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乱花迷人眼啊
这世上男子爱美人儿,女子也爱,都说安阳公主性子沉静温和,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晓,沉静温和的安阳公主,最喜欢的就喜欢看美人儿,不论男女。
“听说大邺这位三元及第的少年御史中丞,可是大邺出了名的白玉郎君,貌美这是自然的。”婢女扶着安阳公主低声说,“瞧着怀王殿下与谢大人师兄弟关系很是亲近,等来日公主和怀王殿下成婚,应当会常见。”
安阳公主眼睛都挪不开了,一直往萧五郎和谢云初的方向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