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望燕王不要忘了,若有朝一日燕王登上大位必要助下官推行所有新政”谢云初说完,笑着道,“不知道,要燕王立字为据,算不算过分”
谢云初说说罢了,也没有想过萧知宴会真的答应。
她不过是想要拿萧知宴一个把柄,就像萧知宴知道她是女儿身,拿着她的把柄一般。
“留下了字迹和印信,就是留下的罪证他日若是旁人登基,这都能算得上是谋反的罪证了”萧知宴望着谢云初,“不过,我有这个信心,这个皇位是我的囊中之物,字据又有何不可”
谢云初颇为意外。
“我手中有小谢大人的把柄,只有将自己的把柄也交到小谢大人手中,如此你我二人才能真正相交真正的放心托付彼此前程”萧知宴幽邃的眸子望着谢云初,“也希望小谢大人,不要辜负本王的诚意。”
萧知宴可以说将自己最大的诚意给了谢云初。
他明白谢云初即便是现在答应了他,对谢云初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双保障。
萧知宴说到做到,留下笔墨字迹,又盖上了自己的私印,甚至还按了手印
“如何”萧知宴用帕子擦去手指上的红印泥,望着谢云初。
“燕王殿下的诚意,下官切实感受到了。”谢云初将萧知宴的字据收好。
“收好字据,处理好茂州之事本王会设法让你回汴京。”萧知宴双眸深深望着缓声道,“本王不在汴京之中,汴京之中诸事需要有人帮忙绸缪。”
谢云初颔首:“若是此次朝廷押送的粮草出了问题”
“你放心。”萧知宴唇角含笑,转而看向门口唤了一声,“银寒”
被称作银寒的女护卫应声进门,同萧知宴行礼:“主子”
“银霜是本王手下最为出色的女护卫,本王留给你”萧知宴转而看向谢云初说,“并非为了监视,留给你用,你也方便一些本王知道你是士族,身边的人都是族里千里挑一的死士你身份特殊,一旦你身边多了一个人,陈郡谢氏不差清楚绝不会让你用”
“下官明白燕王的意思。”谢云初抬眉,“燕王想要的并非是谢云初一人的助力,而是陈郡谢氏的助力,燕王将人送到下官的身边,下官又留下,不必下官开口陈郡谢氏之人若是支持燕王,人必然会让下官留下此人若是陈郡谢氏不支持燕王,便会将人除去”
谢云初的身份特殊,是谢氏未来的宗族,陈郡谢氏是绝不会让任何人在自家未来宗主的身边安插人手,就连族中之人也不成
谢云初身边用的人,能调配的除了谢老太爷之外,便是谢云初自己,甚至有时谢云初自己也不能做主。
“本王从不怀疑小谢大人的聪慧。”萧知宴看了眼银寒笑着说,“当然,也是为了你我联系方便,你若不喜欢,可以将人放在外院需要给本王送什么消息,交给银寒去办便好。”
“好”谢云初看了眼银寒,颔首,“燕王殿下如此有诚意,下官自然也应当表示表示。”
送走了萧知宴,谢云初看着萧知宴亲笔字据出神。
元宝端着汤药进来让谢云初喝药,谢云初才回过神,重新将字据收入锦盒之后妥善保存。
“夜辰”谢云初喝了药,皱着眉用帕子擦了擦嘴,唤了一声。
见夜辰进来,谢云初将帕子放在一旁:“派人盯着朝廷押送粮草的队伍,若有异动立刻来报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护住赈灾粮食”
“是”夜辰应声。
夜辰正要走,谢云初又把人唤住,她眸色冷沉将帕子丢在一旁桌几上,转头,满目杀气:“去了后查一查粮食,是不是被换了若是押送来的不是粮草,要在粮草还未到茂州,便设法将事情闹大”
粮草是什么,那就是银子
三皇子的人既然要在粮食上做手脚,设法陷害她,那三皇子下面那些贪官污吏能不动歪念头
想着反正最后都能推到她谢云初的头上,自己偷偷拿一点好处旁人也不知道。
一个如此想,两个如此想若是都这么想呢
三皇子门下的,可没有几个官员是干净的。
“是”夜辰领命前去传令。
若粮食真的出了问题,那三皇子可就别怪她,将这一条线上的官员连成一串全都端了。
目送夜辰离开,谢云初想了想又让人将萧知宴留下的银寒唤了过来。
“见过小谢大人。”银寒行礼。
“若是燕王还没有离开,劳烦银寒护卫走一趟,转告燕王殿下,请殿下沿着赈灾粮食押运的路线回封地,我已经派出人去查粮食是否有问题,若有问题还请燕王助一臂之力,再断三皇子臂膀”谢云初道。
谢云初不是一个任由旁人出手,只逆来顺受之人。
萧知宴也是个聪明人,谢云初话说到这一步,他应当知道谢云初要做什么,也知道他应当怎么做。
“是”银寒应声。
正如谢云初所料,人的贪心是没有尽头的。
三皇子门下之人知道,三皇子要用这批赈灾粮食收拾谢云初,都动了贪念。
总归下面有个谢云初背锅,他们自然是能捞好处就捞一些好处。
谢氏五名死士,抵达金州驿馆,趁着月色潜入驿馆之中,检查粮食。
被油布覆盖的运粮车,头几车粮食还都是正常的,后面粮食上面的已经换成了麦麸,下面的装的竟然是细沙。
检查完,几位死士对视一眼,在辆车的车轮上动了手脚,这才从驿馆翻墙而出,同隐在黑暗之中小队率蹲在黑暗中,将自己带出来用小袋子装的粮食递给小队率。
“前面几车是正常的,越到后面就约不成样子,上面麦麸下面都是细沙”死士从小布袋中抓出细沙给自己的小队率看。
“我们已经在车轮上做了手脚,只要明日设法拖住他们,在城内人最多的时候,出发那就能完成主子将事情闹大的吩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