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瞧的蹙眉:“你的手怎么没有上药”
阿嫌鼓着腮帮子瞪眼:“要你管”
床榻上的美人只侧过头浅浅自阿嫌伤口上移开。瞧见严丝合缝的窗户,便满意的再度倾身躺下,再不曾动弹。
“我在问你话,怎么不说”阿嫌怒气冲冲,一副要深究开窗罪过的架势。
林楚瞧着他血流不止的手,微蹙了眉心:“你在流血,得赶紧包扎。”
“不用你假好心”
阿嫌将手一挥:“我原以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却原来你也一样想要残害我娘,我不用你们来装好人”
林楚眯了眯眼。
原来那奇怪的女人真是阿嫌的娘
这样的性子就让人挺想打人
“你听好了。”
阿嫌挺起胸膛,冷下脸做出一副狠毒神色:“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开窗我娘不喜欢阳光,你若再惹的我娘不高兴,我就。”
他声音顿了一顿,似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词语咬了咬牙:“我就杀了你”
咕噜噜
他狠厉的宣言尚未落地,便被不合时宜的细微声响打断。
阿嫌面色大变,拍一拍自己不安分的肚腹,终于想起了跌入尘埃中的那半碗没吃完的饭。
于是,舍弃了质问林楚,跑到一侧,伸手抓起地上的饭团子吹一吹,毫不犹豫往口中塞。
林楚蹙眉,眼底闪过不易觉察的冷光,素白手指弹向阿嫌手背。
阿嫌手臂一软,手里抓着的饭团子便再度跌入尘埃。
“你干什么”阿嫌怒了。
“我在教你做人。”
林楚瞧着他,唇畔勾挑出兴味而戏谑的笑。
“你也瞧见了,我若不许你吃饭,你就一口也别想吃。所以,你这么弱要如何杀我”
阿嫌瞪眼:“我力量是不如你,但你总要睡觉,总会生病。等到那时,我便可以轻轻松松要了你的命”
他的眼睛亮晶晶,满是坚韧:“我比你小,总会比你活的长。等你老了,你便再不是我的对手”
林楚眼底闪过细碎星芒:“我若现在杀了你,你还哪有将来”
说这话时,她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床榻上的女人。那人明知阿嫌性命堪忧,却依旧无动于衷。
“你。”阿嫌是真的有些被吓到了,眼底的凶光有瞬间的瑟缩:“你你要杀了我”
“你就不怕岛主惩罚你么”
小男孩分明怕的要死,却依旧坚持瞪着眼睛。即便面色苍白,也不肯说半句求饶的话。
这样的模样,瞧的人心中酸涩。他还不到五岁,本不必如此。
林楚身上的冷意顿去,探手想要去触碰阿嫌的头颅。
阿嫌气息一冷,满目的戒备。
林楚手指微顿,却依旧坚定不移的将他一头细软如瀑的头发揉的鸡窝一样。
“没事不要总将杀人挂在嘴上。若真想杀了谁,就一定不要叫他知道。等人家知道了,你便永远不可能成功。”
阿嫌本要破口大骂,听到林楚的言语愣了一愣。
才一沉吟,却陡然发觉自己此刻,好像跟这新来的离得太近了。刹那炸了毛,跳着脚离她张脸孔涨的通红。
“你别碰我我同你不熟”
林楚站着未动,瞧着他浅勾了唇角。这一次,眼底却并无算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