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泓雨跟众人打着招呼后顺着观众席的台阶上到了后面坐定,陪同她的赵锦儿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赵锦儿偷眼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人,目光最后落在了郑国的参赛学生中的一人身上。
“那人的身形怎如此眼熟”
傅泓雨也抬眼看去,她心中一惊,难道是他不是说这次他没有来吗
这时所有参加第二场比试的学生已经上了高台,各自坐下将面前的纸张铺好,等待着宣布题目。
于唐再次登上高台,拿出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当众读道:“本次的题目是咏江陵。”
郑国的哈勒慕看了一眼于唐问道:“没了”
“没了。”
“这也太宽泛了啊”平国的学生也说道。
“正是让各位自由发挥,不作过多限制。”于唐笑了笑答道。
学生们出发之前都或多或少的研究过往届的题目,限制往往是非常的多,可谓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可供发挥的余地不多。
就在学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弄的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个头戴斗笠手握竹杖一身白衣的老者从三思园门口走了进来。
来参加文会的人自然是都知道,这三思园今天可是有重兵把守的,能走进来的肯定是文会邀请的人。
那老者缓缓来到高台前,抬步就走了上去。
场下的人们都在心中猜测这老者的身份。
张型一愣脱口而出:“韦不伍”
贵宾席上的鲁王捋须笑道:“周王,你看果然是他吧”
周王惊讶道:“看来那个神秘考官就是韦太傅了,这下咱们大宁胜算可就大了。”
“那可不见得,这老头可没把自己当成大宁的人,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是大齐的人呢。”鲁王摇了摇头道。
茂陵公主撇了撇嘴说:“大宁和大齐可是一脉相承的。”
周王呵呵一笑道:“三妹,这得他承认才行。”说到这里,周王看了看发现四皇子没有在后面坐着。
“四弟呢刚才不是还在这呢”
茂陵公主道:“他尿多,又去尿尿去了。”
韦不伍来到台上对那些学生道:“这是老夫出的题目,你有意见”
贺台庆站起身道:“既然是韦太傅出的题目,自然是有太傅的道理,学生断无意见。”
“没说你坐下”贺台庆忙是坐了下去。
平国的一个学生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头道:“你是东朝的太傅你会不会出题人家往次的题目可不是这样的。”
韦不伍微微一笑,拿起他那根竹杖敲了那平国的学生一下道:“你是陇右学宫的还是太学的”
那学生挨了一击捂着额头愣住了,他断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敢当众行凶。
“你敢打我”
“住口”平国的几个官员和大儒纷纷冲到台下,他们都拱手对着韦不伍不停作揖。
“韦博士,您老怎么来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韦不伍拿他的竹杖指着台下平国的大儒们道:“真是欺师灭祖了啊老夫当年给你们的师傅启蒙的时候怎么说的如今带出来的学生都这般无礼”
一个官员对那学生吼道:“滚下来来见太师祖”
平国的几个学生这才屁滚尿流的跑了下来,也跟在后面不停的作揖。
这一幕让大宁的贵宾席和观众席上爆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他们觉得平国丢人可是令人极其开心的事情。
郑国的大儒们也把台上的学生叫过来给韦不伍行礼道:“郑国学生给太师祖见礼了。”
韦不伍斜着眼睛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平国的人道:“连一群蛮夷现在都比你们强了。”
大宁的观众席上又一次爆发出了笑声,这一句话可是把平国和郑国都给骂了。
却不料韦不伍把斗笠摘下来往那大宁的贵宾席上一扔道:“鲁王你们笑什么笑难道你们就更胜一筹还带头笑”
鲁王低头躲过韦不伍的血滴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忙是对着韦不伍拱了拱手。
“来了来了”殷思坦突然站起身指着门口喊道。
大宁这边忙看向那边,就见四皇子陪着一个青衣少年走进了三思园。
张型轻抚胸口点了点头,唐祭酒捋须微笑着看着他们二人。
鲁王对周王道:“好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茂陵公主脸上却浮起了红晕,她脑子里满是那人写的话本里的那些女帝与天才少年的桥段。
傅泓雨对赵锦儿道:“他来了。”
赵锦儿却是冷冷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向你的上峰交代吧。”
朱庭隆来到张型和唐祭酒面前深深一揖道:“学生来迟,给诸位大人添麻烦了。”
张型道:“来了就好。路上是有什么不顺利吗”
四皇子抢话道:“在城门被拦住了,有人不想让他进来。”
朱庭隆见四皇子给自己解了围忙道:“还得谢过四皇子,出城把我接过来了,不然到现在还被堵在城外呢。”
“误会,都是一场误会。”一个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众人看去,见是于干沟于城主,朱庭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这位先生是”
“鄙人江陵城主于干沟。”于干沟微微颔首道。
朱庭隆忙是拱手道:“朱庭隆见过城主。”
“清岳,你快上去吧,趁着第二场还没开始。”张型提醒道。
朱庭隆点了点头把衣服展了展,一甩袖子大步向台上走去,待他走到了高台上时,平国的大儒和学生们忙喊道:“你谁啊有没有一点礼数”
朱庭隆并不理会他们,他对韦不伍深深一揖道:“老师,学生来了。”
韦不伍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不来这文会还不开了不成”
朱庭隆笑了笑道:“我来不来文会都会继续开。但是,少了我这文会还有什么意思”
“也太狂妄了吧”平国和郑国的大儒学生们纷纷抗议道。
远处的韩宪却是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才是霸气。”
平国的孟文怀也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台下对平国的陇右学宫的总教谕道:“请总教谕将我换上去,咱们这下不必保留实力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