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庭隆突然伸出缠着绷带的右手晃了晃道:“各位考官,由于本人在来的路上遭遇了一伙不明来路的劫匪,导致我右手受伤,我申请找一个代笔。”文網
“这还能代笔”郑国和平国的学生们抗议道。
考官们倒是不置可否,就等有个人来拍板,这时于干沟上台道:“诸位、诸位,既然他右手有伤,我们不妨让他找个代笔,如果真能写出好文章也不失为文会上的佳话。”
众考官这才点头道:“全凭城主安排。”
“那朱公子就请在你们的学生中寻一个吧,但为公平起见,就不要选刚才参加书法比试的人了。”于干沟道。
朱庭隆自是明白于干沟的用意,这是在保护他,如果他选择的是参加了书法比试的人,那么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会有人诟病的。
唐祭酒对一个学生招了招手,那个名叫赵岩的国子监学生来到跟前,这也是国子监唯一一个没有出过场的学生了。
经过了唐祭酒一番耳语后,赵岩点了点头上了台。
“大先生,我来替你执笔。”赵岩拱手道。
朱庭隆看了看他道:“那就有劳了。”
现在考官们都已经归位,于干沟则和韦不伍坐在考官们前面,再看台上时,除了朱庭隆站着其他的学生都已经落座。
于唐看了看朱庭隆道:“要不要给你弄个座位”
“不用,我要站着,我这篇文章必须站着作。”朱庭隆拍了拍胸脯,顿时甩了甩右手疼的龇牙咧嘴。
平国的孟文怀点了点头对朱庭隆道:“豪气,你这样才配和我比。”
这谁啊这么拽朱庭隆心里暗道一声。
“诸位可以下笔了”于唐提醒道。
台上的学生们忙是安静下来开始构思自己的文章,朱庭隆却对着于唐挤眉弄眼。于唐看了半天,没明白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其他的学生都已经开始提笔写字了,赵岩见朱庭隆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悄悄的提醒道:“大先生,可以开始了,我笔上的墨都快干了。”
朱庭隆小声问:“题目是什么来着”
赵岩听罢差点出溜下去,他忙是把这次的题目复述给朱庭隆。朱庭隆挠了挠头道:“有些宽泛,但可以自由发挥了。”
“那您倒是赶紧发挥啊。”赵岩催促道。
朱庭隆略一思索,清了清嗓子说道:“丁寅之夏,六月初至你写啊”
赵岩忙提笔开始写了起来
丁寅之夏,六月初至,清岳与友泛舟游于江陵城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友,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友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清岳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友曰:“何为其然也”友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清岳曰:“友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友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朱庭隆一口气说完,赵岩一口气写完。待写完后,赵岩活动着发酸的手腕,看着从自己的笔尖跑出来的文章,不禁是大惊道:“方才只一心写字了,不料,竟是如此好的文章”
朱庭隆笑着点了点头,那必须是好文章,这可是千年文豪苏子的文章,能不好吗。当他抬起头却见一群人围着自己,他们都盯着赵岩手章。
“你们都写完了吗”于唐提醒围观的学生们。
却听哈勒慕道:“我们不必再写了,有这篇文章在,我们怎么写都是枉然。”其他的学生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贺台庆拍了拍朱庭隆肩膀道:“这是我越州学宫的大先生,我的师兄,文章诗词都是俱佳的。”
“等我写完再说这话”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平国的孟文怀还在那里奋笔疾书。
众人又好奇的围了上去看看孟文怀写的如何,哈勒慕突然赞道:“今日真是开眼界了,居然同时看到两篇绝世好文。”
贺台庆却摇了摇头道:“一会还是听考官们定夺吧,我可不认为两篇都是绝世好文。”
朱庭隆自然知道贺台庆看他的东西都是带了滤镜的,但是他强忍着好奇没有过去看热闹。
终于,孟文怀放下了手中的笔,于唐上前看时已是完成了署名。
于唐带人将两篇文章拿给考官们传阅,结果两篇文章在经过了十七位考官之后,竟然得到了完全相同的分数,全部是满分。
于唐这时高唱结果道:“两篇文章均为四十分”
朱庭隆一惊,竟有人能写出与苏子文章达到一个水平,难道是都突破了这些考官的审美象限了,导致他们分辨不出哪个更好一定是这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