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深得大王信任,何不向陛下进言,及早换下吕不韦,届时由君侯与昌安君二人共同执政为相,届时可心安矣。”
熊启捋捋胡须,目光平静地看着院中池塘,“时机未到。”
雍里子又陪着熊启说了会话,这才离开。
他出了昌平君的院落,来到了另一处院子里,伍衡正在等他。
两人来到一处房间里,雍里子先开口,“他人呢”
“东方奚这小子,一来就大摇大摆地住在了君侯府邸上,未免也太招摇了。害的我一通好找,结果发现他把家安在了昌平府。”
“有点意思。”
“头率对东方奚优待过矣。他上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但是头率你却转而支持他入学室。”
“这件事并不是我安排的,上面说,他的才华和他的地位不匹配。”雍里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也不知道他到底与大王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上位如此看重他让他学吏,不是违背了一开始让他加入间谍网的初衷吗”
“读书多吧。你看他写的诗,确实非常人胸襟能写出来,切合上位心意。他这样的文士,本来应该想的是去做大夫,若不是囿于庶民的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想着加入间谍网。当初若不是我在大王面前极力请求,他早就被陛下直接提走,如今可能已经在咸阳宫中了。”
“原来是这样”伍衡知道内幕后,一时间很多困惑都消失了。“可是头率为什么非要让他做间谍呢”
“长得英俊,机智过人,心中有国,懂得负责任。最重要的是,他没地位、没家世,没背景这样的人,如果培养的好,他一个人便可以抵千军万马。”
伍衡听了,抓起果盘里一颗晒干的梅子咀嚼着
“一个优秀的间谍,是可以混迹于帝国宫廷的,亡国灭政;而普通的间谍,不过是偷地图、灭口这类事情。而东方奚,他可以成为最高级的间谍,眼下这些,都只是前期的培养罢了。要让这小子对秦国死心塌地,就得好好供着他,谁让他有才华呢”
伍衡听了,一时间有些苦涩。混迹了大半辈子了,结果到现在给东方奚这个小年轻当乳娘。
“我秦国历经百年,已经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以大王之雄心勃勃,很快大王就会下令发动军队攻打赵国、韩国,借机嘉赏提拔一批功臣,以提高大王在朝臣中的威望。可是天下有七个国家,攻打赵国和韩国,楚国、齐国、魏国、燕国,必定闻风而动。”
“我秦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六国再次合纵。所以需要东方奚这样的人,他可以迷惑身居上位者。他既然来到了秦国,你就要加强对他地方方言的训练。”
“韩国弱小,可是无视。齐国和楚国的态度,决定着大王能否当着天下人的面吞并赵国。这些事,你都要亲自讲给东方奚那个胸无大志的人听。否则这个二愣子还想着靠学吏翻身呢。你平时也要多给他讲讲大道理,男儿大丈夫,要谋取功名,而不是只想着自己富贵。他能有今日,都是大王和我的赏识,日后要学会报答。”
“唯。”
东方奚一连在学室上了好几天课,一整个上完课就往后躺,然后呼呼大睡。
学室里都是地板,铺设着竹席,大家进来学室上课,都是要把鞋子脱下,穿着袜子入座的。
蒙恬听完课,也有些疲惫了。
他们这位律史,一讲起课来,法律条文便从他口中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为了应付考核,大家上课时都聚精会神的听讲。一上完课,这些十七十八岁的年轻人都累倒趴在桌子上睡觉。
郑茂上完课,整理了衣襟,随后去了他的房间休息。
白韫等到老师走后,伸了个大懒腰,“这不比练剑还累啊”
司马昌道:“劝人学法,天打雷劈啊”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起来。
东方奚听到这句劝人学法,天打雷劈的抱怨,顿感被死去的回忆攻击了。
等到他坐起来,却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
“奚凶,你以后可以叫我恬。”
“恬兄,不敢。”
一想到这个人是两千年前的秦朝大将军蒙恬,日后光宗耀祖显赫一方的人物,东方奚对他就充满了敬意。
就像是太太太太孙见到了太太太祖的模样。
可是蒙恬居然要他叫自己恬,若不是知道这就是先秦的规矩,只叫其人名,不叫其人姓氏,东方奚早就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蒙恬闻言朗笑,“奚兄居然称呼我为恬兄,不知奚兄年纪”
“虚岁十九。”
“我也十九。”
在这个学室里,没有人不敢给蒙恬面子,见到蒙恬和东方奚相谈甚欢,其他人也凑过来。
这一帮未来的大秦栋梁齐齐全部围着他,东方奚自然端坐起来。
于是大家伙都报起自己的年龄来。
白韫很好奇,“奚兄从云阳来,竟然能到忠信室。不知是何人举荐。他们都是自己家举荐自己。”
东方奚并不想招摇,唯恐吓坏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们。
“我也不知道是何人举荐于我,有人通知我入学室,我便来了。”
司马昌纳闷,这个人还卖关子。能进学室,哪个不是咸阳勋贵,可是这里可是忠信堂,他们这个学室的人,都是昔日或当世对秦国贡献最大的人。
“啊就这”白韫摸摸后脑勺,他可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一脸和气,看来平时没少读诗经。
“奚兄必定是有什么大能,昌诚心领教。”如此带有挑衅意味的话,可是司马昌一本正经的说着,好似是要要和他探讨什么重大问题。
东方奚感觉的出,司马氏家教极其严格。小小年纪,言谈举止已然能到这个程度,家中长辈没有少熏陶他。
只是他也不是吃素的。
“奚一心学吏,并无什么长处。若非要我说有什么擅长的,不过是比在座诸位多读了几年书。”
“这么说,奚兄饱读诗书”
“不敢。”
司马昌心想:神神秘秘的,一定有鬼。
“可是即便如此,在座的哪一位不是从童时就开始读书习字,奚兄不提是何人举荐的,只说自己读过书,未免太过谦虚了。”
“诸位有所不知,去岁震惊朝野上下的云阳黄金大案,就是由奚兄主持的。”蒙恬忽的开口。jujiáy
众人听了,顿时室内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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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