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沉默之后,这些年轻孩子一个个都像是失声了一样。
他们面带虔诚,一个个像是蜂巢里的公蜂围着蜂后一样,眼里都是对他东方奚的崇拜。
司马昌也绷不住自己的神色了,“你就是那个云阳奇吏一日内一人破黄金大案的那个。”
“是我。”
这下这帮人全明白了,一开始对东方奚的好奇全部变成了崇拜。
“我早就听说了你的事迹,只是没有想到,奚兄竟然会来咸阳学室求学。”
“执法为吏,是我生平夙愿。”
东方奚自有他的执念,老子读了一辈子书,临了一朝穿越,硕士白读了,我一定要当一回法律执业人。
众人听了,一个个都像是方才拜见律史一样,围在他的桌前,“失敬失敬。”
东方奚赶紧站起来回揖,他们给他作揖,行的这礼仪可太大了。
“不才,都是同学,奚担当不起如此大礼。”
司马昌语道,“早就听说了奚兄的事迹,今日躬逢,实在是我等的幸运。难怪奚兄能进忠信堂,如此说来,倒是我们几个狼狈了,只靠着家世门第进来。”
蒙恬听了司马昌这话,多少对东方奚有些不服气,所以用语如此。
蒙恬便走到东方奚身边,“我来之前,曾经看到过那份卷宗,奚兄绝非常人。以后我会待奚以兄事之。”
不至于,不至于
东方奚连道,“不可,千万不可,奚德薄才疏,岂敢以恬之兄自居。”
蒙恬笑问,“既然不愿意以我之兄自居,那我便以奚兄为弟,你我结义”
秦国流行兄弟结义吗
这让东方奚一度以为他学的历史都是假的。
“不可。”
这个蒙恬一定是假的蒙恬。
莫名其妙上来就要和他称兄道弟。
“奚兄可知,当我见到当日笔吏的记录,我当时便想着要一睹奚兄风采,如今见了,又是同室同学,何不就此约为异性兄弟呢。”
东方奚对这个古人文化,是有点不赞同的。文網
这也太没边界感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互相谦让,直到白韫看不下去了,蒙恬这小子,他还不清楚,名义上是当兄弟,实际上是给自己收小弟。
可是白韫觉得,东方奚更像个老大一点,成熟
但是蒙恬一定不会想着去当东方奚的老大的,再这么下去,两人都没台阶下了。
“二位既然是同学了,便以同窗好友互居不是很好吗,何必非要互称兄弟呢”
“韫兄说的是,奚能与蒙氏子弟为同窗,已然是大幸。”
蒙恬见东方奚丝毫没有想当他小弟的意思,也就作罢。
两人坐下来,个怀心思。
蒙恬:这个东方奚居然挺有骨气的,我如此欣赏他,他却不想着和我交好。莫不是背后有什么后台,他一个云阳小吏出身,到了咸阳城却不想着依傍大树,要么是不懂为人处世,要么就是胸无大志。
东方奚:这个蒙恬,虽然他在历史上很优秀。可是今日这么一接触,发现他也也不过是时代环境的产物。想必平时都已经习惯了以贵族的身份为傲,一下来就想着收自己当小弟。连赫赫有名的蒙恬都是如此,何况其他人呢
贵族和庶民的差别之成见未免在世人心中种的太深了,难怪陈胜吴广会起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东方奚这么想着,不免窒闷。
别给我机会,一旦给我机会,就让你们睁眼看清楚,庶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此事告一段落后,两人复归于平静。
律史在学室上课,对这一批忠信室内的学生有着别样的感受,这些外表看似比上一届的人平静多了,可是一个个内心中却仿佛蕴藉着无穷的力量。
这日子过得极快。
这些人知道了自己力破黄金大案,除了蒙恬司马昌,其他人都像个弟弟一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对自己非常恭敬。
虽然在云集咸阳世家大族子弟亦或是令史后代的学室,东方奚因为身在忠信室,身后又有一大帮迷弟,在学室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很快就到了三日后,公孙粱亲自来接他回家。
他一上马车,便看到公孙粱满面油光,“看来我不在这几日,你过的不错啊。”
在牢狱里蹲了大半年,有好酒好菜吃着,可是公孙粱却不见胖,反而日渐消瘦下去。
若不是看到他瘦了,东方奚还真不相信,这公孙粱有在专心研读易经。
可是这几日不见,他却又满面红光的。
“因为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总不会是你赌钱赢了”
公孙粱听了,脊背一凉,“你小子是不是监视我”
“也不是,我只是在家里留了一只眼睛。”
“别说这话,怪吓人的。其实一共是两个好消息,只不过是我的好消息比较重要。”
“那看来你真的赌赢了,还赢了一大笔钱。”
公孙粱清了清嗓子,“那是自然,这一次,我运用了易经之道,专门挑对了日子时辰,结果去了就赢了。”
东方奚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居然玩赌博。”
“这次不一样,我是和新来齐国的齐人玩的。”
“结果呢”
公孙粱怯怯地看着东方奚,唯恐东方奚下一秒变脸一脚把他踢下去。这小子对赌博玩乐这种事很是排斥。
“我赢了啊,赚回来了二十两黄金。”
“二十两黄金看来你这次真的是发财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但是这件事,还得是你的功劳。”
“你不会拿了我的钱去赌吧”
“可是我连本带息给你赚回来了啊。”
东方奚的脸色从白变成了黑,“到底怎么回事”
“君侯赏赐了你五十两黄金”
“赏赐我”
“对啊,就在你走后第二天,君侯上朝回来之后,就特意赏赐了你。还要你回来之后去见他。”
赏赐我,这说明他听了自己的建议,然后真的从秦王手中讨到了好处。
东方奚听到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
搞钱这种事,东方奚已经熟门熟路了,所以得到一大笔赏金,东方奚开始有点波澜不惊了。
在学室的这几日,他内心的感触还是很大的,财富易得,地位难求
虽然他一向心如止水,可是到了咸阳城,他深感自己已经开始有些乱了,迫切的想要找个人指点一下,他以后敢怎么做。
但是这个时候,东方奚忽的想到组织给他的任务,这才让他内心好受些。
总算有人给了他些任务去做
东方奚撩开车帘,向外一看,见到古朴宽阔的街道上,来来往往前行着服色各异的人,分头东西奔走。
咸阳,名利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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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